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被上司叫哥了。


    高烧状态下神志不甚清醒,确实容易卸下心防依赖潜意识行动。


    所以夏特勒兹是把他误以为是哥哥了吗?


    夏特勒兹有家人……这倒是一个有用的情报。


    苏格兰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贴心地喊出上司的代号让他认清现实。


    “夏特勒兹?我们到了。”


    诸伏清浅闻言将信息送入因高热而运转缓慢的大脑,半晌才将信息处理完毕,慢吞吞地松开攥住的手腕,改而用力摁了摁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啊……没有海,没有窒息,没有下坠,也没有诸伏景光。


    只有浑身的血腥味,仍在高热的躯壳,以及戴着假面的苏格兰。


    诸伏清浅清醒得差不多,因此他已经知道刚才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当着苏格兰的面喊出了声“尼桑”,给这位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搜查官送了两个足以让他进一趟审讯室的破绽。


    现在他要做的是打消苏格兰的好奇心,防止这条情报流出。


    ……可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是很想再继续演下去。


    因为高烧吗?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安全屋吗?因为这里只有景光哥一个人吗?


    ……随便吧。


    诸伏清浅不知道,所以他选择将这个问题丢给日后的自己抓狂,径直越过苏格兰找钥匙进安全屋。


    “[……所以为什么你还跟着我。]”


    诸伏景光跟着他也进了屋。


    清浅有些不解,脑子转了两圈也没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是把他送到后就走人。


    “因为您的状况确实难以让人放心。”


    “[按照你的人设你现在应该非常识趣地离开这里,而非赖在这里不走。]”诸伏清浅仰头示意敞开的大门,“[还是说你要趁我精神松懈的时候多挖点情报?]”


    诸伏景光没有对那句“人设”作出回应,只是笑着:“只是理所应当的关照一下上司罢了。”


    诸伏清浅:……


    我靠,哥,你别搞我。


    只见夏特勒兹沉默,半晌才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矿泉水。“[……随便你吧,要问就问。]”


    “您原来能说话的吗?抱歉,我刚才听到……”


    “[准确来说应该是心因性失语症,但也和哑巴没差多少就是。]”清浅自暴自弃般回答,检查了一下矿泉水的封口,确认无误后才拧开。


    心因性失语症。


    诸伏景光内心一怔,这症状他可太熟悉了。


    “没想过治疗吗?我记得心因性的话是可以痊愈的。”


    “[自我有记忆起就这样了,反正也影响不大,放着不管我不也能照样按着你打——更何况组织的氛围怎么看也不符合治疗心理疾病的要求吧。]”


    ……也是,怎么看组织都和健康美好搭不上边。


    组织里多的是尔虞我诈,想要真正放松是不可能的,故而夏特勒兹的失语症迟迟找不到机会恢复。


    回想起自己当年患上失语症的疗愈时光,若不是zero陪着自己,他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吧。


    他识趣地没问关于那句“尼桑”的问题,毕竟一句“自我有记忆起”蕴含的信息量已经足够他琢磨一阵。


    夏特勒兹失去了进组织前的记忆?或许以后能从这个方面调查出更多情报,说不定能够借此翻出夏特勒兹的真实身份。


    “[好了今天的你问我答就先到这里吧,你想留下的话就留,客房归你。]”


    从安全屋里翻出医药箱,确认翻出的是退烧药并且没有过期后掰出两粒吃掉,诸伏清浅摆了摆手表示告别,便把自己关进主卧。


    “[不要吵我,明天中午要是我没动静的话你就直接撬门进来看我死没死。]”


    原谅他,他真的太困了,再不睡觉他就可以直接去和阎王单挑了。


    *


    我叫诸伏景光,隶属警视厅公安部,现用假名绿川辉,代号苏格兰,目前正绝赞卧底中。


    我的上司是一位盲哑青年,隶属犯罪组织的情报组,代号夏特勒兹。


    ……上司是个病秧子。


    因为情报组很少用的上狙击手,上司对我几乎是放养态度,有需要才会叫我的那种放养,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跟着威士忌组或者行动组活动。


    基安蒂曾经还吐槽,声称我要是情报组待不下去的话干脆直接跳槽进行动组好了,反正你现在都快被公认为行动组的编外人员了。


    嗯……从卧底情况上来讲确实,情报组有受朗姆赏识的幼驯染,他或许更应该去行动组补足情报空缺,但……


    从工作上来讲,行动组的任务真的是一划拉划不到头啊……比起在行动组熬夜加班到白头(并没有针对琴酒的意思),他还是更适合在夏特勒兹这里摸鱼……咳。


    他是个狙击手,忙起来行动组还不是得找他上司要他?


    情报这不就来了嘛。


    你说这和我上司是个病秧子有什么关系?


    首先,刚才对行动组任务众多的吐槽并不意味着情报组的工作就很轻松。


    其次,夏特勒兹,放下你手中的电脑,吃药睡觉。


    你以为我的上司贴着退烧贴坐在床上处理工作是因为热爱吗?


    不,那是因为ddl快到了。


    "[并不是不愿意让你接手情报处理的相关事务,而是你的定位不在这里……而且这些我也处理得过来。]"


    处理得过来的意思是指你在熬夜超过72小时、高烧状态下只睡5个小时,然后爬起来敲电脑吗?


    “是我权限不够没有办法帮您处理文件吗?”


    “[不,那位先生有意向把你培养成我的行动搭档,仅此而已。]”夏特勒兹顿了顿,“[而且,虽然苏格兰你值得信任,但我在组织的定位实在很难让我把手头的权利下放……BOSS不会喜欢看到那个场面的。]”


    行动组有琴酒领头,情报组有朗姆领头,两个派系对彼此的资源利益都垂涎欲滴。


    而夏特勒兹作为一个在情报处理与实战上都有与两位领头人一战能力的人,则是夹在两派中间,替BOSS看顾着双方的制衡器与中转站。


    BOSS不介意派系斗争,但为了防止翻车反噬自己,他总得放枚棋子看着两边。作为BOSS干预派系斗争的刀,夏特勒兹自然不能,也不适合发展自己的派系。


    也就是说,那位先生…也就是BOSS指定了我的定位,作为狙击手、补全夏特勒兹远程短板的定位。


    我叹气,因为这意味着我真的与情报工作无缘,能够获取的组织情报真的有限。


    “那看来我需要加强狙击的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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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狙击这方面我给不了任何教导,这个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不过之前琴酒跟我的吐槽……你的训练倾向确实需要更改一下。]”夏特勒兹摸摸下巴,“[那就……训练一下你的撤退和逃跑能力吧,脱身这方面我还算不错,保证你死不了。]”


    好的,但您再不吃药我怕您现在就死了。


    *


    夏特勒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生病。


    当然,他自己不重视是一大原因之一。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夏特勒兹看起来并不介意苏格兰在这间安全屋里常住,或许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个室友。


    ……但你私底下原来是那种不遵医嘱的任性小孩子人设吗。


    诸伏景光保持微笑,咔哒一声撬开房门,将打算熬夜处理工作的夏特勒兹当场抓获。


    “[……我说我准备睡了,你信吗?]”


    你看我信不信。


    夏特勒兹已经高烧烧了四天了,换成普通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及时就医——但夏特勒兹就是死活不肯去医院。


    “[因为上次应激我把好几个医生的胳膊折了。]”对此夏特勒兹解释,“[为了医患双方的安全着想,他们把我列入了黑名单。]”


    诸伏景光头疼地翻着医药箱寥寥无几的药盒,决定待会出去找家药店补货。


    “[啊……这个啊,因为就算治好了也很容易再生病,所以干脆就不治,死不了就行。]”


    “[毕竟四岁那年的高烧烧没了好多东西,身体素质也被烧成雪糕上的巧克力脆皮了。]”


    好不容易将烧退了,刚好夏特勒兹又查到一点关于巴罗洛的后手的蛛丝马迹,在诸伏景光确认他的体温没什么问题后,夏特勒兹就收拾包袱带着诸伏景光上了飞机。


    ……然后下了飞机又感冒了。


    仿佛感受到对方眼神里的一言难尽,夏特勒兹吸了吸鼻子:“[你要习惯,我身体素质就是这么烂……不对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个。]”


    但他还是给诸伏景光科普了自己“下飞机必定感冒”、“顶楼吹风必定低烧”、“换季必定中招”等的debuff,并在接下来的任务行动中生动体现什么叫做“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巴罗洛的后手为什么会在苏联这个问题诸伏清浅已经不想追究,他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逃脱苏格兰的魔掌。


    这段时间他被对方管得恍恍惚惚,才惊觉自己的普通人的治疗流程有多大差别。


    训练营谁管你这个啊,没死就继续练,快死就拉去实验室打一针完事儿。系统身体状态那一栏更没怎么健康过,他都快习惯性地忽视它了。


    不过苏格兰是那种操心上司健康的人设吗?


    诸伏清浅突然觉得以夏特勒兹的性格应该对此感到不适应,于是开始吐槽。


    “那您带感冒药了吗?”


    “[没有。]”清浅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待会去买一盒。”


    “[……啊?]”


    买完药后被盯着吃了两片,夏特勒兹欲言又止止又言欲。“[太没边界感了,苏格兰,你今天的训练任务我会翻倍报复的。]”


    “您高兴就好,”苏格兰不为所动:“但您要是发烧了更麻烦。”


    诸伏清浅:……


    哥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