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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还收费?你要脸吗?”
吴越江这话一出口,不等贺岩反唇相讥,他脑子灵光一闪,以笃定的口吻道:“懂了,是闻雪送的,对吧?”
贺岩眉梢微扬,没理会他,收回视线,发动引擎,车辆缓缓驶出停车场。
沉默就是默认。
况且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二十多年的异姓兄弟要是都看不出来贺岩是明目张胆在炫耀,那不如绝交好了。
“妹妹会不会也给我准备了一个?”
“别胡思乱想。”
“去你的!”
吴越江知道他心情不错,往后靠了靠,由衷感慨道:“不过话说回来,妹妹人真不错,脾气好,又细心,知冷知热,”说着说着,他想起了贺恒,难免五味杂陈,多般配的小情侣啊,“难怪以前咱弟弟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说起来,他大概是第一个知道贺恒早恋的人。
那时他还在读大学,某天晚上收到还在念高二的贺恒发来的消息,没头没尾又很丧气的一句话,哥,我好像有点神经病。
他大惊,以为孩子学习压力大,噼里啪啦打很多字熬了一锅心灵鸡汤准备悉心疏导。
结果臭小子下一句把他弄懵了,哥,我是真的有点病,班上有个男的有事没事就找她聊天,烦死了,你说他一个男的怎么那么多废话。
他满头问号,转头就把贺恒卖了,马不停蹄地将这事说给贺岩听,警报警报,一级警报,天要下雨,弟要早恋。
贺岩发了满屏的省略号过来表达亲哥的无语。
如今再回忆,只觉得那句话说得真好,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给你发了什么信息。”车辆在公路上行驶着,操控方向盘的贺岩沉默了十来分钟,不经意地闲聊问道。
吴越江还没从过往中回过神来:“什么?”
“你不都说,她给你拜年了?”
“哦,就新年快乐啊。”
贺岩平静地嗯了声,专注开车,“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吴越江早就习惯他这德行,过去贺恒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我问她过年开不开心,你有没有带她出去玩,她说你带她买了新衣服,放了烟花,还看了电影,她特别开心,就这些吧。”
“早教过你了,对妹妹不光是花钱上要舍得,你也得用点心思让她开心。”
贺岩神色自若地听着,眼里浮现很淡的笑意,“我还要你教?”
从机场到筒子楼,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吴越江下车拿行李箱,只见驾驶座上的贺岩跟被胶水黏住般纹丝不动,没好气问道:“你被人点穴了?都不知道下来搭把手?”
“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
贺岩不快地瞥他一眼:“洗车,没看见车上被你的箱子弄得都是灰?”
“……”
吴越江一脸匪夷所思,骂了句有病,确实有病,哥俩谁不认识谁,敷衍过了二十多年,一朝就染上洁癖了?
他被恶心到,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走进楼道,身后的黑色吉普车不作停留,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急促声响,在扬起的灰尘中驶离。
闻雪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上个学期的课她落下不少,考试成绩很早就出来了,虽然没挂科,但跟过去相比,不太理想。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荒废学业,落下的课她要一节一节补回来追上进度。
敲门声打断了她解题的思路,她侧耳听了会儿,不是贺岩,也不是娜娜。
是谁?
尽管困惑,她还是起身去开门,老旧的门没有猫眼,她却很放心,或许在她内心深处,贺岩所在的地方便意味着安全。
见门外是一脸笑容的吴越江,喊了声越江哥后,她下意识地探出脑袋去找贺岩的身影,没见着人。
吴越江了然,“他去洗车了,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闻雪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大包小包,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一时之间都惊呆了,缓过神来赶忙接过往里搬,吴越江想帮她,左腿都抬了起来,还没踏进去,及时想起了贺岩之前的叮嘱。
贺岩的疾言厉色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警告在这里的每一个男人。
没事不要去闻雪房门口,有事也不要去。
她晚上洗澡的时候,谁也不能在外面转悠乱晃,不守规矩的人,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吴越江果断地把腿收了回来,又往外退了一步。
还是算了,他是有亲妹妹的人,自然更懂分寸。
“越江哥,麻烦你大老远帮我带这么重的东西过来……”闻雪心里很不好意思,她掂了掂,估计得十来斤,“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跟哥客气什么!”
吴越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打量她的脸色,面露微笑:“这一阵子没见,你现在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这才对啊,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
闻雪莞尔,“可能是最近吃得好,白天喝药,晚上又喝牛奶。”
前几天她和贺岩去超市买日用品,顺便测量了身高体重,打印出一张小票,她的体重还是很轻,但她心里清楚,比起刚放假那会儿,她肯定长肉了。
那张小票被贺岩拿走,装进了他的钱包夹层里。
吴越江很有共鸣,连连点头:“那就好,我也爱喝牛奶。”
说完,他左右张望,目光警惕,确定没人后,飞快地从口袋里搜出一个红包塞给她,“这是哥给你的压岁钱,拿着,答应哥别说出去啊,免得一个两个都来找我要。”
闻雪猝不及防被塞红包,她吓到了,立刻将双手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肯拿。
吴越江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拒绝,然后他们之间会来一番拉扯,他实在羞于表演这样的戏份,干脆一溜烟就闪了,留下闻雪不知所措地看着掉在地上的红包。
她茫然片刻,捡起红包就往外追,一路飞奔到楼下,只看到吴越江那辆商务车绝尘而去,她急得想大喊,喂,别这样!
今天艳阳高照,洗车店开始排队,贺岩等了几分钟开始不耐烦,将车钥匙给学徒,晚上他再来提车。
都走出洗车店了,他骤然记起新换的平安挂件,担心店员洗车时把它弄湿,又折返回来,弯腰钻车里取下来小心地放进扶手箱里。
贺岩接着电话回筒子楼,直到快上楼时,这通电话才结束,刚到二楼,还没往里走,便意外看见闻雪鬼鬼祟祟蹲在吴越江房门前,他皱了下眉,大步走过去,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仰起头的她四目相视。
“干什么?”
“我……”
闻雪如释重负,仿佛见到了救星,赶忙将快推进门缝里的红包抽了出来,白皙的手背上都沾了些灰尘,“越江哥突然给我一个红包,我想还回去。”
贺岩嘴角抽了抽,往人门缝里塞就是她还红包的方式?
他问:“包了多少。”
闻雪诧异地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没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六神无主,就差将红包当烫手山芋,哪里敢拆。
就连贺岩给的压岁钱,她都是默默消化了好几天才接受。
贺岩常年跟钱打交道,轻描淡写瞟一眼就能从红包厚度大概推测有多少钱,却还是鼓励她,“拆开数数。”
闻雪“啊”了一声,咽下震惊的情绪,“哦。”
她记起吴越江的嘱咐,侧身躲了躲,一边点钞,一边用气息音小声地数着,一百,两百,三百……数着数着,她惊呼道:“好多,两千块!”
贺岩:“……”
她这样惊讶,他还以为老吴给的是二十万。
“还行吧。”他以一种很勉强的语气回她,“他给你,你就拿着。”
“可是……”
“拿着,又没多少钱。”
他漫不经心地想,一个八千,一个两千,这没什么,这很正常,毕竟她应该知道,哥跟哥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很多了……”闻雪小声道。
两千块的红包还叫没多少吗?
她活到这么大,都没收过几次两千块的红包。
“应该的,你都给他拜年了,他只要还是个人,就该给你压岁钱。”
闻雪错愕,群发一条“新年快乐”的消息也算拜年吗?
贺岩正要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见红包背面隐约有字,他目光微顿,向她伸手,掌心朝上,“给我看看。”
“什么?”闻雪虽然不明白他的意图,还是马上把红包放他手里。
贺岩蹙眉看向红包上凌厉的字迹,看一句,便抬头扫她一眼。
[越江哥,谢谢你,你平日里对我的照顾已经够多了,真的不想你再破费
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怎么了?”闻雪见他半天不吭声,神情还如此严肃,她也不由得惴惴不安。
贺岩没说话,眼帘微垂,把一小沓现金从红包里抽出来递给她。
至于空了的红包,他随手往口袋里揣。
“没事,”他语气平淡,“钱你拿着花,也别费劲感谢他了,明天给我买早餐的时候,记得给他带一份就行。”
“喔,好。”
她愣愣地应了,转身闷头往楼梯那边走,在贺岩狐疑的注视中,又走回来,轻声问:“越江哥喜欢吃什么?”
贺岩静默数秒,“不知道。”
…
次日清晨。
吴越江兴致盎然地来了贺岩的房间坐下,他双手抱胸,扫视桌子上被堆得满满当当的早餐,陷入了沉思中,疑惑道:“还有人来吃吗?”
这是把谁当饭桶了?
“吃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片刻后,坐在他对面的贺岩已经捧着碗喝了几口豆浆,慢条斯理地嚼着油条,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