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时阮家正在吃饭，桌上一盘绿油油的野菜，每人一碗糙米粥，外加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见她们几个人过来，阮秀局促地站起来，想要招呼她们吃点儿，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们吃的这些……就连荣灿平日里吃得都比这个好，莫院长肯定看不上，


    莫禧春也没料到她们现在才吃饭，她抬了抬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们先吃饭。”


    值得莫院长亲自来一趟，怎么可能不是要紧事，阮秀赶紧搬了几个小板凳，又拿抹布擦干净。


    “莫院长，孙姨，你们坐。”


    阮玲也把倒好的白水放在她们面前。


    阮秀：“莫院长，我们吃饭不着急，有什么事您直接说，我们受得住。”


    父母的丧事都是她亲自处理的，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不过阮秀心里也有一些猜测。


    莫禧春坐下，看了祖孙三人一眼，直接开口：“杨平被抓了，罪名是**。”


    阮秀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似乎没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杨平就是个卖货郎，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丧尽道德良心的事儿。


    可想到他这段日子以来的异样，以及他那个穿金戴银、上门挑衅的外室，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很荒诞，又有种可以解脱了的释然。


    阮家奶奶半聋半瞎，她听到了自家孙女婿的名字，可没听清楚到底在说什么，颤抖的手摸索着附上阮秀的胳膊问：“秀丫头，平小子干啥了？”


    “**，会被处死。”阮秀提高音量，极其冷静地说。


    要是忽略她颤抖的嘴唇的话，还真会以为她跟表面上一样不在乎。


    “啊，平小子咋能干这糊涂事呢……”阮家奶奶说话也不是很利索，颠三倒四的，孙姨赶紧拉着她去一旁说话，把空间留给她们几个。


    荣灿揽着阮秀的肩膀安慰她：“那个龟孙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秀啊，咱们。”


    阮秀回手握着荣灿的手，打断她的话，抬眸看向莫禧春。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憎恶，还有种期待？


    “莫院长，很感谢您能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看谁？杨平吗？


    “……这个得由官府决断。”


    莫禧春能提前告诉她，让她能在官府告示出来前解决他们之间的婚约，避免后续因为**家属遭遇不必要的麻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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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她跟长宁几包点心的交情，她可没本事安排她去探望**犯。


    见莫禧春的态度冷淡了下来，阮玲眼珠子转了转，晃了晃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阮秀的胳膊。


    “姐，你去看他干啥呀？他这样的人**更好，免得拖累你一辈子。”


    阮玲早就看这个姐夫不顺眼了，怕她姐还惦记着，恨不得替她做了主，赶紧在街坊四邻那里嚷嚷一通，告诉他们她姐跟那个杨平的婚约早解除了，有其他好儿郎也可以上门提亲了。


    阮秀见一桌人都看着她，心里突然发慌，赶紧解释：“我就是想找他要钱，我当初做绣活赚的钱都给了他，现在他都要**，要是他良心还在，看在他当年饿死前我们阮家救了他一命的份上，能把那些钱还给我。”


    莫禧春没想到阮秀是这样想的，之前孙姨说阮秀知道杨平养外室时哭了好几天，眼睛肿得都不能见人，也算是拿的起放的下。


    莫禧春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也不枉她这几天一直惦记着这事，不过要钱？


    杨平的财产会全部被充公吗？要是没有借条他会承认吗？府衙看守的人让见吗……


    不过莫禧春没明说。


    “你明日午饭前来保和堂找我，我带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