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蓁没问，可看顾鹤渊的眼睛，一冷再冷。


    她看见林婉亲密得挽着顾鹤渊，还看见他和林婉亲昵的模样。


    林婉住下了以后，瞬间就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第一天，林婉主动走到她的房间，一身性感的吊带，脖颈间的红痕分外明显。


    第二天，林婉又嚷嚷着要她做饭。


    第三天，林婉把从前顾鹤渊留给她做剪裁的房间，改为了她的衣帽间。


    江蓁蓁在得到消息以后，走过去，眼看着自己从前精心置办的东西一样又一样的从房间里抬走。


    林婉得意得笑着：“鹤渊给我买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妹妹你不会介意吧。”


    江蓁蓁看了一眼远处的顾鹤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日的下雨，这个房间又在低处，那单薄得好像是纸的被子，总是带着淡淡的湿润。


    再加上她生理期，整个人手脚冰凉冷得发抖不说，肚子的地方也疼得让人冒虚汗。


    弹幕眼看着江蓁蓁脸色越发苍白，一个劲得在帮她骂顾鹤渊。


    【不是，这个男主到底要做什么？又要女主嫁给他，又非要找林婉虐待女主。】


    【我发誓，这个作者一定是最恶毒的后妈没有之一，这些歹毒的招数，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可怜的女主，又被亲妈抛弃，现在又被男主抛弃在地下室。】


    【有没有人救救她啊，我感觉女主真的需要去医院的程度。】


    ......


    江蓁蓁的房间门敲响。


    佣人说：“江小姐，先生让你去他房间一趟。”


    江蓁蓁疼得几乎要站不起来，她第一次低声问：“我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佣人也很为难，可开了门看见江蓁蓁脸色苍白，不忍心得说：“我去帮你问问吧。”


    没一会儿，佣人低着头，眼圈红红得：“江小姐，你还是去吧。”


    “林小姐说了，如果你不去，那这个月就不给我发工资。”


    “我们全家都靠我的工资了。求求您。”


    江蓁蓁抬眼看了看佣人，见她已经掉了眼泪，她实在不忍心，撑着身体起来：“好。”


    江蓁蓁步伐蹒跚，小腹得疼痛几乎让她直不起身子。


    进到房间里面，她看见林婉倚偎在顾鹤渊的怀里，楚楚可怜得撒娇着：“鹤渊，我真的好痛。”


    顾鹤渊冷着脸看了一眼江蓁蓁。


    随即，把手搭在林婉的肚子上帮她揉着。


    江蓁蓁看见这一幕，想起了从前。


    那个时候，她生理期也疼过，她也撒娇着让顾鹤渊帮自己揉。


    可得到的，只有顾鹤渊一句：“我在忙，一会儿再说。”


    他说着一会儿再说，可之后却从未提起。


    她那个时候以为顾鹤渊这样的人，不会有这样细致的心思。


    现在看来，不是没有，而是不能给自己。


    顾鹤渊冷声问道：“让你过来，为什么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


    江蓁蓁：“不想来。”


    顾鹤渊被江蓁蓁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刺伤，忍不住说话重了几分：“江蓁蓁，你搞清楚！你吃我的用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江蓁蓁看着顾鹤渊眼里只有失望，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一切。


    哪怕清贫困苦，只要自由，她也愿意。


    只是她逃不出去了。


    林婉在一侧柔声劝道：“鹤渊，蓁蓁妹妹还小，不要和她生气。”


    顾鹤渊看着江蓁蓁，他最讨厌江蓁蓁这般平静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引起她的关注。


    就连他。


    好像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道空气。


    他想要让江蓁蓁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就算不知道，他也想让江蓁蓁和他服个软。


    只要服个软，什么事情，他都愿意答应她。


    “林婉生理期，你去帮她买卫生巾。”顾鹤渊说。


    林婉在一侧劝道：“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蓁蓁妹妹会淋雨的。”


    顾鹤渊偏过头：“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这点雨。”


    “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你一个小时没有买回来，那我就辞退刚刚那个佣人，并且让她再也找不到工作。”


    江蓁蓁瞪着顾鹤渊，只想说他卑鄙。


    可她小腹实在太疼了，就连说出这两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了看窗外的雨，佣人大概怕她反悔，跪在她腿边求道：“江小姐，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江蓁蓁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无论佣人求不求她，她都要去做。


    她现在不过是顾鹤渊的玩物。


    他想要自己去做的事情，拒绝了一个，就还会有下一个等着她。


    大雨磅礴，江蓁蓁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淋湿了，风一吹，刺骨的冷意让她意识变得模糊。


    这样的冷，让她想起了自己被顾嘉辰扔到南极的时候。


    那个时候自己走投无路，弹幕让她找上了顾鹤渊。


    那这一次呢，又有谁可以救自己。


    江蓁蓁终于倒在了路上，晕倒前，她看见弹幕：


    【呜呜呜，妹宝，这一次好像真的没有人能救你了。】


    【男主真的太过分了，简直把女主当日本人整。】


    【女主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最终结局还是女二上位吗？】


    ......


    江蓁蓁想起了从前在书房里看到的结局。


    她无力得扯了扯嘴角。


    她真的已经努力了，但是命运却不断得把她推向顾家的深渊。


    也许，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可笑的。


    那便算了吧。


    爸爸妈妈有江月白照顾。


    奶奶已经托付到了养老院。


    她自己。


    就算了吧。


    江蓁蓁闭上眼睛。


    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带走，别让她死这了。”


    ......


    郊区别墅。


    跟着江蓁蓁的保镖急匆匆得跑回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顾鹤渊问：“她到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屋外这么大的雨，她教训也该吃够了，问问她知道错了没有？”


    保镖着急得一直在摇头。


    “顾总！又一拨人把我们拦住了。”


    顾鹤渊察觉事情不对，猛然抬头：“那江蓁蓁呢？”


    保镖低下头，低声道：“我们看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