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娣很想对丈夫坦白，又想起那晚的所见所闻。


    原本她以为郑朝山是个普通医生人，早九晚五的，没想到他们俩居然是同一战线上的同志。


    “所长！”


    “这是什么东西？”


    显然挖出来的东西与代数理心里所想的大相径庭。


    但是一旁的多门却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小声低语了起来。


    “确定？你们几个把证物先带回去吧！”


    从土坑里挖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双被烧毁的老式回力球鞋。


    当郑朝山看到球鞋的瞬间，大脑都宕机了。


    这双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许大茂收不到这两个经验宝宝的情绪值，想来吓也能吓死他们了。


    “郑医生，看来是有人报假警了，这双鞋子是你的吗？”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双鞋子，还是被烧过的。”


    秦招娣确实没见过，所以她就脱口而出了。


    “那我们就先带回去了。收队！”


    郑朝山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双烧毁的回力跑鞋，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招娣的表情。


    他可以确定这双鞋已经被他处理掉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自己家的后院？


    不会是秦招娣干的，她根本不知道这双鞋，更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鞋。


    莫非是郑朝阳？


    也不对，他这些天被隔离审查，根本没机会。


    “招娣，没事了。你突然离开公安局，我有些担心你，医院里还有病人，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你真的没事了？”


    秦招娣强装镇静，她确信秦玉河的尸体被郑朝山事先转移走了，特地埋了一双破鞋进去混淆视听的。


    “晚上你想吃什么？下班的时候我去买菜。”


    “就我们两个人，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要不要给你弟弟送点过去啊？”


    “唔，这个主意好，那就包点饺子吧！”


    一提到饺子，秦招娣就想起许大茂来，“想来他们局里送饭的小酒馆饺子没少吃，还是给他做点面条和卤子吧！”


    “你看着办吧！”


    郑朝山现在要立刻赶往金城咖啡馆，这双鞋子务必要毁掉，不然万林生被杀案就要重启了。


    对他是相当不利的。


    眼下他弟弟解除了隔离，意味着电车厂的计划要滞后。


    六国饭店里，郝平川从目击者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将饭店负责人和那几个苏联人控制了起来。


    “贼喊捉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带回局里去！”


    “长官，误会，误会啊！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带回去慢慢交代！”


    那些用来竞拍的钱币也被带回局里。


    许大茂此刻的情绪值积累已经快要破百万了。


    要是有一张双倍卡，不得爽死了？


    “傻笑什么呢？回去了！”


    “大哥哥，抱抱！”


    将侯魁架在脖子上的许大茂，电梯都没坐，直接从螺旋式的楼梯往下跑去。


    “你小心点，别给老娘的儿子摔了！”


    “飞咯！飞咯！”


    “这小子透着邪性。”


    破烂侯丢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先行离开。


    “我给您叫辆车啊！”


    “小子，你真的觉得那些铜钱是假的？”


    “不都说是工艺品了吗？您想要？我回去问问局里，就当是买回去填水池。”


    “我先回去了。”


    陈雪茹已经拦下了一辆三轮车抱着儿子坐了上去，“愣着做什么？上车啊！”


    “那就挤挤吧！”


    许大茂刚刚挨着陈雪茹坐下，侯魁就要从他妈怀里挣脱出来，趴在许大茂的怀里。


    “小没良心的，老娘怀胎十月，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娘的？”


    “这话徐掌柜也说过好像。”


    接着耳朵就让陈雪茹拽着扭了一圈。


    “老娘治不了他，老娘还治不了你吗？”


    路上偶遇多门几个，许大茂连忙下车，小跑着过去，“多爷！”


    多门让其他人先回局里，自己留下来。


    扫了一眼三轮车上的陈雪茹，将许大茂叫到一旁，“那两张小纸条真是朝阳让你交给我的？”


    “那还会错？他怎么说的？审查结束了？他被释放了？”


    “那倒还没有，不过我们...”


    “陈掌柜的，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多爷走回去就行。”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催促车夫继续上路。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还穿得这么正式，别说你小子这一身还不算难看。”


    “刚刚去六国饭店拍卖来着，没想到遇到几个骗子，他们还贼喊捉贼，这不是刚刚被抓去公安局吗？”


    “你这是什么命啊？去哪哪出事？对了，你明天要去保定是不是？刚巧局里有个案子，当事人老家在保定的，我明天跟你一起走一趟！”


    “好啊！这样我们可以多带一些丝绸回来了，您放心不白让您帮忙！”


    多门算是服气了，骑上自行车，肚子就传来“咕咕”声。


    “午饭没吃呢？走，小酒馆走起！我请客！”


    “瞧瞧你这财大气粗的样子，还以为你发财了呢！”


    来到小酒馆隔壁的铺子，多门才知道许大茂有了自己的营生。


    “你小子，可真行啊！这脑袋瓜子，汽车轱辘都撵不上啊！可你也得注意，有些人既然得罪了，就得得罪死了。”


    许大茂从多门眼中读懂了一丝阴狠。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知道就好，给我上快点，还有工作要做！”


    公安局里一下子涌入这么多犯罪嫌疑人，倒是给局里弄得人仰马翻，刚刚吃完饭还没时间休息又要开始工作了。


    宗向方现在心里焦急万分，要是不给队长及时解释，随时都会没命的。


    虽然他左右摇摆不定，又想挣钱，又想洗白自己。


    但是一旦他暴露了，郑朝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


    “队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把门关上，我现在联系不上老三，如果他来这里，跟他说一声，务必尽快毁掉那双鞋！”


    “什么鞋？好的，我会跟他说的。二郎真的就这么死了？”


    “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到底是有人故意纵火毁尸灭迹还是什么，这个人都必须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