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九十五章

作品:《殿下追妻成功了吗

    “之前不是说了,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沈绒搂紧他的脖颈,转头向山下一瞧,恰好能够看到自己未出嫁时居住过的寺庙。


    神色恍惚间,她忽然想到,那时姜临煜策马离开寺庙时,正是往现在的方向而行的。


    “谁?”沈绒低头问。


    姜临煜没说话,唇瓣上下轻抿,眼睫遮挡住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良久,裹着燥热的风卷过二人的脸颊,姜临煜脚步顿在一座山村之前,他这才声色淡淡的开了口:“我母妃。”


    —————


    自从那日沈绒来过以后,沈府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二房原配夫人与二老爷和离后,沈三小姐沈潇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脾气也开始喜怒无常。


    白鹇选了一整宿,才在一众不太出色的子弟中选了几个样貌学识都还不错的,今日一早将画像拿到了沈潇的房内。


    岂料,沈潇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到了地上,“娘!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些人,哪里配得上女儿。”


    白鹇叹了口气,抬手让侍女把画像捡起来,苦口婆心的劝导着:“潇儿,若是在从前,定然有大把的佳婿供你挑选,可如今咱们沈府元气大伤,以你爹的官职,也只能从这些男儿中择选一位了。”


    沈潇向来是心比天高,从小被人追捧惯了,断然是不会讲究的,“娘,同是沈家的女儿,沈樱都算不上三房的嫡女,依然能做庆王殿下的正妻。沈澪从小便懦弱无能,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又是人尽皆知的庶女,竟也能做得了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那个沈绵蠢笨如猪,论长相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即便是如今人在苦寒之地,可之前也是做过太子妃的。还有那个沈绒,看起来默不作声,谁知她比谁心思都重,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时将定北王殿下蛊惑,成了万人尊崇的定北王妃。”


    “娘,若是女儿只能嫁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公子,日后在她们三人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啊。”


    沈潇的话像是一根针深深刺进白鹇的心中,同是沈家的女儿,跟其他几人相比,的确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洞察到白鹇微末的表情变化,沈潇立马继续说下去:“娘,爹的官职也不算低,女儿又这般温柔懂事,才学出众,怎么会找不到好人家呢?您就是太操之过急了,女儿又不急着嫁人,再等上一年也是无妨的。”


    见到女儿恳求的表情,白鹇心里一软,开口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便再去和你父亲说说,若你父亲执意如此,你也不要怪娘逼你。”


    沈潇乖巧的点点头,“女儿明白了。”


    白鹇刚一离开,沈潇立刻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唤了侍女盼儿进来。


    盼儿关紧门,“小姐,还要出门吗?夫人不是答应了您,会告诉老爷缓一缓给您择婿的事吗?”


    “缓什么?”沈潇站起身,“此事缓不得,刘氏与爹夫妻多年,爹私下里做了什么事,刘氏会不知情吗?若是刘氏将那些事捅了出去,恐怕整个沈家都得被砍头,只有我早早的嫁出去,才能免于灾祸。”


    盼儿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风险太大,开口劝阻:“小姐,要不您再同夫人商量一下,万一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好听。”


    “名声?”沈潇冷笑,拿起了帷帽,“名声有什么用?那个沈樱嫁给庆王时名声都是臭成那样了,可你再看如今,外人还不是只记住了她庆王妃的身份?时至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女子啊,若太过恪守成规,反倒是得不到什么佳婿良人,有时候啊,还是得学点手段。”


    —————


    季筱整理着角落里的柴火,丈夫应岑病了有一段日子了,家里的柴火快不够烧了,从前还有同村的王叔能帮帮忙,可王叔的腿脚一日不如一日,她也开不了麻烦的口。


    “阿娘!”房内的小女孩拿着一块糕点出来,奶生生的喊着:“阿娘,嫣儿饿了,就只有一块点心了。”


    季筱直起身子,刮了刮女儿的鼻尖,“嫣儿饿了呀?那你先吃点心,阿娘这便是做饭。”


    说罢,季筱刚刚抬脚,浑身却刹那间僵住了。简陋的小院正门口,站着两个衣着与整个村落截然不同的人。


    姜临煜原本只是站着看她们母女情深,心底的艳羡滋生,等到季筱抬头看到他时,他才慌乱的低下了头。


    几人沉默片刻,谁也不曾先开口,直到嫣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才伸手扯了扯季筱脏污的衣裙,“阿娘,饿…”


    季筱回神,擦去眼角的泪水,揉揉嫣儿的头,“好,你先带哥哥姐姐进屋,娘这就去用膳。”


    沈绒盯着季筱仓皇而去的背影,一眼便认出这就是那日在许梨和程冬柠坟前的女人,她自称是阿娘的好友,又为何会成为了宸贵妃,成为了姜临煜的母妃。


    突然,沈绒感到一只温热的小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袖,“姐姐~”


    沈绒低头,嫣儿年岁不大,五六岁的样子,眨着一双大眼睛,和方才进厨房的季筱长的很相像,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姐姐~你好漂亮呀。”小女孩仰头夸赞着,“嫣儿日后长大了,也要和姐姐一样漂亮才好呢。”


    兴许是做过母亲的缘故,面对稚子,沈绒总会存留一分柔软,她扬了扬唇,半蹲下身子,“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应嫣儿~姐姐你呢?”


    “我叫沈绒。”


    “沈绒?”应嫣儿的食指戳着下巴,一脸的思考。


    “怎么?你见过我?”沈绒笑问。


    应嫣儿不说话,啪嗒啪嗒的跑进房内。


    姜临煜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喉底溢出一声轻笑。


    沈绒直起身子,“阿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宸贵妃还活着的?”


    “从小。”姜临煜垂下眼帘,低声道:“从她离开皇宫的那一日,我就知道了,她不是死了,只是不要我和皇兄了。”


    沈绒舍不得看到他这副模样,年少时没有阿娘的生活是怎样的,她比谁都清楚。方才站在这里看着应嫣儿和他们共同的阿娘撒娇时,他在想什么?会为年少时缺失阿娘的自己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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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煜…”


    “怎么?”姜临煜抬头,漆黑的眼眸里映出沈绒心疼的神色,而他却重新染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连说话的腔调都透不出半分破绽:“我没那么脆弱,这种日子都过了十多年了,有没有阿娘,对我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说到这儿时,应嫣儿两只小手捏着一个红色的布袋子跑了回来,停在沈绒的身前,“姐姐,这个是你的名字吗?”


    沈绒低头看去,是他们成婚时装着喜糖的袋子,上面绣着他们二人的名字。


    “这是从哪里来的?”沈绒问她。


    “是阿娘有一日入城带回来的。”


    这么说,他们的大婚之日,宸贵妃也去了。


    沈绒偏头看了眼姜临煜,后者面色如旧,丝毫没有吃惊,看来他一早便知道此事了。


    “你。”姜临煜朝着应嫣儿抬了抬下巴,“带你你嫂子进屋。”


    应嫣儿不满的撅了撅嘴,但还是乖顺地牵起沈绒的手,“姐姐…”


    姜临煜“啧”了一声,“是嫂嫂。”


    应嫣儿抬起头,傲娇的不理他,拉着沈绒便朝房内走了。


    姜临煜双手背后,抬脚朝着冒着热烟的厨房走去。


    季筱正切着菜,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姜临煜站在厨房门口,再次这样面对面注视他。季筱心中感慨,眉眼轮廓越发锋利,也长高了不少,站在那里时,房檐都快要碰到他的额头了。


    “煜儿…”


    姜临煜拿出一只玉镯,放在了橱柜上。正是那日大婚,季筱偷偷溜进定北王府放在他们洞房的窗子上的那只,“这个,还你。”


    “煜儿,对不起…”


    “你别这么说。”姜临煜毫不在乎地开口:“我还好好的站在这儿,你真正对不起的是我哥。”


    谈起姜临修,母子二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一种难忍的受伤。


    对视几秒后,姜临煜率先移开目光,又拿出了第二只镯子。


    季筱也认识,是她入宫后初次侍寝时先皇赏赐的,后来离宫,她没有带走。


    “这个…”


    “知道怎么打开吗?”姜临煜将金镯子递过去,“七年前,你留在宫里的婢女,拿着这个离开皇宫后找到了皇嫂,皇嫂将这个交给了宁儿,里面有东西。我从前见到过你用簪子打开了镯子,从里面倒出了几粒药丸。”


    姜临煜收紧捏住镯子的手,讥讽的一笑,一字一句道:“让你假死脱身的药丸。”


    沈绒和应嫣儿在桌前坐着,房内空间窘迫,墙壁被前些日子的暴雨洇湿未干。


    “姐姐。”应嫣儿抬着小脸,趴在桌子上,“那个哥哥是谁啊?为何阿娘一看到他就变得怪怪的。是阿娘的亲人吗?可是阿娘说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嫣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阿娘和阿爹的亲人。”


    沈绒手里还攥着应嫣儿刚刚送她的点心,女孩天真烂漫,问出口的话未沾染一丝恶意,却又最直接的刺进了她的另一颗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