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对不对，一定是这个”。姜柳抓住姜绿芜的右手，眼睛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手镯。


    她抓的很用力，有些发黄的指甲掐进姜绿芜的肉里，掐的她生疼。


    姜绿芜倒是想把手从姜柳的魔爪下抽出来，很可惜她失败了，她现在的力气比不过一个年迈的老人。


    “这个手镯要怎么取下来，快告诉我。”姜柳另一只手拽着姜绿芜的手镯往外脱，可惜任凭她怎么用力手镯在脱到手腕和手掌连接的的地方再也无法往外移动分毫，姜柳的神色狰狞，但从现在看一点也看不出她曾经是一个高智商的科学家。


    回答她的是姜绿芜的沉默。


    “既然她不肯说，就把她的手砍下来吧。”毕南冷声开口，“我想以姜柳博士的能力一定能制造出一只不逊于原生手的人造义肢。”


    毕南的耐心告罄，他现在只想快点让姜柳给自己制造一个新的身体，其他的能快刀斩乱麻就快刀斩乱麻。


    闻言，姜柳不由得思索起来。


    她真是被眼前这个实验体冲昏了头脑，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算砍了我的手，把手镯拿下来，你也打不开手镯里的空间的。”姜绿芜的话像一盆冷水泼的姜柳劈头盖脸。


    姜绿芜：“这个手镯你之前应该也拿到过吧，应该没发现它里面有个空间所以才会把它和那根树枝放在一起的吧。”


    “果然之前那根祖树树枝也是你拿的。”姜柳愤怒说道，但很快她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对，那个箱子我放的很隐蔽，你不可能拿到的，是有人在帮你对不对，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姜柳喃喃。


    发现姜柳的思路已经被姜绿芜带跑偏，毕南不止一次在心里骂姜柳是个蠢货，他开口打断姜柳的自语，“你就这么自信把你的手砍下来之后我们依然打不开你的手镯。”


    “当然，我发誓，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试一下。”


    毕南的眼睛紧紧盯着姜绿芜的脸，试图在她的脸上看到慌乱和心虚的表情，可惜他失败了，他在姜绿芜的脸上看到的是全然的笃定，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让一直对姜绿芜话怀疑的毕南有些动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哪怕把她的手砍下来东西都不能拿回来，那么砍手这件事将毫无意义。


    可是那东西要是不拿回来，实验体就不能无限复制，长生就是一场空谈。


    “告诉我打开手镯的办法，否则我杀了你。”


    “难道我把东西交出来，你就叫姜柳不抹除我的意识了吗。”姜绿芜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毕南，“反正早死玩死都得死，说不定死在你手里比死在手术台上还舒服点呢。”


    毕南被姜绿芜的话噎住了，是了他们要那样东西，但姜绿芜现在还不能死，这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他的紧抿嘴唇，在脑海中飞快思索对策，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姜柳，不用管她，你准备实验吧。”


    “可是......”


    毕南抬手，打断了姜柳要说的话。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差点被你带跑偏了，这手镯好像是认准了你的身体，但是我若给这个身体换个意识，是不是也一样能打开这个手镯呢？”他的语气是笃定的。


    姜绿芜轻笑，“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就在下一秒她的语气一变，“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手镯绑到底绑定的是我的身体还是意识呢。”


    “荒谬，意识怎么可能被绑定。”


    “荒谬吗，可是就连意识转移都被我们聪明的姜柳博士研究出来了，物品绑定意识好像也不是那么荒谬了。”似乎为了和毕南作对她的嘴角也艰难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来吧，杀了我的意识吧，或许这样你们就能打开这个手镯了，可是如果你的猜测错误的话，手镯将会随着我的意识消散而沉寂，你们要的东西将永远不见天日，你们准备好了吗？”姜绿芜的目光在毕南和姜柳身上扫过。


    姜柳把头转向毕南，用眼神寻求的他意见。


    这个决定她不能做，如果东西没有取出来，毕南很可能为此迁怒自己，而她也拿不出第二张‘大饼’来忽悠毕南。


    “让我再想想。”毕南揉着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开口。


    闻言姜绿芜心中松了口气，别看她表面说道笃定，但其实她心里也挺没底的。


    祁染啊祁染，你可带着人快点来吧，再不来我真的要顶不住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毕南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朝着姜绿芜身后的人招招手，“把人绑起来。”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姿势，姜绿芜重新躺到了实验床上。


    姜柳将仪器连接到她的四肢和身体上面，紧接着又拿起针管。


    “别害怕，很快就好了，这个过程你不会有一丁点的痛苦。”她这会儿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说话的时候好像慈祥的邻家奶奶。


    姜绿芜只觉得她是在跟自己炫耀，她那浅浅的微笑就好像在挑衅自己：你费尽心机挑拨离间又怎么样，我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你说如果最后打不开我的空间钮，毕南会放过你吗？”姜绿芜嘴硬道。


    姜柳嗤笑，“小朋友我该说你幼稚还是该夸赞的坚持，都要死了你还不忘挑拨离间啊。”


    “可惜你说的话我不爱听，所以请你闭嘴，好好睡一觉吧。”


    尖利的针头缓缓刺入她的皮下组织，透明的液体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


    姜绿芜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仅存的意识告诉她不能睡，一旦闭上眼睛，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了。


    为了保持清醒她用牙齿咬住嘴唇，用痛感去对抗困意，她的嘴唇沁出血珠，可就算是这样她的清醒意识还是一点一点被药物剥夺。


    姜绿芜做了一场梦，梦里撞击声，枪炮声不断，她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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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好像又回到了末世那段不太平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子一轻，鼻腔里涌入一股冷冽的香味，紧接着那些声音离她远去。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眼皮就像是被上了枷锁，怎么也睁不开。


    原来，就当姜柳准备开始抹除姜绿芜的时候，实验室的门被敲响。


    来人满身血污，他的右手捂着被切断了的左臂，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回事？”开门的黑衣人看到这场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敌袭，军团的人不知道怎么定位了我们的位置，我们被发现了。”


    姜绿芜被抓，姜柳马上就能给他量身定做一具健康的身体，他这会儿正放松，突然听到这个噩耗，他蓦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的青筋鼓动。


    “这么回事，你们抓人的时候没有把尾巴扫干净吗？”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意，黑衣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


    “我们确定已经清扫干净了的。”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带队的是谁？”毕南突然开口。


    “第一军团的墨染和第二军团的夏曲封。”


    “外面的人还能抵御多久？”


    “最多只能抵抗十五分钟了。”


    “十五分钟根本来不及抹除姜绿芜的意识。”姜柳虽然要开始实验了，但耳朵却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对话。


    “把人带上，和东西带上，我们先先撤。”毕南下令道。


    “叫人进来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把这里收拾掉。”说完他给了黑衣人一个眼神。


    黑衣人心领神会的点头。


    黑衣人走出实验室，受伤的那人还没来的及开口，黑色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额头，恐惧刚浮现在他的眼里，他的眉心处已然多了一个伤口。


    他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睁的老大，瞳孔中映射出凶手的影子。他死不瞑目。


    “抱歉带着你会成为累赘。”黑衣人蹲下身体缓缓合上那人的眼皮。


    这一刻黑衣人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自己有一天也成为了累赘，他确定毕南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因为他知道毕南太多的秘密，毕南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知道他很多秘密的人脱离他的掌控。


    他的悲伤很短暂，当站起身后，他又成了毕南手下最锋利的爪牙，他打开内部通讯设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很就有十来个人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实验室的仪器已经被姜柳放入空间钮里了，他们几个人的任务就是保护毕南，姜柳和姜绿芜三个人的安全。


    黑衣男人作为毕南的警卫，当仁不让的选择保护毕南，两个壮汉，一人一只手架起姜柳，另一个壮汉把昏迷的姜绿芜抗在肩膀上。


    “去我房间，那里有密道，我们从那里出去。”


    随着毕南的话音落下，先有四个男人打头阵，确认安全之后，黑衣人扶着毕南，被扛着的姜绿芜和被人架起来的姜柳依次出现，最后是六个压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