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做！”


    凌启寒倒是没有勉强她，只是抱着她进了卧房。


    两人一起躺在了大床上。


    相对无言。


    江芸娣只想立即睡去。


    可她明明很累，偏偏这一刻竟然睡不着了。


    “过年想要怎么过？”


    凌启寒耐着性子问她。


    江芸娣在他怀里摇摇头：“随便。”


    她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她而言，现在哪里都不是她家。


    过不过年没区别。


    “今年我们俩一起过，好不好？”凌启寒与她十指紧扣。


    江芸娣抬起头看他，说不出的意外。


    “你不回凌家过吗？”


    “凌家今晚已经回去过了。”凌启寒淡淡地说。


    江芸娣忍不住又问：“那舒悦呢？你不用陪她吗？”


    凌启寒解释：“我跟舒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江芸娣讽刺：“那是什么样？你跟她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大过年的不去陪她，却在我床上？”


    凌启寒目光幽深：“我以后都只会跟你在一起，我这样解释清不清楚？”


    江芸娣冷淡：“不清楚！”


    他要跟舒悦结婚，给舒悦名分。


    但还会跟她纠缠不清，也不会对她放手？


    这不是妄想着脚踏两只船是什么？


    凌启寒眉头紧蹙，刚想再说什么。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江芸娣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舒悦。


    嘴角嘲弄：“你的未婚妻给你打电话了，麻烦你从我的床上下去。”


    凌启寒当即挂了电话。


    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这是你吃醋的方式？”


    江芸娣杏眸瞪向他：“谁告诉你我吃醋了？”


    凌启寒盯着她：“没吃醋，那就陪我一起看电视。”


    他说完就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之前每年过年，江芸娣都会陪婆婆张婉茹一起看。


    可是今年……


    她竟然连凌家大门都进不去了。


    虽然她也不想进去，但想起过去陪张婉茹一起看春晚的日子，多少是有些伤感的。


    江芸娣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思绪飘远。


    直到又一声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了眼凌启寒的手机，还是舒悦打来的。


    凌启寒再次按断了。


    “你不接听吗？”江芸娣看着他问。


    通常情况下，舒悦给凌启寒打电话，他都是第一时间接听。


    今晚他竟然当她的面挂了初恋的电话，这真是少有的事。


    凌启寒难得正色：“既然你不喜欢，我不会接她电话。”


    江芸娣瞬间无语：“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


    凌启寒伸手晃了晃她的下颌：“你醋坛子都快打翻了，难不成还是喜欢？”


    江芸娣语气微滞。


    她承认自己确实不可能喜欢凌启寒接听舒悦的电话。


    但她绝对没有吃醋。


    她早就已经接受，凌启寒是舒悦的，而非她的。


    “我以后只会陪着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


    凌启寒在她耳边承诺。


    江芸娣不习惯他这个怀抱。


    下意识地挣了挣：“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哪个妈？”凌启寒眯起眼。


    江芸娣：“张婉茹！”


    凌启寒不悦：“你还打给她干什么？她以后都只是你的五婶。”


    他不喜欢江芸娣还称呼张婉茹妈。


    仿佛她还是凌建轩的童养媳似的。


    江芸娣俏脸复杂：“但我到底是她抚养长大的，她把我当半个女儿，我也拿她当养母！”


    凌启寒抿着薄唇，没再反对。


    他今晚回老宅的时候，的确听到五婶在跟凌建轩抱怨，说今年除夕见不着江芸娣了。


    如今凌家除了他，估计也只有五婶是真心想她了。


    凌启寒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这次不是舒悦，而是他好友顾子枫打来的。


    江芸娣趁着他去窗边接听电话之际，拿起手机拨通了婆婆张婉茹的号码。


    张婉茹接到江芸娣的电话很是激动。


    江芸娣与她拜年问候。


    张婉茹立即询问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江芸娣自然不敢告诉她，她现在在凌启寒家里。


    只说现在仍在国外，一切都好，让婆婆不用担心。


    张婉茹又嘀咕了几句，是她儿子凌建轩不好，对不住她。


    最后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江芸娣握着手机，静静地想了一会。


    如果不是凌建轩选择了季瑶，她今年应该还会和婆婆张婉茹一块过年吧。


    世事难料啊。


    刚感慨完，就听见凌启寒对手机那边的顾以枫说：“我又不是医生，她进了医院关我什么事？”


    顾以枫：“舒悦还不是想你过去看她。”


    凌启寒清冷道：“我没空！以后她的事不用跟我说！”


    顾以枫：“可这大过年的，让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总不合适吧？”


    凌启寒：“她现在对舒家还有利用价值，舒家不会不管她！”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转身，就见江芸娣在看他。


    “舒悦，进医院了？”她问。


    凌启寒点点头：“刚下飞机就晕倒了，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


    江芸娣：“你真不去见她吗？”


    凌启寒重新上床来，将她搂进怀里。


    “都说了，今晚我只陪你，以后我都是你的！”


    他说完吻又落了下来。


    江芸娣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生怕他又要乱来。


    她急忙挣扎：“你不是要看春晚吗？一起看吧。”


    凌启寒薄唇微勾：“好！”


    他搂紧怀中的江芸娣，一起看向电视屏幕。


    江芸娣的神情有些复杂凝重。


    ……


    “嘭-”一声鞭炮声。


    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热闹起来。


    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


    十二点了，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凌启寒垂头吻住她的唇。


    漆黑的眼眸放着光亮：“新年快乐！”


    江芸娣也回应他：“新年快乐！”


    他们卧房的落地窗外突然炸开了烟花。


    从江芸娣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烟花的全景。


    一簇簇烟花快速升向夜空，绽放！


    整片夜空都被照亮了。


    “喜欢吗？”


    凌启寒看着她惊讶地模样，不禁笑着问。


    江芸娣与他对视：“是你让人放的烟花？”


    凌启寒目光灼热：“专门为你一个人放的！持续三十分钟！全城都能看见！”


    谁说只有凌建轩能够带她一起放烟花？


    他能给她更加绚丽盛放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