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信纸

作品:《落魄地主家的病弱儿子

    王家以前是陈家的佃户,陈秋树去问了夫妇两人真不知道当年的情况。两人绞尽脑汁把往事想了个遍,说了上午


    ……


    但仔细听下来,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叔王婶并非家里的仆役,对于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陈姥爷病了,夫人给了银子让他们这些佃户另寻东家。


    他家从外地逃难过来,两个小的孩子差点饿死,辛得陈夫人相救,成了陈家佃农。算是在长溪村落了脚,如今得知恩人是被人所害,伤心不已,说着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陈秋树安慰的两句便离开了。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头顶的床幔发呆。


    忽然想到什么,他娘会不会把兄弟藏在他的房间呢?


    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找,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一寸一寸摸索,终于在床与墙的缝隙里发现一块松动的砖头。


    里面塞了好几张信纸。


    他一张一张的挨着看,上面记录了刘家如何逼迫他们拿钱的全部过程。正如谢为谦所说,正是县令,刘家,张家,他家两个姨娘,里外勾结一同陷害


    ——


    陈父意识到的时候甚至想鱼死网破,平阳县的县令不是东西,那就告到长山郡告到定州,他不信讨没有公道。


    只是后来发现根本就出不了平阳县县,与那些人周旋了半个月,最终他无能,只能妥协,只求这些人能留他妻儿一命,不然他就是死也要将此事闹得全城皆知。


    估计是他狗急跳墙不好收场,那些人答应了,后来没有杀人灭口,也是觉得一个妇人和一个病秧子翻不出什么浪花。


    最后是她娘的绝笔,愿:吾儿忻泰心身康健


    从记忆里得知原身娘就从未向他透露过这件事情,


    事情积压在她心里,久而久之,积劳成疾,郁郁而终


    陈秋树忍不住掉了眼泪。不知是不是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原因,他的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悲哀与难过。


    ————


    许橙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枕头下的剪刀藏进怀里,心里慌得不行,哆哆嗦嗦的拿了把扫帚,不远不近的盯着门屏住呼吸。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闯进来一个匪徒。


    半响,门口安安静静,就在她以为是幻听时,门外传来了叹息声和脚步声。


    许橙汗毛都立了起来,怕得要死,隔了几息才踮着脚轻轻移到窗户边,


    轻手轻脚的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慢慢往外推,想看看门口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漆黑如墨,寂然无声。只见一个模糊身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在寒风凛冽的冬日夜晚有种漠然的孤独。


    什么人半夜三更会在门口呢?,这几天陈家发生的事情多,她心里有个猜测,忐忑的开口喊了一句“秋树哥?”


    陈秋树没想到自己忍不住敲的两下门,竟然真的把许橙吵醒了,原本只想着坐一会就走,他两辈子都没什么亲人缘,许橙是他未来的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慰藉。难过的时候就想见一见她。


    许橙忙不迭的跑去把门打开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身上冰凉带着寒风。


    她摸摸陈秋树的的脸又搓搓他的手,心疼得不行。陈秋树体弱多病,这大冬天的,可不要冻坏了才好。


    把还带着温度的被子给陈秋树披在身上,自己裹了袄子就去灶房生火。不一会就提了一桶热水进屋。


    陈秋树一直注视着她,看她为了自己忙的团团转,心里那股郁气渐渐消失。他们会是一家人。


    许橙没有注意那双像看星星的眼睛,自顾自的帮他脱了鞋袜,把脚放进热水盆里,又从桶里拧出帕子给他擦手擦脸。


    把人收拾好后,又往被子里塞了个汤婆子,才出门去倒水。


    陈秋树没有睡,半靠在床上等她


    刚开始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扭扭咧咧,等躺在床上后,陈秋树立马贴了过来搂着她的腰。


    许橙像刚刚发现门口有人一样心口砰砰直跳,


    “你……干什么?”


    “你床上很香”


    “……”


    许橙翻身和他面对面,,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手掌轻轻在他后背轻轻拍。


    “睡吧,很晚了”


    一觉醒来陈秋树醒来心情好多了,看见许橙端了早饭过来,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大半夜跑到未婚妻家门口哭,实在太过丢人。


    羞愤的感觉让他挠头抓耳三秒钟做了十八个假动作。


    许橙“…………”


    吃完了的是白米粥,和鸡蛋饼。两人赶着马车一同去了县城,许橙还要去绣坊做活,估计得要做到过年前后。


    路上陈秋树把在家里找到的信纸和刘家的事情跟许橙说了。


    许橙很是惊讶,同时又很担心刘家会不会伤害陈秋树。“你会不会有危险,不然先去外面躲躲?”


    陈秋树见她紧张自己,心中暗爽,面不改色说“别担心,他们现在正在风口上,不敢做什么,我这几天过去瞧瞧,打探些消息。”


    许橙还是担心“你一个人去,万一被他们发现,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我不放心”


    “我找人去看看,不自己去”


    说找人便是真的找人,这时候他还真不好凑上去,毕竟以前他小,不知事还有病,也是这些人能放过他的原因之一。


    给了两个乞丐三十几文钱,他俩能把这事情办得妥妥的。


    不出几日就带来了消息。


    听说这刘家家主从公堂回来那天气得砸了不少东西,他刘家在平阳县就如同土皇帝,这些人凭什么都要和他对着干?


    家中小辈怕他气厥过去,上前帮着顺气拍背。


    还说那日夜里家中有两个姨娘还失足落了水。


    陈秋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许水秀。问道“两位可打听到落水的是那位姨娘”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摇了摇头,


    “倒是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来找了玉娘子好几回”


    “玉莹?”


    两个乞丐一脸懵逼,挠头抓耳。


    陈秋树神色冰冷,给了两人一百文钱,说“麻烦二位下次看见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出现,就到王大叔的摊子前寻我!”


    二人得了铜板,一边点头哈腰的道谢一边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许橙频频走神,绣花针刺中了指腹好几次,疼的她回过神,一只蝴蝶不知被绣成了什么鬼样子,只能拿剪刀拆了从绣。


    第二天她请了半日假,带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当,和陈秋树一起去刘府看望许水秀。看望是假,她想把人叫出来,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刘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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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好去处。


    陈秋树自然不能露面,偷偷的躲在远处观望。


    许橙敲了好几次门,管事才出来说了句,刘姥爷身体抱恙,谢绝见客。棕红色的大门就再也敲不开。


    陈秋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许水秀的处境。只能牵着手,叫她别太担心。


    两人没有走多远,碰巧遇见了来寻他的乞丐


    其中一个凑近同耳语了几句。


    陈秋树交代许橙先去绣坊晚上过去接她,


    许橙看看他说“小心点”


    …………


    跟着两个乞丐走了一会,果然看见一个身穿破破烂烂黑色斗篷的女人在小巷子里左顾右盼。


    三人借着墙角的遮挡,屏息凝神。


    不一会走来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两人站在一起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玉莹不耐烦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柳青青。“你快些离开,若是被人看见,即便想走也走不了。”


    柳青青颠了颠口袋,轻哼一声不满道:“你想得到好,说好的二百两,这点东西糊弄谁?”


    “瞧不起我了?,当初你们做到那些事,吴连春可都知道,你以为你还能潇洒几天,可不要也变成我这幅肮脏模样”


    柳青青知道要不出银子来了,只能说话刺她。


    “你以为你逃得掉,”


    “哈哈哈”


    “等着瞧吧,你们一个个的都该死!”


    看着癫狂宛若疯子的女人。


    玉莹冷笑,“一个逃犯的话,谁又会相信,”说完不屑的转身离开


    柳青青气的原地跺了跺脚,刚回过头就和陈秋树四目相对。


    她瞳孔瞪大,面露惊恐,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抵住了身后冰冷的墙壁。


    “你……想做什么?”


    陈秋树目光冰冷懒得同她废话,一脚踢在了她的胸口。直踢得她喘不上气。


    两个乞丐扑过去堵嘴捆手。一个疯女人那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柳青青胸口闷疼,腥甜的味道梗在喉间。看着押着自己的两个乞丐,她知道是被陈秋树跟踪算计了。


    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用怨毒的眼光看着陈秋树。那日张家被捕,她刚好在外逃过一劫,这些天东躲西藏躲避追兵。如同过街老鼠。


    身无分文,找了玉莹几次要银子,没想到这婆娘扣得很,不给个痛快,好不容易找了几个混子帮她离开平阳县,没想到栽在陈秋树这里。好恨当初没直接弄死他。


    陈秋树让两个乞丐把柳青青送去了衙门,自己远远的跟在后面,若是被人看见将这事传刘家耳朵里只怕他们等不及会动手。


    帮衙门逮到逃犯可是功绩,两个乞丐得了官府的赏银,高兴得不得了。


    陈秋树又给了每人二百文,让别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只说是碰巧抓到人。


    两人无不答应,“公子您放心,坏人就该下大狱”


    “……”


    晚上去王婶家饭,陈秋树问起了吴连春的事情。连春婶他是知道的,以前是他家厨娘。真是昏了头了,既然忘记了这个人。


    王婶跟谢家仆役并没有多少交情,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偶然听见别人说起她是沿山县吴家村的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陈秋树点点,知道家在那就够足了,若是人已经离开,知道再多也别无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