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给我三天时间

作品:《重启75,开局离婚,暴揍丈母娘!

    清晨,阳光斑驳地穿透稀疏的树冠,温柔地洒落在70年代青山村那条静谧的乡间小径上。


    鸡鸣声声,与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恬静而又充满生活气息的画卷。


    在红旗合作社的院内,陈建华正埋头于琐碎的杂务之中,忽闻一阵爽朗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建华同志,我这不请自来,你就不打算出门迎迎我?”


    话音未落,肉联厂副厂长沈玉的身影已踏入门槛。


    陈建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


    “沈厂长,您这是哪的话?只是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有些意外罢了。”


    沈玉坐在他对面的木凳上,目光锐利却带着几分玩味:


    “怎么?只许赵莉莉来,我就不能来了?你这可是偏心哦!”


    陈建华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


    “沈厂长,您这话可冤枉我了。我是怕招待不周,让您见笑。”


    沈玉神色一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好了,玩笑归玩笑。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和你谈。你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县城,甚至惊动了上面的某位大人物。”


    “而这位大人物,正是落萍县食品厂张海洋背后的靠山!”


    她顿了顿,继续缓缓道来:


    “张海洋那小子,想学着你的样子办养殖场,结果却被一场瘟疫搞得灰头土脸,下了台。”


    “现在,有位大人物看中了你的能力,打算让你接手那个摇摇欲坠的落萍县食品厂。”


    陈建华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这么说,我是被盯上了?”


    沈玉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树大招风,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在白马镇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再加上这次瘟疫的事,你更是成了焦点。现在的问题是,落萍县食品厂已经是个烫手山芋,你一旦接手,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在你头上。”


    陈建华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沈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既然事情已经来了,躲是躲不掉的。”


    沈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拍了拍陈建华的肩膀:


    “没错,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食品厂的问题积重难返,你要有心理准备。”


    陈建华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上面的人盯上了,不过这正合他的意,可以借助这个跳板,进入落萍县,展开他的商业宏图……


    县食品厂那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在陈建华面前缓缓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扑面而来的不是生产的活力,而是一股混杂着铁锈、霉味和绝望的沉闷气息。


    厂房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音,几台布满油污、锈迹斑斑的老旧机器如同垂死的巨兽,瘫在角落。


    窗户玻璃破碎,蛛网在墙角肆意蔓延。


    唯一热闹的,是车间门口黑压压的人群。


    几十号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或蹲或站,眼神麻木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戒备,像一堵沉默却冰冷的人墙。


    几个领头的老师傅,抱着胳膊,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钉在陈建华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厂长?”


    一个头发花白、脸庞黝黑的老工人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那个搞养猪的陈建华?”


    他身后的骚动更明显了,嗤笑声、嘀咕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嗡嗡声。


    “养猪的管食品厂?笑话!”


    “厂子都这样了,还派个外行来折腾我们?”


    “是不是要把最后这点家当也败光?”


    陈建华身后的县工业局干事小王,脸涨得通红,想呵斥几句,却被陈建华抬手止住。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写满困顿和愤怒的脸,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嘈杂:


    “我是陈建华,从今天起,这个厂,我管。”


    “你管?你拿什么管?”


    领头的老工人叫赵德柱,是厂里的老钳工,技术过硬,脾气更硬,


    “工资欠了三个月,机器全是老掉牙的废铜烂铁,原料钱都欠着供销社一屁股债,你一个搞合作社的,懂怎么开机器?懂怎么跑供销?懂怎么发我们工资?”


    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句都砸在现实的烂泥潭里。


    陈建华没直接回答,反而迈步朝车间深处走去。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狭窄的通道,目光紧随着他。


    他停在一台锈得最厉害、皮带都耷拉下来的冲压机前,弯腰,用手指抹开机身铭牌上厚厚的油泥。


    “1958年,上海第一机床厂。”


    他念出铭文,直起身,看向赵德柱,


    “老师傅,这台‘老兄弟’,还能喘气吗?”


    赵德柱一愣,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梗着脖子:


    “哼,保养好了,干点粗活还行,可没配件,没懂行的人伺候,迟早是堆废铁!”


    “粗活就行。”


    陈建华点点头,目光又转向其他几台更破旧的设备。


    “那台灌装机呢?封口机呢?”


    “灌装机轴承早磨秃了,一开就跳舞,封口机加热板时灵时不灵!”


    另一个老师傅没好气地接话。


    陈建华绕着几台核心设备走了一圈,手指在冰冷的铁壳上划过,留下清晰的指痕。


    车间里只剩下他沉稳的脚步声和工人们压抑的呼吸。


    “设备是旧了,”


    他终于停下,转过身,面对众人。


    “但不是废铁,人心要是散了,那才是真完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工资,我来发,债,我来还,机器,我来修,但厂子要活过来,靠我一个人不行,得靠你们,靠你们这些跟这些铁疙瘩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把式!”


    “你们告诉我,这厂子,还想不想活?!”


    最后一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车间里。


    赵德柱张了张嘴,看着陈建华那双沉静却仿佛燃着火的眼睛,喉咙里那句“活个屁”硬是卡住了。


    人群的骚动也奇异地平息下去,无数道目光交织着怀疑、挣扎,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燃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火星。


    “三天。”


    陈建华竖起三根手指,斩钉截铁:


    “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让至少一条生产线动起来,如果做不到,不用你们赶,我自己卷铺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