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中一凛

作品:《重生1962:从工业废品开始捡漏

    “王厂长?”蒋方刚心中一凛,这应该就是正主儿了。


    “对!王建军,王大厂长!”周通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所以,蒋兄弟,待会儿见了人,你可得把戏做足了!就按咱们之前合计的,你就是个收破烂的,走街串巷,无意中淘换到这几张破纸,瞅着像是啥宝贝图纸,就想找个识货的主儿,换几个活命钱。千万!千万别露了馅儿!不然,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蒋方刚重重点头:“我省得。”


    周通带着蒋方刚,左拐右绕,总算摸到了鞍阳市机床厂的大门。


    门脸瞅着还行,可往里头那么一看,那萧条劲儿,直往脸上扑。


    偌大的厂区空空荡荡,几个工人穿着油腻的工装,蔫头耷脑地缩在墙角抽烟。


    偶尔,从车间深处传来几声机器的闷响,一声比一声弱。


    蒋方刚压低声音:“老周,这厂子…真能掏出钱来?”


    周通撇撇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厂子当年在鞍阳也是响当当的一号!苏联老大哥一走,好些宝贝疙瘩都成了废铁,不然哪轮得到咱们?”


    门卫拦住盘问了几句,周通手脚麻利地塞过去半包“大前门”,这才抬了抬下巴放行。


    机修车间里头,比外头还冷清。


    几台一人多高的大机床,都盖着厚油布,死气沉沉地杵在那儿。


    就角落里一台拆了一半的镗床边上,围着几个人,对着一堆零件唉声叹气。


    蒋方刚心里有数,那是台国产T68卧式镗床,仿苏联的。


    技术不算拔尖,可这年头也算金贵玩意儿。


    他慢悠悠踱过去,在那堆零件和摊开的图纸前站定,嘴里轻轻“啧”了两声。


    “这台T68镗床,毛病不小哇。主轴箱的设计有先天不足,精度肯定完蛋,不趴窝才怪。”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飘进那几人耳朵。


    一个戴着厚底眼镜的中年人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脸绷得紧紧的。


    “你说什么?一个收破烂的,也敢在这儿胡咧咧机床?这图纸你看得懂?”


    这人就是机修车间的张工,技术好,脾气更大,厂里出了名的炮筒子。


    周通脸都白了,赶紧上前一步,陪着笑脸:“张工,张工您消消气。这是我个不成器的朋友,瞎说的,瞎说的!他就是送图纸来的,哪懂这个,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工根本不理周通,两步就抢到蒋方刚跟前,几乎是鼻子指着蒋方刚。


    “随口一说?我倒要听听你怎么看出来主轴箱有问题的!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们俩,谁也别想从这门里跨出去!”


    他嗓门一高,旁边几个本来在看热闹的工人也呼啦一下围拢过来,个个面露不善。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人群后头传来一个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底气十足。


    “吵吵什么!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围着的人呼啦一下散开条道。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中山装穿得板板正正,两鬓已经斑白。


    他就是鞍阳机床厂的厂长,王建军。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王建军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望向周通和蒋方刚。


    “老周,这就是你提过的…送图纸来的那位同志?”


    周通一见王建军,整个人松了口气,连忙哈着腰凑上去:“哎哟,王厂长!可把您给盼来了!对对对,就是这位蒋兄弟!”


    王建军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图纸的问题,是你指出来的?这台T68,你真能修?”


    蒋方刚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王厂长,图纸的公差配合确实有问题,加工时热变形累积,精度自然保不住。至于这台机器,”他朝那台半死不活的T68扬了扬下巴,“主轴轴承预紧力不对,润滑油路估计也堵了,轴承磨损发热,不抱死才怪。”


    “放屁!”张工果然炸了,一步蹿到蒋方刚面前,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这台T68,从安装到检修,哪一样不是我亲自动手?苏联专家的规程,老子倒背如流!你说预紧力不对?油路堵了?我看你小子就是个神棍,跑这儿来蒙事儿的!”


    周通吓得魂都快飞了,一个劲儿地拽蒋方刚的衣角,示意他赶紧认个怂,别把事情闹僵了。


    王建军抬手止住还要发飙的张工,转向蒋方刚,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蒋同志,既然你看出了门道,那…有法子修吗?”


    蒋方刚嘴角勾了勾:“法子自然有,也不算难。就是我这身份,怕是不好在这儿班门弄斧。”


    他这话,意有所指。


    “只要能把机器救活,恢复生产,什么身份都不是问题!”王建军一拍大腿,斩钉截铁,“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厂里头,能动的都给你调动!”


    他这是真急眼了,病急乱投医,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希望,也得抓住。这台T68镗床趴窝一个多月,积压的订单能把整个厂子都拖垮!


    张工还想理论,被王建军狠狠一眼瞪了回去,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哼哼地抱起胳膊立在一边,就等着看蒋方刚怎么丢人现眼。


    “成。”蒋方刚也不废话,撸起袖子:“给我一套拆主轴箱的专用工具,千分尺、百分表、塞尺。再来两个手脚麻利的钳工师傅搭把手。”


    工具很快凑齐,两个钳工师傅也是一脸的将信将疑,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


    蒋方刚却像没看见似的,直接上手,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主轴箱前端盖先拆,注意螺栓顺序,力道匀着点。”


    他发号施令,条理清晰,每一个步骤都干脆利落,仿佛这台破旧的镗床是他亲手设计的一般。


    那两个钳工师傅起初还带着几分狐疑,可见他指挥若定,手上的动作比他们还熟练,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配合得越发默契。


    张工杵在一旁,鼻孔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不屑的冷哼,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蒋方刚的每一个动作。


    前端盖卸下,露出了里头密密麻麻的主轴零件。


    蒋方刚拿起千分尺和百分表,动作娴熟地在几个关键部位仔细测量间隙和跳动,又拿塞尺探了探轴承与轴颈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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