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草台班子

作品:《纨绔为我夺诰命,继母带崽杀疯了

    大郎和二郎看到衙役们来拉谢春娇,忙拦在她身前:“不许你们打我娘!”


    “我娘没杀人!”


    “我们也没杀人!”


    “你们走开啊!”


    明明两个小崽子害怕得抖,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护着她。


    二郎的眼里含着一包眼泪,瑟瑟发抖地道:“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娘!”


    呜呜呜!


    他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愿意护着他,给他撑腰的娘。


    他不要娘被打!


    不要娘有事!


    谢春娇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她看向县令:“敢问县令大人,除了证人证词,您可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仵作验尸的结果是什么?”


    “我杀人的凶器是什么?”


    “致命伤在哪里?”


    “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死之前郎中如何说的?”


    “看到我打死蒋金宝的证人是在何处何时看到我如何打的蒋金宝?”


    “打了多少下蒋金宝就死了?”


    “这些问题证词里都没有体现,大人拿出来的证据里也没有,所以,大人这是打算屈打成招么?”


    谢春娇这么长一串把县令怼得只能狂拍惊堂木:“大胆刁妇!”


    “本县办案岂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本县还打不得你了!”


    “就凭借你对本县不敬,本县就能先赏你一顿杀威棍!”


    谢春娇:“县令大人既然不让民妇申辩,不容民妇质疑,想要屈打成招,民妇也无话可说!”


    “但是大人把民妇打死了民妇都不认罪,大人又该如何?难道大人就打算用这样潦草的卷宗往刑部上呈?”


    “还是说,等我死了,证据罪状随便你们如何写,到时候用我的手摁个手印就是了!”


    “民妇无依无靠,没有亲眷族人,也不会有人为民妇和两个孩子的冤案去四处奔走,为民妇一路告上京城!”


    县令气得吹胡子:“给我打!”


    “给我狠狠地打!”


    反了天了!


    “你杀人的手法那般利落,说不定就是悍匪!”


    “本县今日还真不能轻饶了你!”


    “来人,上夹棍!”


    “打完就上夹棍!”


    “不敬父母官,当杖三十!”


    说完,他又扔了两根儿签子下来,本来看在她救过自己的份儿上,自己有心让她少吃点儿苦头。


    可是此刁妇给脸不要脸。


    就怪不得他了!


    “乔县令好大的官威啊!”


    “谢氏所说的疑点一样都没搞清楚,乔县令就如此办案,本官可是要好好地跟陛下参乔县令一本!”


    正当那些衙役要给谢春娇上刑的时候,一位穿着布衫的老者背着手迈进了公堂。


    “你是何人,敢喧在公堂喧哗!”衙役冲着老者吼道。


    老者身边的随从拿出他们家老爷的牙牌高举,乔县令看到牙牌顿时心中一惊,吓得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他滴个仙人板板啊!


    运气咋就这么寸喔!


    竟让巡查御史给撞上了!


    要了他的老命!


    他连忙起身走台走到老者面前拱手行礼:“戴大人!”


    “不知御史大人驾到,下官……”


    御史大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贴脸凶戴御史的衙役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戴御史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


    衙役闻言脑子轰地一声就大了,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球!”


    乔县令脑门儿上的冷汗哗啦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给其他人使眼色,把闯祸的衙役拖下去,又请戴御史去堂上上座。


    戴御史摇头:“不必了,老夫就在这里看乔大人如何审案!”


    乔县令只好命人给他搬来椅子放在左下方的位置,戴御史的随从则是要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摆在他家大人椅子边儿上,然后从肩上的褡裢里取出笔墨纸砚摆好,做好准备工作,他就提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这让乔县令和杜书办如坐针毡。


    负责随堂记录的杜书办只好匆忙修改记录,先前他是挑着对谢春娇不利的地方记录的。


    一则有县令大人的暗示,二则上次侄女儿央求他在偷木柴的案子上给谢氏使绊子,但是没成,自家侄女儿因着这谢氏搞得婆家都没了,丈夫也不知去哪儿了,天天在家以泪洗面。


    他这个当人叔伯的,不得逮着机会给侄女儿出气啊!


    况且那谢氏还有新落成的大宅院,又有以前老蒋家的几十亩地,不得帮侄女儿谋算啊!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刑还没上呢,就冒出个御史大人。


    “大人……现在……”打还是不打,您说话呀!


    衙役举着水火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乔县令暗骂一声蠢货,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尴尬:“先不打,本县刚才急于破案,是着急了些。”


    “你们先退下吧。”


    衙役们把刑具撤走,门外就响起了一片嘘声。


    乔县令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他想了想,便拱手对戴御史道:“戴大人,此案确实是有许多疑点,不如先退堂……”


    他得拖延时间,让许员外自己去跟戴御史打点好,到时候再开堂审案。


    不然他被动得很啊!


    戴御史冷笑一声:“乔县令若是不会审案,那本官教你!”


    “这些证人和原告被告分开审问,防止串供,特别是证人的证词,对不上就说明他们在撒谎,在作伪证!”


    “做伪证罪同诬告!而诬告不成会以诬告之罪反坐!”


    “也就是说,若诬告的是杀人案,诬告不成,诬告之人以及作伪证之人当以杀人罪论处!”


    “不过,坦白从宽,若现在就说实话,还有机会减等判罚!”


    他的话音一落。


    蔡婆子几个顿时就慌了。


    没等她们开口。


    戴御史就问:“仵作的验尸记录在何处,呈上来给本官看看。”


    县令闻言已然出汗如浆,戴御史这是打定了主意不善了啊!


    他战战兢兢地道:“回大人的话,仵作……仵作尚未验尸,下官是想着若是能当堂审清,那……那就不必打扰死者亡灵了。”


    这时门外就有人吼道:“昏官,贪官,你这是故意要判冤案!”


    有人喊第一声,见县衙里的捕快衙役们都没敢动,不少人都胆儿肥起来,议论和嘲讽谩骂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家又不是傻子,新来的这个官儿都把话说得这般明了。


    狗官连尸体都没验就要逼人认下杀人的大罪,不是故意判冤案是啥?


    外头闹哄哄的。


    这时挨着蒋银宝跪的大郎凑在蒋银宝的耳边道:“看见没有,真正的青天大老爷来了,你要是继续撒谎,就会被判死刑,会被砍脑袋的!”


    “你见过砍脑袋么?”


    蒋银宝哪里能经得住这般吓,他嗷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爹逼我撒谎的,哥哥是爹打死的!”


    “哥哥就跟他顶了几句嘴,他就把哥哥往死里打,哥哥就没动劲儿了……”


    “呜呜呜……”


    “爹想要二婶儿家的新房子,想要二婶儿家的田地……说那都是我们家的!”


    “爹……爹还去找许……”


    “啪!”蒋田富见他越说越离谱,还把许员外给扯进来,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扇得太重,竟把蒋银宝给扇晕了过去。


    周氏见状顿时尖叫起来扑向蒋银宝:“银宝!”


    又愤怒地吼他:“你都打死金宝了,还想把银宝也打死么!”


    谢春娇:“……”


    喔豁!


    怎么这么不能扛啊。


    怪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