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让二师兄心寒
作品:《被赶出宗门,我靠弹幕改修无情道》 江慈和沈岁山确实许久未见了。
即使当初在清风宗,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沈岁山喜好符箓咒法还有墨家机关道,平日总是窝在自己的院落中,不是画符就是鼓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江慈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这人窝在院落中三年,最后制出了一架木鸢可等同于千里符,载人去千里之外。
修真界中几家商行知道了此事,竞相出价,花了二十万块灵石买了下来。最后以商行的名义拍卖到一百万灵石卖给了一名器修。
沈岁山可以说是整个剑修门派清风宗中,最有钱的人。
江慈心里很是平静,一汪池水不起波澜。
相较于林凌三番五次将长剑指着自己,沈岁山的噬心咒则是一种慢性毒药,时时能要了她的命,却又时时留有余地。
陆宁终究没有引走沈岁山,她只能将柳玉茹带去一旁,以元婴的修为,将她控制住在自己的身旁。
现在她帮不了江慈。
“是呀,好久不见了,二师兄。”江慈淡淡道。
沈岁山将她上下打量,唇畔带笑,一如既往那般温朗,“瘦了很多,看来魔域的生活比宗门内还要苦。”
江慈微眯着眼,单手按着胸口,感受自己身体里那颗跳动的心,她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
“魔域虽苦,却远不及清风宗噬人血肉。”
“沈岁山,咱们没有叙旧的必要了吧。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你话家常的。”
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哦?那你江慈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让我想想……”
沈岁山悠悠抬起手,指向一旁被陆宁控制住的傀儡,笑容依旧,
“为了这个魔修吗?毕竟当时她是和你一起来的宗门大比。她还跟我说了你在魔域的生活,你追随的魔修叫什么来着,宁玉折是吧,魔皇之下第一人,很厉害。”
江慈听的头皮发麻。
沈岁山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无须搜魂,就能让人把心里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她和你关系似乎不错。竟然想着将我解决后,再去帮你杀大师兄,原来魔域中人也讲义气。”
“不过我没想到。”
沈岁山无奈叹气,眉梢里有几分对她的宠溺之意,“我曾经的小师妹居然想着将她的二师兄给魔修送去当炉鼎,真让她的二师兄心寒。”
“够了。”
江慈握紧腰间的短匕首,护在胸前,阴沉着脸,“我说了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你我之间,有噬心咒之仇,此事迟迟未能清算,今日我们就来算个清楚。”
寒光乍现,少女握着匕首向男人刺去。
沈岁山微微挑眉,侧身躲开,毫无战意。
“师妹,你的毒粉飞来飞去,二师兄可是很害怕的。毕竟天底下寻一个你这么有天赋的医修解毒,是很难的。”
他眉目弯弯,好说好商量道,“不如,我将你的噬心咒解了,你就此离开如何?”
“柳玉茹与我纠缠已久,放她回去,等于放虎归山恕我不能同意。不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师妹,倒也没必要因为大师兄捕风捉影的几句话,就将三百条命记恨在你身上。”
“你看如何?”
江慈没有动作,任由身上准备好的毒粉散落在地,随风而拂起。
男人眉眼扬起,静静的注视着她,笑意不减,轻抬起袖子捂住口鼻。
目光流转,恍惚之间,江慈好像又看到了昔日那位温谦的二师兄。
他喜欢自己做的糕点,无论是甜了还是淡了,他都会说好。
他会轻拍自己的发顶,允诺若是自己哪天成了仙人,小师妹也要长生。
他会将木制的小玩意做出来,供自己炮制药材时摆弄打发时间。
若是没了这噬心咒,她和沈岁山又有什么仇怨呢?
江慈喉咙微动,声音有些沙哑,“好。”
少女垂下握匕首的手臂,缓缓向他走去。
远处,陆宁眉头轻蹙,想要拦下她,可看着身前眼神空洞的柳玉茹,又不能放手。
宁玉折居高临下望着他们愈来愈近的距离,无声握紧了拳头。
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一尺之远,江慈停下脚步。
沈岁山笑意不减,“师妹,衣服脱了吧,那噬心咒虽然打在你的心脏上,但却是从你灵根的伤口处布下的,解咒还需要从灵根处下手。”
江慈一动不动。
沈岁山语调温和,“怎么了?听门内弟子说,你脖颈上都是他的牙印,如今是要为他守节吗?”
江慈缓缓抬起手。
下一刻,匕首迅速向男人胸口捅去。
沈岁山面色骤变,眼神凌厉,立刻握住匕首,一掌全力向少女的心头拍去!
两人都下了死手!
上百张黄符从男人的衣袍中飞出,皆是已经燃了一半的剑意符,一时之间竟化为上百把长剑飞在沈岁山的身后,下一刻,一齐向江慈刺去。
江慈两袖翻飞,琉璃瓶从身上滚落,纷纷扬扬的毒粉借一阵穿林风,尽数向男人飞去。
“陆宁——借我一剑!”江慈喊道。
白衣女修不动如山,身后长剑却突然飞出,元婴的修为压住黄符剑意,为她破开一条生路。
江慈毫不犹豫向陆宁的方向跑去。
“好师妹,没想到你一点不信任师兄呢。”沈岁山捂着口鼻,手握折扇不断扇去这片白烟。
江慈冷笑道,“信任你?”
“谁不知你沈岁山修掌门一脉公正之道,遇魔必杀,嫉恶如仇。你能给我解开噬心咒让我回魔域生活?简直是笑话!”
“整个清风宗,只有你沈岁山的心是最冷的。如果林凌是因心中有恨,受情爱牵绊才挖我灵根。那当年没进秘境的你与我无仇无怨,给我下噬心咒,就是纯粹想让我死!”
江慈悄悄握住陆宁的手,在她掌心画了一个方向。
“你嫌柳玉茹脏,于我,只会更恨我活在世上,有辱门楣。”
“沈岁山,这世上只有柳玉茹会认为你是个谦谦君子。”
“在我看来,伪君子罢了!”
“走!”她压低声音道。
陆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另一手捉住柳玉茹,快速向密林另一侧飞去。
沈岁山不紧不慢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微动。
数不清的透明细丝在晨光下闪烁光芒。
柳玉茹得了控制,突然抬手握紧腰间长鞭,恰如银蛇猎猎作响,挥向毫无防备的少女。
江慈心道不好,抬手握住长鞭,手骨被震碎在气浪之下刺穿皮肉。
顷刻之间,她的整个手掌都伤的血肉模糊,血水四溅。
“不好。”
下一道长鞭再次挥来。
陆宁道,“躲在我怀里,我这肉身只是寻常偶人灵材,伤便伤了,死了也无需在意!”
“不行!若是让你替我挡鞭,又有谁能带我离开此处!陆宁,如今你是我唯一的倚仗!”
长鞭落下,再次袭向少女的手掌。
沈岁山脚踩折扇,如同猎人般在林间穿梭,步步紧逼,浅笑道,“江慈,你还是太嫩了。”
“啪——”长鞭被人一脚踹飞。
玄衣男人一把抓住少女的后衣襟,将人从陆宁怀中拽出。
他就立在原地,冷眼扫过飞来的沈岁山,扔出弯刀,威压似排山倒海般翻涌而出,轻而易举就将沈岁山击倒在地。
宁玉折提溜起少女,大手掐着她软乎乎的面颊,面色阴沉。
“你刚才说,你唯一的倚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