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傻眼了。


    “苏爷，您这是要闹哪样？”


    “到手的金饭碗说不要就不要？”


    龙首盯着苏远。


    “苏远同志，我希望你明白这份文件的分量。”


    “这不是请求，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期望。”


    张起灵一直沉默地站在苏远身旁。


    此刻，微微侧头看着苏远。


    “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远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平视前方。


    “建立风后的新时代。”


    【叮！】


    【检测到宿主关键抉择！】


    【权限升级：用户身份“独立行动者”已锁定！】


    【系统将拒绝一切非自愿的外部结构绑定！】


    【当前世界规则下，宿主拥有最高行动自由优先级！】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一闪而过。


    苏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抬眼，看向龙首。


    “我不是反权。”


    “我只是，要走在前面。”


    龙首沉默了。


    良久，龙首缓缓开口。


    “苏远同志，你的决定，我会如实上报。”


    “在新的指示下来之前，国家批准你的个人行动自由。”


    “并且，你的行动，将不受常规监管体系的约束。”


    “这是对你能力的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


    苏远微微颔首。


    “多谢。”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苏远一行人被安排在考古基地的临时招待所住下。


    吴三省唉声叹气，觉得苏远错失了一个亿。


    当晚。


    苏远站在招待所的窗前，看着远处的山峦轮廓。


    门被轻轻敲响。


    张起灵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青铜光泽。


    那是一块不规则的残片，上面刻着古朴而玄奥的纹路。


    正是苏远之前在偏殿吸收过，又被张起灵收起的风后奇门印章残片之一。


    张起灵走到苏远面前，将残片递给他。


    “给你。”


    “你的路，从现在开始。”


    苏远接过残片。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能感觉到，这块残片与自己体内的风后奇门产生了某种共鸣。


    苏远握紧了残片。


    “我不会辜负任何信。”


    “无论是你的，还是……它的。”


    张起灵看着他，没有说话。


    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


    考古基地的临时招待所外。


    吴三省顶着两个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好。


    “小远啊，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那可是A级！A级啊！多少人挤破头都拿不到的！”


    胖子叼着根油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三爷，您就省省心吧。”


    “苏爷现在是‘独立行动者’，要‘建立风后的新时代’。”


    “格局！懂不懂？咱们苏爷的格局，已经不是金饭碗能装下的了！”


    一边说，一边对苏远挤眉弄眼。


    “苏爷，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苏远瞥了他一眼。


    “少贫。”


    “吃完早饭，回城。”


    龙首那边派了车。


    吴三省还想再劝，被胖子一把拉住。


    “行了三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苏爷他有自己的道。”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有些微妙。


    吴三省唉声叹气，时不时看苏远一眼。


    “苏爷，小哥，咱们这趟出来，收获不小啊！”


    “回去是不是得好好庆祝一下？”


    苏远没接话。


    张起灵也沉默着。


    胖子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得，当我没说。”


    “你们俩这默契，简直了。”


    车子驶入市区。


    熟悉的喧嚣扑面而来。


    吴三省在潘家园附近下了车，说是有批货要处理。


    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叮嘱苏远。


    “小远，凡事多留个心眼。”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苏远嗯了一声。


    胖子也跟着吴三省一起下了车。


    “苏爷，小哥，有事随时呼叫胖爷我！”


    “保证随叫随到！”


    越野车继续前行。


    最终，在一条安静的老旧街道旁停下。


    这里是苏远在城里的落脚点，一套不大的公寓。


    苏远推开车门，下了车。


    张起灵也跟着下来。


    苏远走到公寓楼下，拿出钥匙。


    打开了那扇略显斑驳的铁门。


    楼道里光线有些昏暗。


    苏远率先走了进去。


    张起灵跟在他身后。


    苏远家的公寓在三楼。


    推开自家房门。


    屋里有些日子没人住，积了层薄薄的灰。


    张起灵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


    苏远回头看他。


    “怎么了？”


    “不是说，不喜欢酒店？”


    之前在考古基地，张起灵对招待所的环境表现得很不适应。


    张起灵点了点头。


    酒店那种地方，人来人往，气息混杂。


    他确实不喜欢。


    苏远笑了。


    “那你睡我床。”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苏远。


    然后，他默默脱掉了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黑色外衣。


    走进了房间。


    他将外衣整齐地叠好，放在客厅的旧沙发上。


    然后，在沙发边坐了下来。


    苏远看着他。


    转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他拿着两瓶冰镇过的苏打水出来。


    丢了一瓶给张起灵。


    “给。”


    张起灵接住。


    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


    苏远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不打算问问我，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张起灵又抿了一口饮料。


    看着苏远。


    “你去哪，我跟。”


    苏远笑了笑。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拿出来一看，是胖子发来的消息。


    胖子：我说苏爷，小哥。你们俩该不会……真的要双宿双飞，浪迹天涯去了吧？照片！记得给胖爷我发点独家照片！我好跟道上兄弟们吹牛逼！


    苏远扯了扯嘴角。


    懒得理会这个活宝。


    直接将手机屏幕按灭，丢到了一旁。


    站起身，走到阳台边。


    推开了连接阳台的玻璃门。


    夜风习习，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与宁静的混合气息。


    万家灯火，在远处闪烁。


    张起灵也走了过来，与他并肩而立。


    “墓都没了。”


    张起灵忽然开口。


    “你还会觉得有趣吗？”


    苏远侧过头，看着张起灵的侧脸。


    “你在。”


    “就够了。”


    夜色温柔得不可思议。


    一切都很静。


    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苏远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轻声问了一句。


    “愿意一起走下去吗？”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