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序被挤到墙角，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抽搐。


    刘海遮盖下的红色眸子里，他死死盯着白殊的后脑勺，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又恢复成怯懦的模样。


    ＂苏、苏同学…＂他小声开口，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似乎要说些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杜云繁突然插话：＂午休时间可能快结束了，我们先回去吧。＂


    苏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了眼手表：


    ＂啊对！我们得回去了！＂


    用力推开挤过来的金毛，苏鸢对白序歉意的笑了笑，随即叮嘱道：＂老师记得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啊！＂


    闻言，白序立刻站起身——结果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摔倒，被苏鸢眼疾手快扶住时耳尖都红透了。


    不过他还是一边用力点头，一边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送你们出去！＂


    白殊气得直磨牙，但又不敢重新拽苏鸢，只能恶狠狠的发出一句警告：


    ＂用不着你送！＂


    离开前，苏鸢回头看了眼站在阴影里的白序；


    他正偷偷用手指摩挲着她碰过的衣角，发现她的视线后慌忙低下头，像个偷糖被抓的小孩。


    ……这个小可怜版本的许疏白也太好欺负了


    苏鸢很心疼。


    而直到他们完全离开这个实验楼的笼罩范围后，苏鸢兜里的布娃娃才终于冒出了头：“这个……也是爸爸？”


    “味道闻起来好奇怪。”


    布娃娃低声呢喃的声音很小，连苏鸢都没听清。


    与此同时，刚刚的地下室内，白序正跪在地上，虔诚地亲吻着苏鸢站过的地方。


    ＂她碰我了……＂男人痴迷地喃喃自语：


    ＂她居然碰我了……＂


    暗红的眼眸里翻涌着病态的喜悦，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衣角——那里还残留着女孩的温度。


    ＂要快点准备好才行……＂


    他突然爬起来，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锯子，轻轻抚摸着刃口——那里分明锋利得能削铁如泥。


    ＂真乖…＂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没有吓到她呢！＂


    ＂要在她发现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好……＂


    “哦——还有那个家伙。”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白序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浓郁的不安：“要先把他解决掉啊……”


    另一边，离开实验楼后，苏鸢一行人也没在外面继续过多停留，直接赶回了教室；


    白殊一路上都黏在苏鸢身边，像只护食的大型犬，时不时回头瞪一眼实验楼的方向。


    ＂同桌，你以后别去找那个丑——白老师了！＂


    白殊撇着嘴，手指不安分地卷着苏鸢的一缕头发：＂他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苏鸢察觉到他乱搞小动作的手，却并没有拍开，只是拧了拧眉：＂别胡说，白老师只是比较内向！＂


    ＂内向？＂白殊冷笑一声：＂你见过哪个内向的人会在工具箱里放——＂


    ＂够了。＂杜云繁突然打断：“先别说老师了，回教室休息一会儿。”


    她的这反应并不正常，苏鸢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杜云繁，却得到了一个“没什么大碍”的眼神。


    “……”好吧，小繁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苏鸢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回到教室后，苏鸢十分心不在焉。


    午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最后休息时间结束，杜云繁也没和她继续说关于“白老师”的事情；


    讲台上的老师声音忽远忽近，苏鸢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脑海里不停晃悠的那个“白老师”的身上。


    她的手指在课桌下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娃娃，布偶偶尔会轻轻扭动，像是在安慰她。


    ＂妈妈别怕。＂布娃娃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爸爸会保护妈妈！＂


    苏鸢低头看了眼口袋，布娃娃的纽扣眼睛在昏暗的课桌下泛着诡异的光，而她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白殊和白序都是许疏白的分身，为什么布娃娃只在第一时间认出了白殊是＂爸爸＂？


    这么想着，苏鸢捏了捏兜里娃娃的肚子，低声询问：


    “你这次究竟是不是有两个爸爸？”


    苏鸢感觉自己应该不至于连许疏白都认错吧……


    好在最后得到的回答很正常；


    娃娃乖乖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没有对着白老师喊‘爸爸’？”


    布偶眨眨眼，用苏鸢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解释：“大爸爸的味道有点奇怪，像是放的变质了，一闻就不好吃！”


    “……”这算什么回答啊？！


    直到晚上回宿舍，苏鸢也没搞清楚——所谓的“放变质的爸爸”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算有点儿好消息：宿舍是单人的。


    虽然玩家间互相没有照应，但至少也没有NPC学生和他们住一起！


    加上布娃娃的站岗，苏鸢睡了个不错的觉。


    第二天清晨，苏鸢打着哈欠，懒洋洋走进教室时，第一眼就发现白殊的座位空着。


    ＂奇怪……＂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布娃娃；


    昨天白殊临走前还兴致勃勃的和她说今天要早点儿来的呀，怎么会……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