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为跨越了北周、大隋直到初唐的著名活神仙。


    孙思邈七十好几的人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老爷子体格子倍儿棒！


    听说春季艳阳天还喜欢亲自带着徒弟们到终南山采些黄芪、丹参。


    自己拎一根登山杖登山下河健步如飞比一众小年轻猛得多！


    李家在长安建唐后也算是烽烟大地上一片难得的乐土。


    老爷子在朝上兼着太医署令住在城南的兴唐观日常开支都由朝廷拨款。


    没事儿打打拳、溜溜鸟、太阳底下喝喝茶日子过得清闲惬意无忧无虑。


    嘿！这让人眼红的老年生活


    上次见孙思邈还是李世民生病时。


    要不是孙神仙妙手回春连灌了十多天苦得冒烟的草药秦王还真不一定能扛过去。


    之后老爷子还尽职尽责地送了本《养生要诀》的小册子让她多劝秦王珍惜身体。


    特别提到忌熬夜、忌饮酒、忌纵欲、忌斗气争胜。


    别的不说单凭这几点此册在书架上落灰久矣！


    “哎呀！孙道长您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林溪笑容灿烂忙一甩袍角抱拳深深一揖。


    “回长安后事情多早该登门拜见的是小子我失礼了您千万恕罪！”


    孙思邈的道袍上散发着淡淡的艾叶草药香和着股冬日阳光的温暖气息。


    老人家面色红润气血充足修长的眼睛清亮有神。


    笑起来眼角堆起细纹就像小时候能随时从口袋里掏出奶糖和竹蜻蜓的邻家爷爷。


    “林郎战阵辛苦瞧着你脸上清瘦了不少也晒黑了许多。”


    孙思邈在她肩膀上轻拍两下和蔼一笑眯着眼上下打量捋须点头道。


    “不错！身板儿还算结实不愧是自小练出来的武把式。


    你和秦王身体底子都不错若能按我给的法子趁着年轻调养气血节制操劳。


    少些身体心神的损耗将来活个古稀之年不在话下。”


    “哈哈那借您老吉言啦！”林溪笑着大拇指一挑。


    “您那本册子真是太神了！咱秦王捧着跟宝贝似的每天早晚读


    三遍，字字奉为金科玉律。


    就凭您这精神头，我看再活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孙思邈听了哈哈大笑，捋着雪白的须髯，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林郎好眼力啊！五十年不敢说，再活个二十来年凑个百岁，我老道还是有把握的。


    笑罢，捧着个青瓷罐，故意晃了晃，罐口一倾，杵到她鼻尖下，一股熟悉的牙医诊所味扑面而来。


    “气味不错吧孙思邈长眉一挑，透出股老顽童般的狡黠。


    “这是我新酿的药酒，特意拿来给林郎品鉴。你高低尝两口，不然就是薄我的面子。


    “我这……


    林溪一咧嘴，鼻尖皱成一团，脚尖不自觉后挪半步。


    心想这纯度一口闷下去，估计得乙醇**当场暴毙，老头儿是真能开玩笑。


    “道长，那个、晚辈确实不胜酒力，要不还是算了吧。


    “哼，林郎，还想瞒我？


    “你教小姑娘这法子，不就是为了让我收她做个徒弟嘛。


    孙思邈眯眼轻哼，嘴角微翘，慢悠悠踱了两步，袍袖一甩。


    “你们庙堂之上那些心眼子，用不着在贫道面前耍。


    这种济世利民的好法子，我一定会收录于《千金方》，但必与天下医者共飨，不会据为己有。


    想拿它贿赂我，倒不如直接给银钱坦荡！


    林溪一听露馅了，唉，安乐那小丫头也忒实诚。


    上次到李秀宁那串门，安乐就一直念叨着想跟孙先生学医。


    就是怕年龄小、又是女娃，老爷子不愿收。


    林溪就琢磨给人家拿点见面礼，灵光一现，投其所好，抽时间和妹妹在小院里鼓捣了三四晚。


    想得挺简单，真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糯米黄酒倒进青铜釜里，用高温烧制的黏土密封，接一盘绕铜管浸冷水桶，陶瓷瓶收集馏分。


    最难的是控温，不是火大了沸腾得要炸锅，就是火小了眼巴巴半天没动静。


    反复几次，俩人满脸黑灰，像刚从煤窑爬出来。


    最后白糟蹋了王府窖藏的几坛子好酒，才勉强搞出来几罐能用的。


    刚开始太兴奋，搁瓷罐里忘了密封，第二天直接没一半，又得重


    来。


    不过改进之后，装置还是挺好用的。


    给老道平时炼炼硫磺、提纯个水银造个丹吃吃也是不错的。


    林溪特别嘱咐安乐不提自己，人家道长还可能收下。


    毕竟在隋末，哪怕简单一个蒸馏装置，都可能在未来的史化课本上青史留名。


    虽然孙思邈已经足够牛叉了，但谁也不嫌自己的贡献多一点。


    可一旦露了底，同朝为官，就算老道想笑纳，怕也抹不开面子。


    但今天一看，孙神仙果然襟怀坦荡，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道长，是晚辈心思不纯，”


    林溪低头认错的样子，搓了搓手，讪笑道。


    “安乐她自小仰慕您医术通神，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学好，净出馊主意，您可千万别迁怒于她！”


    “罢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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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孙思邈轻叹一声，目光柔和如春水。


    “只是，在老夫看来，医术有别于战阵谋划、庙堂心计，贵在速传速用，能多救一人都是功德。


    至于财货名利，皆可商议，只是愿学界同道都能知无不言，畅论医道，勿藏私心。”


    说罢，他笑吟吟地望着林溪，眼神清亮如星。


    “林郎，还有什么奇思妙想，无论药理、器具，凡与救人医病有关，老夫洗耳恭听，请不吝赐教！”


    林溪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不学个医。


    大学搞一堆程序代码的鬼东西，不配计算机，穿越过来是**用没有。


    也只能靠初高中生物化学那并不扎实的底子撑着。


    对医学的认识也就停留在杀菌消毒、隔离煮醋，和用盐水漱口防脓疮的常识阶段了。


    “嘿嘿，您太看得起了晚辈了。”


    林溪挠了挠后脑，挤出个憨笑。


    主要是我家秦王没事儿就爱整两口，我就顺手给他搞点劲儿大的。


    后来发现受伤用它好得快，又不损伤皮肉，才献给您老！”


    “好，好！”孙思邈抚掌大笑。


    老夫以前也试过用酒和盐水清理伤口，只是酒不够烈，盐价太高，都难推而广之。


    听安乐讲这叫酒精？我试了几日，果然好用！


    就是浓淡还需再试几次，怕烈了


    伤皮肉，薄了除不了毒！


    不过你这营里多是铁盔重甲的，受皮外伤的少，还缺些病患试药疗效。”


    “这装置你可得拿来让我瞧瞧！”


    老爷子一拍大腿，捧着青瓷罐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像个得了新玩具的老顽童。


    “我那道观中再改进一番，多制出些酒精，密封后可常备在军中使用，对救人性命大有裨益！”


    “没问题！赶明儿我就让安乐给您送过去！诶，安乐人呢，没跟您一起过来？”


    “丫头在那边给伤兵包扎呢，”孙思邈长朝外伤处置房的方向努了努嘴，笑道。


    “她不但聪明好学，关键赤子之心，心思纯净，正适合我道家。


    比你这一百八十个心眼子强多了！”


    “那可不？那丫头可有天赋了，您真是捡到宝啦，没准儿还能继承您老衣钵呢！”


    林溪一笑，刚想往里走去看看妹妹。


    就见守营门的常乐气喘吁吁飞奔过来，见院里人多，忙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小声禀报。


    “林郎，出了点儿事！您快过去看看吧！


    咱刚回来的尖刀营，在大门口跟瓦岗的，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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