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秦凛带来的情报


    施念的声音低沉，


    "不止。他们的目标是用药物控制、洗脑，甚至......"她指了指屏幕，


    "用这种基因改造技术，强行制造所谓的"天才士兵"，有潜力的学生在他们看来只是能干活的优秀牛马。"


    李泽言的表情越发凝重："你有具体计划？"


    施念点头："一年前，我设计让秦邵损失了一个克隆实验室。这次，我们可以如法炮制——但需要军方配合。"


    她详细解释了行动方案，李泽言认真记录，不时提出专业建议。


    两人的交流高效而默契，看得姜岳岚眉头越皱越紧，霍章哲则一脸玩味地观察着三人之间的暗流。


    会议结束后，李泽言突然开口："施念，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姜岳岚立刻站直身体："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霍章哲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眼神却锐利："就是啊李长官，难道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施念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她看了看李泽言故作严肃的脸，又瞥见姜岳岚绷紧的下颌线，以及霍章哲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觉得头大。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她无奈道，"这里没有外人。"


    李泽言的表情纹丝不动："这是军方高层的意思，涉及机密，需要二位回避。"


    尽管他极力维持公事公办的口吻，但在说"需要二位回避"时，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扬了扬。


    姜岳岚冷笑一声："好一个"军方意思"。"


    霍章哲夸张地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们走～不过李长官，"他凑近李泽言，压低声音，"你耳朵红了。"


    李泽言："......"


    最终，在施念的示意下，姜岳岚和霍章哲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会议室。


    姜岳岚临走前警告性地看了李泽言一眼，而霍章哲则对施念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句"有事喊我"。


    *


    施念带李泽言去了工厂的一个空置楼层。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灰尘在阳光下静静漂浮。


    "现在可以说了？"施念靠在窗边，光晕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李泽言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军装笔挺，表情严肃：


    "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施念挑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军方动用最高权限调查你，"李泽言直视她的眼睛，"却发现你的档案干净得可疑——就像被人精心设计过或者你是突然被秘密运进华国的一样"


    施念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所以呢？"


    "所以高层怀疑你有问题。"李泽言向前一步，"在你证明自己的忠诚前，军方会对你实施监控，未经批准不得离境。"


    施念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李长官这是在担心我？"


    李泽言耳根微红，但语气依旧强硬："这是程序问题。"


    "好吧。"施念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时机成熟时，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到那一天，说不说都不重要了。"


    她向前一步，主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仰头看着李泽言的眼睛："但我可以向你和你的上级保证——我绝不会背叛华国。"


    她的眼神太过真诚，李泽言一时语塞。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她身上有实验室特有的松香和淡淡的咖啡味，而他则是冷冽的雪松与金属。


    "......我相信你。"良久，李泽言轻声说。


    这句话像是某种妥协，又像是私心的袒露。


    当两人回到主会议室时，姜岳岚和霍章哲立刻迎了上来。


    "谈完了？"姜岳岚不动声色地站到施念身侧，手臂若有若无地贴着她的肩膀，是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霍章哲则直接揽住施念另一边的肩膀："小念，李上校没欺负你吧？"


    施念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够了。"


    李泽言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常态："军方会尽快部署竞赛当天的安保。另外，"


    他看向施念，"你那位"朋友"如果还有消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施念点头："一定。"


    姜岳岚突然开口："我也会调派人手。"


    "巧了，"霍章哲笑眯眯地说，"我刚好认识几个竞赛组委会的人。"


    三人对视一眼，空气中火花四溅。


    施念扶额："你们能不能先把个人恩怨放一放？银翼才是现在的重点！"


    三人这才收敛。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散去，只剩施逸轩和施念来两人。


    施逸轩悄悄拉住施念："妈，你说……秦凛他、他真的没事吗？"


    施念揉了揉好大儿的头发："放心，他很聪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而且......我总觉得，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帮我们。"


    远处，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


    银翼组织总部的金属大门在秦凛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刚踏下台阶，阴影里就传来皮鞋碾碎砂砾的声响。


    "深更半夜，我的好弟弟去哪了？"


    秦邵从廊柱后踱步而出，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


    他指尖把玩着一个定位器，漆黑的金属小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秦凛脚步未停："与你无关。"


    "啪！"定位器扔在秦凛脚前的水泥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台阶上显得极为突兀。


    秦邵阴冷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可你身上怎么有青龙帮会地的松香味——你去见我那混沌儿子了？对吧。"


    秦凛转身时风衣扬起凌厉的弧度，与秦邵鼻尖相距不过寸许。


    两人同样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如同对峙的幽灵，一个面孔看着这衰老些，另一个是衰老面孔的青涩版。


    两人的五官神似而非形似，唯有瞳孔颜色迥异——秦邵是浑浊的琥珀色，秦凛则是罕见的银灰。


    "我去确认李泽言的动向。"


    秦凛冷笑着从内袋抽出记忆卡，"军方突然接近施念团队，总该有人探听缘由。"


    秦邵一把扣住他手腕，指甲陷入皮肉：


    "你以为我会信？要不是你偷拍实验体，才导致那个人——"


    "那是你无能。"秦凛猛地抽回手，腕上浮现五道血痕，


    "连个什么也不是的宋明远都看不住。"


    远处岗哨的探照灯扫过，照亮秦邵扭曲的面容。


    他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