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试图继续追问：“什么叫‘系统的人’？”


    “‘像之前一样把它吃了’又是什么意思？”杜云繁补充；


    布娃娃眨眨眼：“系统的人就是系统的人呀！”


    “吃了就是吃啦！”


    ……


    得，问了等于没问。


    苏鸢又用力捏了两下娃娃的肚子——还别说，真的挺解压的；


    杜云繁很无语。


    “你要不要试试在论坛上回复一下陆一燃？”她提议道：“刚刚秦岺走之前似乎也提到了这人，感觉一味逃避是躲不开了。”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苏鸢思索片刻，决定先回条消息试试看：


    【你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刚刚在系统面板上点击想要发送，却见下一秒，一排崩溃似得数据乱码蹦跶了出来：


    消息发送失败。


    “？”


    为什么会发送失败？


    而且刚刚明明接收到了啊！


    苏鸢迟疑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等等！”


    突然的惊呼让杜云繁不由得侧目：“怎么？”


    苏鸢一拍大腿：“刚刚那个B区的问题是不是就是陆一燃为了发消息才搞出来的？！！”


    不然为什么那么巧？


    B区刚出问题，她就收到了消息，两边的相同点还都有陆一燃在里面掺和。


    听到这个分析的杜云繁也是眯了眯眼：的确有可能啊……


    但现在，即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真整出点儿动静？


    别闹了，秦岺本来就开始怀疑她们了！


    由于没事干，接下来的时间倒是平静；


    直到深夜，苏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布娃娃被她放在枕边，安安静静的，倒像个普通玩具。


    不过苏鸢知道，它绝对不是普通的娃娃。


    微微侧身，盯着布娃娃的纽扣眼睛，苏鸢没忍住又小声问：“喂，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布娃娃没说话，但纽扣眼睛微微转了转，像是在看她。


    苏鸢伸手戳了戳它的脸：“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不许随便咬人哦！”


    布娃娃依旧没吭声，但毛线嘴巴似乎咧得更开了些；它脸上的布片牙齿闪亮亮的，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唉”


    苏鸢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突然她耳边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多久，一阵细微的“咯吱”声也缓缓响起。


    苏鸢猛地睁开眼！


    入目的依旧是一片漆黑，房间里的温度不知何时重新降了下去，窗户上也再次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而她的枕边……


    布娃娃不见了。


    “？！”


    苏鸢瞬间清醒，刚要起身，却听见床底下再次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刚刚吵醒她的动静一模一样。


    “……”


    屏住呼吸，苏鸢缓缓探头出去，垂眸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应该好好待在她枕头边的布娃娃此刻正蹲在床底下，毛线小手死死拽着一团人型黑影的“脚踝”，布偶嘴巴一点点开合，吞吃着那只黑色人型不明物，像是吃什么诡异的巧克力；


    而那团黑影正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请不要误会——这黑影和之前游戏里出现的东西可不一样；


    如果说游戏里出现过的黑影质感像是哑光丝绸般柔滑细润，那么这个东西就像是小孩的拼贴画一样，哪怕只是黑色剪影都带着股恶心感。


    偏偏在看到它的那一刻，苏鸢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似得，完全移不开。


    该死！


    好在很快，察觉到苏鸢的视线，布娃娃抬头，纽扣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小小的，带着股欢快，像是在邀功。


    “妈妈~”


    “吃！”


    “……”


    苏鸢盯着那团黑影，那团黑夜也盯着她，面面相觑的时候，苏鸢突然打了个嗝。


    “！！！”


    黑影更悲愤了。


    好在布娃娃的控制足够强，它不管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尴尬冲散了些许恐惧，苏鸢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布娃娃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


    不过最终，它只是用毛线小手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然后“咔嚓”一声——


    黑影的脑袋掉下来了。


    “！！！”


    布娃娃没发现苏鸢的僵硬，屁颠屁颠爬过去啃黑影的头，吃的喷香。


    苏鸢抽了抽嘴角，试图理顺思路：


    所以……刚刚是有“东西”想偷袭她，结果被布娃娃当场解决？


    她咽了咽口水，默默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布娃娃。


    “那个……谢谢？”


    布娃娃咧嘴一笑，开心地跳上床蹭了蹭她的手，随即又重新爬回去继续吃“夜宵”。


    苏鸢无数次想张嘴问一下布娃娃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偷袭她，不过直到它吃完，重新爬回苏鸢枕边，恢复安静乖巧的模样，苏鸢都没有说出口。


    这小布偶应该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哪怕知道也说不清楚。


    想到这，苏鸢幽幽的叹了口气，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暂时就这吧，至少比许疏白靠谱。


    第二天清晨，苏鸢顶着黑眼圈醒来时，她发现布娃娃正端坐在床头：那小小的毛线小手里捧着一小块黑影碎片，像献宝一样递给她。


    ＂妈妈，吃！＂布娃娃的纽扣眼睛亮晶晶的。


    ＂……不了谢谢。＂


    苏鸢嘴角抽搐，礼貌地将那块黑影残渣塞进了它的小布嘴里。


    她真没想到这小布娃娃居然还知道她可能不喜欢吃＂夜宵＂，专门留了一块给她当早饭。


    苏鸢有点小小的感动。


    杜云繁被二人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问：


    ＂怎么了？＂


    ＂没事……＂苏鸢将娃娃塞进口袋：＂就是做了个噩梦。＂


    “？”


    杜云繁微微挑眉，显然不太信；


    不过看到苏鸢那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她也没着急追问。


    早餐变回了娃娃脸研究员送餐，趁着她放饭时，苏鸢试探性问道：＂昨晚发什么什么了？＂


    研究员手一抖，牛奶洒在托盘上：＂你怎么知——抱歉，昨晚没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她的话语很坚定，甚至有些罕见的语气生硬；


    苏鸢和杜云繁交换一个眼神，没再继续追问。


    接下来的两天很平淡，甚至让苏鸢有点儿飘飘然：多么美好的米虫日子~


    可惜，随着进入副本的期限临近，申请进入副本的报告已经按流程提前交上去了；


    这段时间里，苏鸢发现布娃娃越来越活跃。


    它开始偷偷用毛线头发缠住她的手指，半夜趴在她胸口当＂守护神＂，甚至试图把试图靠近的杜云繁偷偷推下床！


    尽管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杜云繁还是忍不住炸毛：


    ＂你爸到底给你灌输了多少占有欲啊？＂


    布娃娃理直气壮：＂爸爸说，妈妈是我们的！＂


    “……”


    许疏白，你都教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