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凌启寒哄了江芸娣睡下后，又一个人去了书房。


    助理蒋航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查得怎么样了？”


    他走进去就问。


    拿起书房办公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您料的不错，这几天我查遍舒鸿栋名下的别墅，果然发现舒悦在其名下的一处别墅里。”


    蒋航认真地禀报：“那天舒悦从医院离开，也是舒鸿栋去接的她，之后他就将舒悦一直秘密安置在他的别墅。”


    凌启寒眼眸幽深如寒渊：“嗯，通知警方……”


    蒋航惊讶：“啊？”


    那可是Boss的初恋舒小姐啊，Boss舍得就这么将她交给警方？


    凌启寒眉目幽深：“就算我们不通知警方，舒鸿栋也迟早会将她交给警方。”


    蒋航不解Boss的意思。


    难道Boss怀疑这件事舒鸿栋也有份参与？


    但Boss的命令，他遵照执行就是了。


    不需要问那么多。


    ……


    两天后。


    凌启寒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说肇事司机跟幕后主使都已经抓到了。


    他迅速带领江芸娣前往警局。


    还是上次那个刑警接待了他们。


    刑警将刚拍摄的两张嫌疑人的照片，递给他们看。


    “这就是那个肇事司机！”


    他指向其中一张照片：“外地人，青龙会成员，五年前曾犯抢劫罪入狱，前段时间刚被放出来，竟然被人花钱收买，开那辆肇事车辆撞江小姐，经过我们警方的突击审讯，目前他已经对自己收钱故意开车撞人的违法杀人行为供认不讳……”


    江芸娣盯着这名肇事司机仔细辨认，最后摇摇头。


    “我不认识他！”


    “你当然不认识他，他是被人花钱雇的，真正雇他杀你的是这一位！”刑警又指向另一张照片：“我想江小姐你不可能不认识了吧？”


    江芸娣一眼就认出这张照片里的人。


    “舒悦！”


    刑警：“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肇事司机账户上多了五百万，就是从舒悦的一个国外隐密账户汇过去的！舒悦是凌先生的未婚妻，可江小姐你现在正在跟凌先生同居，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她的杀人动机是情杀，她如今已经承认了，就是她买通肇事司机开车撞你……”


    凌启寒不由蹙眉。


    虽然他之前已经猜到，这件事情应该跟舒悦有关。


    但真的见到刑警手里的嫌疑人照片就是舒悦，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他认识的舒悦，不该是这样的。


    江芸娣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她也不是太能理解舒悦的做法。


    “就因为她跟我是情敌，为了抢一个男人，她竟然要将我赶尽杀绝？”


    江芸娣实在不明白舒悦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认为舒悦不是这种冲动的，毫无理性的人。


    反而觉得像舒悦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保全自己。


    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发疯到这种地步，竟然会雇凶杀人。


    舒悦这是被仇恨，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能不能让我见上她一面？”


    江芸娣对刑警提出要求。


    刑警却摇摇头：“暂时还不可以！尽管她已经认罪，且被我们收押，但这个案子还没有移送法院，在法院正式宣判前，只有律师才能见嫌疑人！”


    从警局出来，两人各怀心事。


    江芸娣想的是，舒悦竟然恨她恨到要雇凶杀人？


    她真的为了嫁凌启寒，这么不顾一切了吗？


    凌启寒却想的是，舒悦怎么会认识青龙会的人？


    青龙会是京都最大的帮派，老巢却不在京都，而在国外。


    他曾经派人去查过青龙会。


    但水太深，至今他也没查到青龙会的主事到底是谁。


    据他所知，舒家的人都跟青龙会无关。


    舒悦又是如何认识青龙会的人？花钱雇他们替自己办事？


    凌启寒更担心的是，如果舒悦只是个替罪羔羊，真正要江芸娣命的是青龙会的人。


    那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江芸娣还是会有危险。


    ……


    回去的路上，江芸娣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车子抵达星河湾。


    她下了车，刚走进去，竟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婉茹！


    “芸娣！”


    张婉茹率先看到她，一下子就朝她冲了过来。


    “妈！”


    江芸娣对她喊了一声，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没想到会在星河湾见到张婉茹。


    不用问，肯定是凌启寒亲自安排的。


    应该是她之前跟他提出，要回凌家见张婉茹。


    凌启寒怕她出门会有危险，所以干脆派人把张婉茹接回来了。


    “瘦了，你瘦了一圈啊。”


    张婉茹打量了她一会，十分心疼道。


    江芸娣回望着她：“你也瘦了！”


    这时候凌启寒已经接完一个电话，走进别墅。


    张婉茹看到他的那一瞬，神情立即变得很拘谨。


    “大少！”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恭敬地唤他。


    只是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凌启寒倒是比以前对她客气。


    “五婶，坐吧！”


    他不仅主动招呼张婉茹坐下，还吩咐佣人准备上好的茶水。


    又跟她闲聊了几句，态度礼貌和善。


    弄得张婉茹很是受宠若惊。


    “你们应该还有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凌启寒并没有留多久，就先上楼了。


    沙发上只剩下江芸娣跟张婉茹两个人。


    张婉茹望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深深地叹息：“想不到你竟然跟大少……”


    “对不起妈，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江芸娣下意识地道歉。


    张婉茹摇摇头，丝毫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反而格外理解她的处境。


    “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疏忽了你，才没发现原来你跟大少……早就在一起了！”


    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疑惑：“不过你跟大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之前几度传出跟其他女人的婚讯？”


    江芸娣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到底算什么关系。”


    她一直以为她是凌启寒的地下情人。


    可是凌启寒前不久才否认了她这一想法，还宣称他是在跟她谈恋爱。


    非要她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和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