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顾念一同志还给各大科研基地捐赠了手摇计算机，共价值13万元！”


    “这样优秀的同志，能来我们省，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们整个省的福气！”


    “今天，我谨代表省人民政府对顾念一同志表示感谢！”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顾念一面上平静，内心早已笑出猪叫，这大叔原来是党委书记，看起来对自己很了解，夸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片掌声中，主持人发言：


    “请人民的好同志顾念一上台，请省委书记吴光辉同志为顾念一同志颁发荣誉证书！”


    顾念一面带笑容地走上台，站到舞台正中央，接受众人注目礼。


    吴光辉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荣誉证书和一个厚厚的信封，再次笑着和顾念一握手，然后将荣誉证书和信封递到顾念一手中。


    顾念一笑眯眯地接过，一手荣誉证书一手信封，和吴光辉合影留念。


    吴光辉走下台后，主持人将话筒递到顾念一手里，还贴心地帮顾念一拿荣誉证书和信封。


    顾念一从口袋里掏出赵可帮她写得获奖感言，念了起来。


    这稿件着重讲了轮式拖拉机的功用，对她个人辛苦提得较少，顾念一掀了掀眼皮，观察下面众人的表情，正想着要不要渲染一下她的辛苦，头顶突然“铮”一声，像是铁皮连接处断裂的声音。


    顾念一身体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旁边的主持人往前一扑。


    她们倒地的瞬间，巨大的顶灯砸落在她们刚站着的地方。


    现场一片惊呼，顾念一迅速起身，看向屋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朝着吴光辉大喊一声：


    “封锁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出！”


    自己拔腿就追，朝后台跑去。


    后台看起来空荡荡的，顾念一一步一步往前挪，那人不会这么快就跑了，而且这些人极其偏执，一击不成，必还有下一击。


    念头刚起，脑后生风，顾念一快速一蹲躲过，紧接着斜踹一脚，将来人踢翻，近身互搏几下后，来人被顾念一反绑住手按在地上。


    又是这种十分不起眼的长相，以防万一，顾念一先卸了男人下巴。


    顾念一抓着男人回到前厅。


    吴光辉已经控制住了局面，现场大门紧闭着，有工作人员守在门口。


    吴光辉看见顾念一回来，一脸紧张地问：


    “顾同志，你没事吧？”


    顾念一摇头，将手里的男人扔到地上，


    “吴书记，这个人应该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他刚才在后台朝我出手，书记，我怀疑他还有同伙，否则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了解到这么详细的表彰流程。”


    “如果说这个人是手的话，藏在人群中的那个人就是脑袋，这些人藏在我们省机械厂窃取情报，还想公然杀死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话说得这么直白，吴光辉不会不明白，这些人是间谍！


    吴光辉叫来助理，


    “报警！再给离这儿最近的86团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抓间谍！”


    吴光辉安排的功夫，顾念一已经在扫视全场。


    只是此时全场3、400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种不同的表情，想要从表情找出破绽，难上加难。


    顾念一来到朱爱国面前，


    “朱厂长，多谢了你给我的提醒，才让我时刻保持着警醒。”


    表彰大会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更糟的是省委书记还在场，朱爱国此时脸都是白的，听到顾念一的感谢，朱爱国苦笑，


    “躲过了就好。”


    顾念一了解朱爱国的想法，但还远没有到承担后果的时候，她认真地说：


    “朱厂长，振作起来，你先找一份所有职工的人员名单过来，一会有用。”


    朱爱国给陈主管一个眼神，陈主管去取名单。


    不一会名单拿来，顾念一接过，边看边说：


    “现在让这些人按照车间分组坐，让各班班长点名，看有没有多出来的人。”


    陈主管都不用朱爱国再吩咐，直接照做。


    他也看出来了，厂长都吓傻了，根本忘了当务之急是要抓住间谍，这样就不会过分追究他们机械厂的责任。


    各车间按照班组坐好，遗憾的是所有人都在名单里。


    顾念一一直都在暗暗观察，她之所以让大家坐着而不是站着，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的神态一览无余。


    86团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公安先赶了过来。


    “吴书记，您受惊了！”


    “王厅长，先不说这些，先想办法抓间谍。”


    吴光辉指了指地上的男人，


    “这是已经抓到的，你们看有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供出同伙。”


    虽然他们都知道间谍坦白的可能性不大，但总要试一试。


    几个公安上前，提起地上的男人到后面审讯，不一会传来痛苦的叫喊声。


    顾念一静静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终于被她捕捉到一个男人和其他人不同的表情。


    别人听见喊声都是害怕，就算不怕也至少会露出一点震惊的表情，可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在观察，从头到尾他都垂着眼皮，回避她的窥视，在听到同伙的叫喊声后，也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


    他的表现让顾念一想起火车上被搜身的女间谍，这些人在培训的时候估计都只学了怎么保持镇静，却没人给她们教怎么表现才像是一个正常人。


    既然已经确定了，顾念一再不犹豫，快步上前进行最后一测试。


    她猛地朝那个男人方向扑去，除了男人之外，其他人都下意识避开，唯有那个男人在意识到自己暴露后，霍然抬头，手上的尖刀已经朝着顾念一戳去。


    顾念一忽地在空中扭转身体，堪堪避过男人手里的尖刀，小手轻而易举地抓住男人的手腕，一个用力，男人瞬间发出痛苦的嚎叫，尖刀掉落在地。


    周围的公安上前压住男人，顾念一刚想走，男人大喊起来，


    “又是你！你连害我们三个人！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顾念一面无表情地转回去，“咔”一声，轻松卸了男人下巴。


    周围人听到那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齐齐打了个寒颤，听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