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是人干的吗?

作品:《躺平摆不烂

    “县主,这孙绍的死,是人为吗?”


    “霍大人觉得呢?”


    白棠并未直接回答,看到霍介一脸吃瘪的模样,白棠又好心道:“霍大人,此事不是人为,也得是人为。”白棠抬起下巴朝院外看了看。


    霍介听明白了嘉懿县主的话中话,思及此,他的两条腿好像比方才又软了一些。


    是人作案,哪怕是凶狠的悍匪,他也能想办法捉拿归案。这若是邪祟作案,他可不会捉鬼。


    白棠也没有管一脸菜色的霍介,而是抬脚直接去了钱氏待的房间。


    “钱氏,你还不说实话吗?想想孙绍的死状,若你执迷不悟,你猜,下一个会不会是你?”


    白棠语气温柔,可那三十七度的嘴,说出的话却让钱婆子后脊发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白棠走上前,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指尖发力,那符纸便燃烧了起来,白棠将灰烬放进桌上的茶杯里,捏着钱氏的下巴,将混着符灰的茶水灌进了钱氏的口中。


    “你给我喝了什么?你个小贱……”


    钱氏骂人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眼前几个鬼在眼前游荡。


    “你个老虔婆,大师都敢骂,是不想好了吗?”钱氏看到面前的鬼骂骂咧咧的朝自己飞过来。


    “啊,鬼,鬼啊。大人,救我,救我,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钱氏对着霍介大喊救命。


    后面的问话就顺利多了,钱氏说昨夜她在睡梦中听到动静,醒来就看到当家的死状惨烈的成了一坨。而她想跑出去,可是怎么也下不了床。她看到小晴、小雨等很多以前慈幼堂的孩子在她面前游荡。


    至于那些孩子为什么会死掉,钱氏说她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孩子都是他当家的孙绍安排的,至于安排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根据钱氏的交代,霍介从慈幼堂的墙缝里翻出一个本子,上面记录了慈幼堂这几年收养的孩子。


    从慈幼堂出来,白棠跟着霍介又去了工部侍郎的家中。工部侍郎的庶长子死状比孙绍稍微温和了那么一点,尸体被撕成了两半,内脏被整齐的摆在凉亭的石桌上,他的上半身被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目光正对着石桌上的内脏。


    白棠看到尸体时,听侍郎大人家的下人禀告,说他们大人被吓晕了过去,而他们府里的江姨娘和老太太都哭晕几次了。


    原来这陈侍郎家就这一个庶长子,是老夫人的心尖尖,平日里得宠的很,而母凭子贵的江姨娘派头比正室夫人还大。


    凉亭周围拉起了帷帐,仵作在里面忙碌。


    白棠已经确认,尸体不是人力所为,就没再多看。


    白棠打量着陈府后花园时,便看到陈府的下人搀扶着他们家的陈大人过来。


    “陈大人,令郎最近可与什么人结仇?”听着霍介照例询问,白棠眸光盯着陈侍郎。


    “霍大人,虽然犬子偶尔有些顽劣,但绝不至于……”


    “顽劣?陈大人对令郎的评价未免太含蓄了。”


    陈玉堂是京城有名的纨绔,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去年还闹出过逼死民女的事情,只是他爹是官身,又有个有钱的祖母,都被压下去了。律法就是这样,没人状告,他们就无法为死者伸冤,而那些受害的姑娘家人,只要收到的钱够多,就完全不会再追究。霍介就曾经手过一件,所以他对陈侍郎家的儿子意见不小。


    若非身份使然,这霍大人恐会大喊一声:死的好!


    接着他们又去了宗人府理事官的家中,这家的死者倒是没有被掏出内脏,但是那尸体却腹大如箩,好似只要被人扎一针,那尸体就会爆炸一般。而马富商的小儿子虽然是被吊死的,可是全身的骨头都碎成了小块,只有皮肉连着。妓院死的那个,白棠没进去看,霍介说有碍观瞻。听说,那尸体自己一手托着自己的心脏,一手拿着他二弟的尸体。


    仵作说,看手法,应该是自宫。


    国子监司业卢时津的侄子死状就比较正常,是被人捅破内脏,失血过多而死。从行凶手法上看,应该跟前几个死者,不是同一个凶手。


    京兆尹之前就派人做过笔录,卢貅的案子基本已经定案。


    这卢貅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不敢报自己家的地址,就将他大伯卢时津的地址报给了赌场。赌场的人其实知道,卢貅是卢司业的侄子,想着卢貅家拿不出钱,当官的伯父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毕竟前几次都要到钱了。


    这次,他们又押着卢貅上门要债,卢时津已经替侄子还过好几次赌债,这次恰逢儿子缠绵病榻,又遇侄子的破事,就发了狠,说便是要账的捅死侄子,他也不会帮忙再还一分钱。因为被赌场的人堵着要钱,太过气愤,直接甩袖离开。


    那要账的也没想弄出人命,本想威胁一下卢司业。没成想,人看都不看就走了。而他被同伙绊了一脚阴差阳错将人捅伤,一看真伤人了,两人就跑了。而卢府因为老爷发火,当时也没人在院里伺候,等到下人发现卢貅时,他已经死透了。为此,卢老二家这两天跟卢司业闹的厉害。


    卢貅的案子没什么疑点,但是卢骐却是有点问题。卢骐就是卢司业的儿子,不过他不是病了,而是沾染了脏东西。


    “卢大人,令郎不是病了,是沾染了脏东西。”


    “不瞒县主,下官此前也有此猜测。只是家里已经请了道士来驱邪,也给小儿买了好些辟邪祛祟的镇宅法器,可是骐儿说他还是能看到那些东西。”


    “买我的,我画的护身符效果好。买两张,一张贴床头,一张戴身上,可保平安。但是若是想彻底祛除,是另外的价钱。”


    卢骐听到白棠的话,眸色一沉,他就奇怪好好的县主不在家待着,跟着京兆尹到处跑,原来是想四处敛财。他不喜道士,是觉得他们干的都是弄虚作假的骗人勾当。若那些东西真有用,他屋里都快贴满了,怎会一直好不了。


    白棠看到卢骐眼中的不屑,开口道:“卢公子,你每晚睡不着,是因为有女子纠缠你吧?那女子身着嫁衣,每日坐在你房中的铜镜前梳妆打扮,说要与你拜堂成亲……”


    “你怎么会知道?”白棠还未说完话,卢骐就突然起身质问。


    “自然是她说的。”白棠指着他肩膀右侧的鬼道。


    因为现在是白日,卢骐看不见。但是一到半夜子时,他就会被她喊醒,让他看着她梳妆打扮,然后问他“骐哥哥,我美吗?你什么时候跟我拜堂成亲?”


    “求县主,救我。”霍介看着跪下的卢骐,只感觉这人脸皮变的真快,方才还一脸不屑,眼下就跪下恳求了。这急切的程度,就差抱大腿了。


    “她现在的眼里,只有你,都不看我。我暂时处理不了,这个护身符,你先拿着,入夜后我再来。不过价钱要提前说好,符纸十两一张,驱邪二百两。不二价,若是同意,我晚上过来。若是嫌贵另请高明。”


    一张符纸十两银子,确实比一般道士卖的贵,驱邪收的银子更贵。他之前请的道士连符纸一起,才给了二十两。可是眼下看到儿子跪下恳求,而且嘉懿县主说出的女鬼与儿子自己描述的一样,想来是比一般道士厉害,于是咬牙道:“县主,这是二百二十两。”


    白棠看到卢司业从怀里掏出的银钱,没有推辞,上前拿了两锭银子,“这符纸的钱,我先收下。其余的钱,等我将其处理了,再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