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访青楼一探究竟

作品:《被坑下凡后当上了富贵花

    “往左走往左走到,那边没人。”


    “翻墙啊翻墙,快快快等会有人来了。”


    纪嘉懿把道寻往腰间草草一别,硬着头皮顺着它的话七弯八拐。


    就这么绕过好几波巡逻士兵,翻过三堵危墙,也不知翻到谁家府邸的偏院,纪嘉懿便迎面撞见个青苔密布的狗洞,洞口还挂着半张褪色的“请勿入内”的告示。


    “这就是你带的好路?”


    纪嘉懿捻起粘在鬓角的蛛网,咬牙切齿地捏着手中的罗盘。


    道寻谄媚的声音再次道:


    “捷径!捷径!捷走径之路多少都是有些......有些特殊的,再说了,本大爷可是用最短的时间内规划出一道最快,最方便的路,就是这过程有些,呃,特殊了些,但是都是为了寻回宝物,相信这些不算困难的困难,对咱这大名鼎鼎的清定元君一定不算什么!”


    它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纪嘉懿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便瞧见有一个家丁正举着火把正在往自己周围靠近。


    事发突然,纪嘉懿来不及说话便一股脑地往洞里钻去。


    也不知道顺着狗洞钻到哪,只知四周漆黑一片,在她在反复确认自己四周安全没有任何一个人后,便立马从腰间掏出罗盘,臭骂道:“下次再让我走这种乱七八糟的的路,就把你丢到茅房日日熏陶,你回来一次,我丢你一次!”


    “失....失误,这次真的是失误....看着本大爷让你避开很多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突然间,道寻整个盘面泛起丝丝亮光,指针猛地指向“亥”方,它连忙道:“快到了快到了!往前再走一会,随后左拐出这条巷子就是宝物所在地,本大爷我感受了!”


    纪嘉懿拍着衣摆上的浮灰冷笑道:“要是还是个狗洞,我一定说到做到。”


    “来!干杯!”


    “哎哟~不要嘛,奴家会害羞的~”


    “官人~下次再来啊~”


    “大大大!赌大!”


    “官人~~进来喝杯茶嘛~只要你想,什么茶都有~”


    “中了!我中了!”


    “哎呦,官人来啦?快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嘈杂的声音从眼前的尽头传来,纪嘉懿下意识地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刚踏出黑暗,纪嘉懿便感觉到了自己置身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里,火红的灯笼挂满整条街,人群熙熙攘攘,似是一座不夜城。


    汗渍味,脂粉味,酒味和铜臭味全部交杂在一起,这味道并不好闻,纪嘉懿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往左走两百步。”


    纪嘉懿冷哼一声,顺着道寻的话缓缓走到一间阁楼门前。


    她伫立停望,看着那尽显奢靡之气的装横,不免有些砸舌道:“啧,凡人真是会享受。”


    抛开别的不说,就连挂在门楣上的牌匾都是用金子做的。


    “望春,望春,就是不知是望什么春,是望纸醉金迷之春还是夜夜笙歌之春咯~”道寻的声音再次响起,颇有几分煞风景。


    纪嘉懿抬眸望向那牌匾上的“望春”二字,头一次没有反驳它的话,而是从一旁的小摊上丢了几颗碎银子,顺手拿了把折扇“唰”的一下摊开了。


    “给你看看本小姐是怎么寻回宝物的。”纪嘉懿说罢便吊儿郎当地就往里面走去。


    在云栖城,民风开放,只要有钱,女子深夜来青楼寻乐并不少见。况且就在刚刚,纪嘉懿就看到一位女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瞧这周围人那谄媚的劲,就知晓那女子不仅常来,指不定还非富即贵。


    钱?她以前在天界穷得叮当响,最缺的就是钱了。但,现在可是今非昔比,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姑娘是来听曲还是寻乐啊?我们望春啊,只要你想,什么都有~”


    站在望春阁楼台阶上的一位女子笑盈盈地围在纪嘉懿身边,她语调轻柔,哪怕只是寥寥几句却能让人酥了身子。


    她边说着边用手中的披帛轻抚过纪嘉懿的脸庞,目光不留痕迹地大量这纪嘉懿,在瞧见纪嘉懿肩上残留的灰尘后便掩唇轻笑。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出来寻欢来了?


    纪嘉懿点点头,故作思索了片刻。随后用折扇抬起那名青楼女子的下巴,红唇轻轻勾起,一字一句道:“都,要。”


    纪嘉懿一袭锦衣肤白胜雪,红唇齿白,在她那双明艳动人的双眸注视下,这青楼女子竟看得有些失神。


    她甩了甩披帛怪嗔道:“讨厌~,小娘子美得让奴家失了态,还请您莫见怪,快些请进吧~”


    在走进阁楼后,纪嘉懿才见到什么是真正的别有洞天。


    大厅内金碧辉煌,而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台子,四周摆满了精致的桌椅,位置上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喝酒,听曲,聊天,赌戏。


    在这,不分白天黑夜,每个人皆沉浸纸醉金迷所带来的快活之中。


    而高台之上,暗色纱布轻垂,几位舞女歌声婉转,尽显奢靡之气。


    还没等纪嘉懿细细打量一番,一名韵味十足的老鸨捻着手绢走到纪嘉懿身旁,笑道:“这位小娘子看着有些面生,不知是寻欢还是作乐.....”


    纪嘉懿瞥了她一眼,傲慢地将挂在腰间的钱袋子丢到她手上:“喜静,来间没有人打扰的。”


    老鸨接过钱袋子掂了掂,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好,小娘子真是爽快!”


    她笑着甩了甩了手上的手绢带着纪嘉懿往台阶上走去:“来来来,小娘子,这边请!奴家带您去探幽厢,一探究竟~”


    还没等两人走几步,一道鼓声骤然响起。


    “咚”


    “咚咚”


    “咚咚咚”


    原本嘈杂的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的声音吸引了去。


    只见一个硕大的铜鼓不知何时被搬上了台,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随着鼓声的节奏缓缓走向台中的铜鼓。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她的出现,缓缓地蔓延在整个大厅之中。


    她仰躺在铜鼓之上,独属于女子婉转而又惑人的哼吟声随着乐声响起,白皙的长腿在黄白色裙摆中若隐若现。


    突然,她从铜鼓一跃飞下台,周围顿时惊呼声一片。


    这女子迈着妩媚地步伐走到台前的一位模样略显清秀的男子面前,就着他的手,缓缓咽下酒盏中的酒。


    当暗红色的酒水从她嘴角滑落,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尽显魅惑。


    那男子刚急忙放下酒盏想要将其揽入怀中一亲芳泽,却见她挥舞着缠在臂膀间的那条松花黄的披帛灵活地从他怀里钻出,转身离他远去,只留有片刻余香在怀中。


    乐曲愈发的缠绵,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大宾客之间,动作灵敏得像只矫健的狸猫。


    此刻整个大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异香,台下看客眼神尽是痴迷。


    当最后一声鼓声落下,数不尽的花瓣从高处如烟花般倾泻而下,她亦也重新回到铜鼓之上如神女般阖上了双眸。


    纪嘉懿倚靠在阶梯的栏杆上,慵懒地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花瓣放到鼻尖轻嗅。


    一舞毕,那女子睁开双眼,目光穿过漫天的花瓣,台下掌声一片,有的胆子大的醉客直接朝她大喊道:“敏秋姑娘我要娶你进门!”


    “哈哈哈哈,也不看看你什么样,敏秋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台下哄堂大笑,而敏秋却只是莞尔一笑,缓缓地从台上离开。


    “她身上有宝物的气息!本大爷我感受到了!那是天界丢失的五福如意啊!”


    道寻激动地朝纪嘉懿嚷嚷,恨不得现在就让她马上夺回。


    纪嘉懿瞥了一眼塞在腰带里的罗盘正冒着丝丝银光,随后便不留痕迹地用宽大的袖子盖住。


    她摩挲着手中的花瓣,傲慢道:“让她去我那,我想看她跳舞,价格你开。”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老鸨色面色有些尴尬:“小娘子,不是奴家不答应你,而是实在没法子答应啊。”


    “为何?”


    “刚刚跳舞的那位,是我们的头牌敏秋姑娘,她前些日子便被贵人定下了,实在是无法伺候小娘子啊。


    而且实不相瞒,这位贵人啊,是宫里来的,奴家做的都是小本买卖,这贵人身份尊贵实在得罪不起啊,还请小娘子见谅啊。”


    纪嘉懿听完挑了挑眉,只好故作惋惜道:“既然是宫里的贵人那我也不好夺人所爱,走吧。”


    她从栏杆上起身,一片花瓣从她手心滑落,在飘落至地上后瞬间悄无声息地燃成一道灰烬。


    当她随着老鸨迈入三楼包厢的时候,一股淡淡地书卷气便扑面而来。


    如果说一楼二楼的皆带有充满了风月场所的奢靡之气,那么三楼就是文人墨客所在的文苑之地。


    这果真是清静啊,竟让纪嘉懿萌生出一种重回学堂的错觉。


    一缕清风不知从何处悄然而至,将她左侧包厢的珠帘吹起,发出了“哗啦啊”的声响。


    茶香随着风飘入了她的鼻尖,纪嘉懿下意识地望去,只见隔着随风轻舞的珠帘背后,有一男子正背对着她端坐着,姿态从容。


    纪嘉懿瞥了一眼后便收回视线,往前面走去。


    毕竟她可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当纪嘉懿随着老鸨迈入探幽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风格迥异的小馆站在厅内,但无外乎的皆是容貌俊俏的。


    “不知小娘子可还满意?”老鸨看着纪嘉懿笑着搓了搓手。


    纪嘉懿笑而不语,又丢了一块银子给老鸨。


    “小娘子,奴用琴给您弹首曲吧。”说话这人面容俊俏,笑容灿烂。


    纪嘉懿没看他,只是随意点点头道:“可。”


    “奴.....奴用笛,可以合奏,请小娘子留下奴吧。”此人面容清秀,眉宇间不似其他男儿般粗狂,反而透露些许柔和。


    “奴会吟诗!”


    “奴会按摩!请小娘子留下奴!”


    ......


    小馆们解尽浑身解数都在请求纪嘉懿垂怜,无他因,只因她有钱,出手又大方且年轻貌美,这样的金主属实是提着灯笼都难找。


    “你,你,你,还有你。”


    纪嘉懿看也不看,懒懒地手指随意往人群一点。


    “那小娘子,您慢慢享受,奴家就先行告退了,有什么事告知他们即可。”老鸨朝纪嘉懿行了个礼,晃着手中的手绢笑吟吟地退下。


    琴声,笛声缓缓交织在一起,一位头上簪花的小馆捻起果盘中拿葡萄一颗颗地喂到纪嘉懿口中,另一位则半蹲在她脚边为她轻轻捶打着小腿。


    此刻的纪嘉懿就像是那荒淫无度的昏君,不问朝中三两事,只识花前月下。


    老鸨笑盈盈地扭动着腰肢转身离开,在经过帘后的一位小馆时,许是没拿稳,手中的白手绢轻飘飘地落到那人脚边。


    她正弯腰准备拾起,却有一只白近乎病态的手先她一步将手绢捡起。


    “妈妈你的手绢掉了,奴给你拿好了,下次可就不要再掉了哦。”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老鸨诧异地抬头望去,在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她瞬间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