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岺推着餐车离开后，苏鸢和杜云繁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讨论昨晚的异常。


    两人一边闲聊八卦一边吃早餐，期间苏鸢还伸手，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布娃娃——不过那东西现在似乎睡着了，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像个普通小玩偶。


    上午九点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研究员准时来敲门——不是昨天那个娃娃脸女孩了。


    苏鸢和杜云繁对视一眼，都察觉有些不对劲。


    今天的研究员在白大褂里面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胸前别着一个特殊形制的小徽章，浑身气质都带着股孤僻刺头感。


    ——不过他说话倒还挺客气；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苏小姐，杜小姐，请跟我来。＂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很久没和人交流过了，带着股天然的疲惫：＂今天的检查会比较特殊，需要去地下三层，所以由我带路。＂


    ……地下三层？


    苏鸢和杜云繁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她们压根不知道这地方还有地下室！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秘密基地嘛，配个地下室属于标准了。


    电梯下行时，苏鸢注意到这个研究员按的不是普通的楼层按钮，而是在一个隐蔽的小键盘上输入了一串密码；电梯发出＂滴＂的一声，然后才开始下降。


    显然，上午的“例行检查”比昨天更加严格！


    ＂这是什么检查，需要去这么隐蔽的地方？＂杜云繁试探性地问。


    男研究员抽了抽嘴角，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脸色难看的像是死了三天的猫：＂只是常规的脑波扫描，地下三层的设备更精密。不用担心，过程完全无害。＂


    “……”你这话说的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啊！


    苏鸢这般想着的时候，电梯门已然打开。


    最先入目的是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两侧是透明的玻璃房间，里面摆满了苏鸢从未见过的仪器；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忙碌，看到她们进来，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似乎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杜小姐先在这边等候。＂男研究员对着杜云繁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休息室：＂苏小姐请先跟我来。＂


    ＂我们不能一起？＂杜云繁皱眉：“或者我在门口等她也行！”


    ＂检查需要单独进行。＂男研究员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了：＂请您不要干扰工作。＂


    “……”我干扰你大爷。


    苏鸢捏了捏杜云繁的手，示意她别担心，随后乖乖跟着男人走向另一间检查室。


    杜云繁透过玻璃盯着四面八方的众多白大褂，狠狠的闭了闭眼，然后大踏步走向了休息室。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进门后，苏鸢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待——正是昨天问话的两位教授。


    ＂苏小姐，请坐。＂


    老教授指了指房间中央的一张特殊椅子，苏鸢目光移过去，却发现那椅子上此刻正连接着各种导线和传感器。


    苏鸢强装镇定，小心翼翼地坐下，犹豫着开口询问：＂这...会疼吗？＂


    ＂不会。＂男研究员说着，帮她戴上布满电极的头盔：＂只是记录你的脑电波活动”


    “……行吧。”


    苏鸢下意识的捏了捏兜里的软乎乎布偶，隐约感觉口袋里的布娃娃突然动了一下。


    “！”


    她顿时攥的更紧了，生怕它会突然自己跳出去什么的。


    不过很可惜，就在仪器启动的瞬间！


    意外还是出现了。


    “妈妈！”


    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突然自苏鸢口袋深处传出——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连坐在不远处的两位教授都猛地抬头：


    “什么声音？！”


    “没、没有啊？”苏鸢装傻，掌心却渗出冷汗；


    察觉到了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她这才再次摇头晃脑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或者，你们是在说我的解压玩具吗？”


    “解压玩具？”男研究员拧了拧眉，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带这东西来干什么？”


    “呃，当然是缓解压力？”


    “……”


    男研究员黑着脸盯着苏鸢手里的娃娃，甚至伸手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才终于“啧”了一声，重新转身离开。


    而直到等他走远，苏鸢才暗中呼出一口气。


    “好，既然没问题，我们现在开始。”


    女博士率先开口：“请问苏鸢小姐你，还有几天就到副本要求的最迟进入日期了？”


    “嗯，五天。”


    “好的——苏小姐之前遇到过现实副本吗？”


    “有过一次，地点是……呃，本市郊区？我忘了具体的，不过你们可以问问敕慕寒——就是封夜的会长！”


    “好的，那么在除现实副本外的其他地方，苏小姐你有没有遇到过特殊的灵异现象呢？”


    听到这，苏鸢顿了顿，还是开口道：“昨晚我的屋子里有点儿冷，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而随着她这话一出，对面几人的态度明显——轻松了很多？


    所以、他们真的察觉到了昨晚她屋子里的气温变化？！


    就在苏鸢脑海中思绪飘扬时，对面的女教授继续开口了：


    “很好，我们会调查这个情况——之后你在日常生活中也可以多观察一下类似的情况；我们怀疑，系统正在通过某些轻度的‘异常灵异情况’来渗透现实。”


    老教授附和般点点头，在平板上记录了几笔，而后突然抬头：“苏小姐，你那个解压玩具是副本道具吗？”


    苏鸢心头一跳，手指下意识攥紧布娃娃，然后默默摇了摇头：


    “不是。”


    听到这，老教授的眉间微挑：


    “不是？可机械显示你身上存在道具波动。”


    气氛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


    苏鸢这时却是松了口气，而后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吊坠：“这个是我的一个道具——增加幸运值的。”


    “……原来如此。”


    “能取下来给我们检测一下吗？”


    两个教授几乎同时开口，苏鸢应激一般的脱口而出两个字：


    “不行！”


    “咳，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摘下来。”苏鸢试图补救：“它是我的幸运吊坠！”


    老教授和年轻研究员对视一眼，没再强求，转而问起其他问题。


    三十五分钟后，苏鸢终于被放出房间。


    离开检查室后，苏鸢没看见杜云繁；


    正打算也朝着走廊尽头的休息室走过去等人时，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呼喊声：


    “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