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国眉头皱成一团，他毕竟是村长，现在要是站出来帮顾念一说话，难免会让村民觉得自己在偏袒她。


    魏巧兰将猪圈的门狠狠一关，“哐啷”一声，门撞得门框发出一声响，人群中嘀咕的声音一停，


    “你们这些人，良心被狗吃了！”


    “先不说你们用来投资的钱是怎么来的，就说顾知青为了我们村又是修渠，又是开养鸡场，她一个城里来的姑娘，到养猪场那么脏臭的地方，为了让价格便宜点，跟人家老板讨价还价，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她只是想让你们赚钱容易点，听听你们那张臭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扎人心，要我是顾知青，现在就把养鸡场关了，让去镇上靠她的关系上班的人回来！”


    “还有我们的娃娃都是拖了顾知青的福才能去上学，你们都忘了吗？”


    “她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魏巧兰说到后面都哽咽起来，喘着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


    黑暗中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她激动的情绪，魏巧兰看去，是顾念一。


    “行了，别哭了，不值当。”


    顾念一轻声说完，带头走出了猪圈范围。


    月色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只说一次，我手里有药，能救这些猪。”


    村民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


    “想从我这里把钱拿回去的人现在就说，以后我们沿河养猪场发展成什么样子，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一阵窃窃私语过后，站出来十几个人。


    顾念一掏出登记本，魏巧兰给她举着手电筒，将这十几人的钱退还了。


    顾念一一眼扫过去，见还有几个刚才说了她的不是，还不想退钱的人，她冷笑了一下，


    “你们几个，刚才说得那么尽兴，现在居然还想继续赚钱？真以为我顾念一是被人利用的傻逼吗？”


    顾念一叫一个人的名字，就让王春生将钱塞到那人手里。


    退完了钱，顾念一心里的怒气平息了一些，她扬声道：


    “现在所有入股的人，回家拿桶子到我家门口接药水，拿了药水来，大家用药水清洗猪圈，再给猪崽喂药，如果猪崽已经不喝水了，就想办法把水打进去。”


    众人散开，顾念一叫上魏巧兰跟她一起回家。


    魏巧兰一路上看了顾念一好几眼，最后还是说：


    “顾知青，你别生气了，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人，一辈子只会种地，看见一点钱就当成了眼珠子，突然钱没了一着急才会说那些没屁眼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顾念一虽然才和魏巧兰待了一天时间，却能感受到魏巧兰对自己的感激，甚至可以说是拥护，这个认知让顾念一的心得到些许安慰。


    “他们可以说是我没选好猪，可不应该质疑我对大家的心，有些人就不值得别人拉他一把，这样的人，早早远离也好。”


    魏巧兰点点头，


    “是这个理。”


    回到家，顾念一让魏巧兰等在门口，


    “魏婶子，我现在要去卧室配药，配药需要没有细菌的环境，所以你就在这等我，有人把水桶拿来了，你给我放到屋里的墙边就行。”


    魏巧兰对自己能得到顾念一“重用”十分高兴，头像捣蒜似的，


    “你放心，顾知青，我就守在这儿，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说完，顾念一进屋拿了两个水桶，去空间接灵泉水，提着水桶出来给魏巧兰，由魏巧兰提到院门处，再提着空桶回来给顾念一。


    这么反复了十几趟，已经没有人提着桶来了。


    顾念一给魏巧兰和自己一人倒了杯灵泉水冲的麦乳精。


    魏巧兰这辈子活到45岁，还是第一次喝麦乳精，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会一会地看看碗，想回家带给孙女喝，可又怕顾念一不让。


    顾念一自然看出魏巧兰的不舍，从柜子里拿出余下的半瓶麦乳精塞到魏巧兰宽大的口袋里，


    “这碗你自己喝，这瓶子你拿回去，跟你家娟子一起喝。”


    魏巧兰不想占顾念一的便宜，把瓶子掏出来，想还给顾念一。


    见顾念一板起脸来，才又装回口袋。


    两人喝完麦乳精，往养猪场走。


    魏巧兰时不时地就要摸了摸麦乳精瓶子，嘴角扬得高高的，


    “顾知青，难怪大家都说麦乳精好呢，我刚才拎水桶都累了，可这一碗麦乳精下肚，现在一点都不累了，反倒还更有力气了。”


    顾念一没法解释这是灵泉水的功劳，只说：


    “等以后赚了钱就天天都喝麦乳精，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魏巧兰“唉唉”两声，只要是顾知青说的，那就一定能成！


    等两人到养猪场，猪圈已经清理干净了，猪崽们也都喂好了药水。


    王爱国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顾丫头，猪崽总算不再拉肚子了，而且我刚进去看了，那些大红点变小了、体温也降下来了。”


    “你这药水真有用啊！”


    魏巧兰瞥了王爱国一眼，自己进猪圈去查看。


    王爱国从魏巧兰那眼神中明显看出了不满，他知道魏巧兰这是在怪他刚才没有替顾念一说话，他摇头苦笑，


    “顾丫头，刚才我要是再帮你说话，他们的意见只会更多。”


    顾念一理解王爱国身为村长的苦衷，


    “叔，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不过以后村里再有啥好事儿，那些退了钱的人我是不会再给机会的。”


    她这话没有压低声音，就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王爱国心头一震，内心瞬间五味陈杂，顾丫头这是被人伤了心啊。


    见猪崽情况平缓下来，王爱国安排了几人轮班盯着，其他人都回家休息。


    第二天又给猪崽喂了一次灵泉水，猪崽已经差不多大好了。


    顾念一正在画图，赵可推门进来，对着顾念一张开手臂，


    “一一！我回来啦！”


    顾念一站起身，笑着回抱住赵可，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以为你在省城定居了。”


    赵可把包袱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顾念一，


    “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顾念一打开一看，是一对珍珠耳钉，她美滋滋地戴上。


    “一一，第一台轮式拖拉机已经投入使用，赵厂长让我转告你，明天请你去厂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