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洲眼底发酸，想说话可胸腔里好像塞了棉花，让他说不出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郑重地说：


    “我很荣幸能娶顾念一同志为妻，终我一生，爱你敬你，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握紧你的手，和你共同面对。”


    顾念一取出男士戒指，托起孟寻洲的手掌，戴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孟寻洲学着顾念一的样子，接过盒子，取出那枚较小的戒指，小心又珍重地戴到顾念一手指上。


    孟国梁率先鼓掌，梁新芳等人也一并鼓掌。


    孟寻洲紧紧抱住顾念一，喃喃低语：


    “一一，谢谢你。”


    她的心意，他都明白。


    他这辈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到今天都会无比感动和庆幸。


    孟琮轻咳了一声，


    “我们已经看了个好日子，就在下月初二，还有十天时间，也够我们准备了。”


    “等会你们就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现在结婚还要拍照片呢，直接拍最贵的那种，立马就能拿上照片。”


    “中午我们一家人吃顿饺子，团团圆圆的。”


    孟琮一刻都等不及了，上次他的老战友还酸溜溜地问他，顾丫头有没有姐妹，哼，这么优秀的孩子就这一个，可得看紧喽。


    顾念一哭笑不得，孟寻洲拉着她的手问：


    “媳妇，我们现在就去吗？”


    他才是那个最着急的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走走走，现在就去。”顾念一也不扭捏，转头跟梁新芳拿了身份证明，和孟寻洲先去拍照片。


    到了照相馆，摄影师眼睛一亮，这么般配的俊男靓女可不常见，


    “拍结婚照吗？你们身上的衣服比我们这儿准备的衣服要更好，就穿着这身拍吧，保准给你们拍得漂漂亮亮的。”


    顾念一和孟寻洲坐到凳子上，背后是红色的幕布，摄影师引导道：


    “男同志背挺直，你太挨着女同志了，稍微离远一点，不然你半个身子都拍不到。”


    孟寻洲依言做好，顾念一笑着侧头看他一眼，摄影师立刻按下快门，


    “不错，这张非常好，虽然不能贴到结婚证上，但是可以自己留着，不过如果你们不要的话这张就算作废。”


    顾念一想都没想，说：


    “您拍吧，多拍几张都可以。”


    摄影师乐呵呵地答应下来，连续抓拍了好几张。


    最后加上结婚证上的照片，一共十张照片，顾念一全部都很满意。


    “师傅，我们要加急的。”


    摄影师应下，


    “得嘞，半个小时后来取。”


    两人也没出去乱跑，就这么坐着等。


    拿上照片，到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


    工作人员问清楚两人的名字，方方正正地写到结婚证上，再把照片贴上去，递给顾念一，


    “新婚快乐！”


    顾念一笑着从口袋掏出一把糖，放到桌上，


    “谢谢你们。”


    手里拿着这个年代独有的黑白照片的结婚证，顾念一嘀咕道：


    “我这就把自己给卖了？”


    孟寻洲低笑一声，


    “我会对你好的。”


    顾念一瞥他一眼，挥了挥拳头，


    “敢不对我好，你试试。”


    孟寻洲眉眼带笑地接过结婚证，


    “不敢不敢。”


    “虽然你有空间，但结婚证还是我拿着比较放心。”


    两人到家时，老年组和中年组已经都把饺子包好了，梁新芳脸上的笑都没停下过，


    “给大家看看你们的结婚证。”


    孟寻洲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自己举着给大家展示，梁新芳颇为无语地瞪他一眼，


    “谁还会给你弄坏吗？咋这么小气呢？”


    孟寻洲半点不受影响，又把结婚证装回口袋。


    梁新芳拉着顾念一告状：


    “你瞅瞅他，得意忘形！”


    顾念一从口袋里拿出她们拍得其他照片递给梁新芳，


    “妈，这些照片都挺好看，你们看这些。”


    梁新芳喜滋滋地接过照片，拿去跟蔡慧芬几人分享。


    ……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些日子孟家发请帖、定桌子、选菜试菜……忙得不亦乐乎，最闲的反而是两个新人。


    顾念一为自己画了一套秀禾服，一套正红色连衣裙，给孟寻洲画了一套西装，梁新芳托关系找了京市最好的裁缝来做，五六天就做好了。


    孟寻洲负责给大家做饭，顺便练练厨艺。


    孟寻洲的姑姑姑父一家也从沪市赶了回来。


    梁家因为身份敏感，只是打电话通知了，大部分亲戚都不能到场。


    时间很快来到结婚前两天，晚上吃过晚饭，梁新芳就对孟寻洲说：


    “你今天回老宅住着，新婚夫妻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后天早上你带人来接新娘子，再返回老宅，具体流程你爸会给你说。”


    孟寻洲看了一眼顾念一，起身回屋收拾东西。


    梁新芳拍拍顾念一的手，


    “瞧瞧他难分难舍的眼神，你去看看他吧。”


    “搞得老娘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一样，真是的！”


    顾念一跟着孟寻洲进屋，孟寻洲关上门，转身搂住顾念一，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抱着。


    顾念一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安心。


    ……


    结婚当天，早上7点，梁新芳找来的化妆师在顾念一脸上涂涂抹抹了半小时，先用雪花膏打底，再用珍珠霜亮白，简单描了描眉毛，给脸蛋上浅浅涂了点胭脂，最后画了口红。


    “新芳，说句实在话，你们家这新娘子哪还需要化妆啊，画多了都怕把她画丑了。”


    顾念一一身秀禾服，原本的卷发半扎着，用梁新芳给她准备的珍珠头饰固定。


    梁新芳小声说：


    “唉委屈你了，妈还有好几个黄金头饰，但是不敢拿出来，等以后都给你。”


    站在的局势，谁敢漏财谁就是资本家做派。


    不一会，梁新芳的姐妹们都来了，带着各自的孩子，清冷的四合院瞬间热闹起来。


    顾念一坐在正屋正对着大门，身边围着好些个半大的孩子，


    “新娘子真漂亮！”


    “等我长大了也要当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


    顾念一听着这些童言童语，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也慢慢缓和。


    在一片喧闹声中，顾念一看到孟寻洲身着西装，面带微笑地朝着她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