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寒听她提到“舒悦”二字，眉眼立即就矜寒起来。


    “你怎么知道舒悦的？”


    他眸光犀利地望向她。


    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无声无息地朝她袭来。


    江芸娣俏脸微滞。


    舒悦在凌家是个禁忌。


    老爷子早就定下规矩，不允许任何人提及。


    她是从老板秦跃潇那里知道的。


    但她若是冒然说出秦跃潇的名字，岂不是被凌启寒发现，她之前帮老板抢他未婚妻一事？


    江芸娣美眸闪烁：“电视里看的……”


    她这也不算撒谎骗他。


    那天她的确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他在机场接舒悦回国的画面。


    他凌启寒是什么人？


    京圈第一大家族的家主。


    能让他亲自出面去机场接机的人，自然非同一般。


    不是身份显贵的大佬，就是关系亲密的爱人。


    舒悦显然属于后者。


    凌启寒眸光深谙。


    紧抿着薄唇，半晌都没有说话。


    气氛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江芸娣在他那样危险的视线下，不禁有些后悔。


    她不该一时冲动提及舒悦的名字。


    谁想到凌启寒的反应会这么大。


    以前就算她提及傅丽莎，他都无动于衷。


    可现在只刚说了一句舒悦的名字，他的情绪就外露的明显。


    由此可见，舒悦真是他的心头肉。


    提都不能提。


    “既然你的爱人已经回来了，想必以后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替身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清楚摆正自己的位置，不会再让大少为难。”


    江芸娣努力压下心头的情绪，识趣地说道。


    凌启寒眉头紧蹙，眼底深沉晦暗：“谁跟你说你是舒悦的替身了？”


    “难道不是吗？”


    江芸娣自嘲地笑：“还是你觉得，我连给她当替身都不配？”


    凌启寒死死地瞪着她。


    一张俊美的脸，紧绷的厉害。


    他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下突然被打断，他本不想接听这个电话的。


    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他还是松开她，划开来接听。


    “喂，小悦？”


    江芸娣正奇怪着凌启寒怎么就突然放过她了。


    突然听到他对手机那边的人喊了一声小悦。


    这个电话是舒悦打来的？


    难怪了！


    不知道她在手机那边对凌启寒说了什么。


    “嗯，我马上到。”


    凌启寒挂了电话，转身就离开了。


    江芸娣本以为他会跟她交代点什么。


    可是他没有。


    一句话都没说，就疾步离开。


    仿佛有什么牵挂似的。


    而她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江芸娣苦涩一笑。


    他初恋回来，终究是一切都不同了。


    强忍着心口翻涌的情绪。


    她随后也跟着离开。


    回到五房偏楼，婆婆张婉茹一见到她，立即迎上来。


    “你跟建宸谈得怎么样了？”


    “谈什么？”江芸娣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张婉茹着急地提醒：“当然是你跟他的婚事啊，他跟你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难道不应该马上把你娶过去吗？”


    “妈！”


    江芸娣头疼地抚额。


    有些话她不得不跟婆婆说清楚了。


    “我刚才撒谎了，我身上的吻痕跟建宸没关系。”


    张婉茹闻言瞠大双眼。


    直接急了。


    “什么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


    江芸娣坦言：“二哥刚才是帮我一起撒谎！”


    张婉茹一愣。


    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要死了！不是建宸？那还能是谁啊？”


    她立即恼怒地质问：“芸娣，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是我对不起二哥。”江芸娣忍不住自责。


    “你！”张婉茹皱眉瞪向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这样，叫她还有什么脸面将她嫁去二房？


    她一直以为芸娣是乖巧听话的。


    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出格了？


    “对不起，妈！是我让你失望了！”江芸娣低着头道歉。


    她知道，婆婆一直指望着她能嫁入二房，这样她们才可以继续在凌家留下来。


    可现在她跟凌建宸以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还被凌建宸知道了。


    想要嫁去二房几乎无望了。


    张婉茹瘫坐在沙发上，一脸苍白。


    “四房你已经得罪了，三房又没有儿子，我原本还以为老爷子把你指给二房，是给我们婆媳一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若是连二房都嫁不进去，我们以后还怎么留在凌家？”


    她连声叹气，灰心丧气。


    “妈，其实……”


    江芸娣见婆婆情绪低落，想跟她说凌建轩没死一事。


    让她恢复些斗志。


    没想到张婉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现在你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想办法嫁给大少！”


    江芸娣眼皮子直跳。


    实在没想到婆婆竟然会这么说。


    “凌启寒是长子嫡孙，又是凌家家主，你觉得我嫁给他有可能？”


    以凌启寒的身份背景，老爷子必然会从世家嫡女里挑选一位与他相配。


    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可能性是低了一些，但这是我们留在凌家最后的办法了。”张婉茹眼里掠过决然：“就算希望渺茫，也得想办法尽力一试，何况凌启寒不是才跟傅家解除婚约吗？趁着老爷子还没给他安排其他对象，现在是他的空窗期，你要加把劲……”


    江芸娣只觉得脑袋更加疼了。


    若真是老爷子给凌启寒安排的未婚妻，她还有一战的可能。


    可现在凌启寒的初恋回国了。


    那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她现在还有什么机会？


    “妈，你没看新闻吗？凌启寒的初恋舒悦回国了！”江芸娣提醒道。


    张婉茹闻言整个人都恹了。


    “什么？舒悦？她回来了？”


    江芸娣点点头。


    张婉茹顿时泄了气：“那你可真是没机会了！”


    “妈……”江芸娣还想再说什么。


    张婉茹实在没有心情听下去。


    冲她摆了摆手：“我累了，上楼睡一会……”


    江芸娣目送婆婆离去。


    识趣地没去打扰。


    自己默默地回到房间里，罚抄《女戒》。


    连一向热衷把她嫁给凌家子孙，想方设法让她在凌家留下来的婆婆，都觉得她没戏了。


    看来她跟凌启寒这次是真的要黄了。


    江芸娣也没脸再跟凌建宸纠缠不清。


    凌建轩又已经跟她闺蜜季瑶在一起了。


    她这次真的要离开凌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