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任督二脉
作品:《今天夫君不在家》 岳珑珈的意识浮浮沉沉,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泊了整整一日。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夫君猛然将她拽到背上的瞬间,之后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
此刻,她感到眼皮似有千斤重,仿佛被人用细密的针线紧紧缝合。脑海中天旋地转,连最简单的思考都变得支离破碎。她用尽全力,却只能勉强挪动一根小指。想要呼喊,却发现喉咙仿佛消失了一般,连气息都无法抵达唇边。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这像是一场无比清醒的噩梦,而噩梦的主题,正是对身体的彻底失控。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除夕夜——年幼的自己迷失在黑暗的小巷,不过这次连那个彪形大汉都不存在了,她独自面对所有的恐惧与孤独。此刻,她多希望夫君能像当年那样从天而降。
但这里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意识地狱,无人能听见她灵魂深处的尖叫。
岳珑珈的意识深处,一股灼热的怒意骤然炸开:“我受够了!无论是谁,都休想再掌控我分毫!”
她索性紧闭双眼,连眼前的黑暗都抛诸脑后。在意识的旷野中,她朝着一个方向放足狂奔。渐渐地,脚下生风,身体越来越轻,那种久违的掌控感重新回到了每一寸灵体之中。
而现实中——
床榻上那具看似娇弱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封隐岚已经守在这里整整两天一夜,眼下的青黑在烛光中格外明显。他细致地为她擦洗身体,小心地喂她饮水喝药,每隔一个时辰就轻柔地为她翻身。更多时候,他只是握着她的手,用沙哑的嗓音一声声唤着“夫人”。
这一天一夜里,他将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个遍:从十年前那个除夕夜夜初遇,到鬼市重逢时的悸动;从大红盖头下初见新娘的惊艳,到身份坦白那日的忐忑。烛泪堆积如小山,他的声音早已嘶哑,却仍固执地絮絮说着,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混沌中唤回。
向来从容的封隐岚,此刻却真切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从未想过会失去岳珑珈,但此次,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慌几乎要将他吞噬。
发觉床榻上的人儿在颤动,封隐岚猛地站起身,双手颤抖着扶住岳珑珈的肩膀。他的目光慌乱地在她苍白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后死死盯住她紧闭的眼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夫人!夫人!快醒醒!我在这儿,你看看我!”
在那片无尽的黑暗中狂奔的岳珑珈,终于捕捉到了这缕熟悉的声音。她朝着声源拼命奔去,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黑暗,灼得她眼眶生疼。
现实中的床榻上,岳珑珈剧烈的颤抖渐渐平息。封隐岚屏住呼吸,看着她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他的拇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眼睑,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封隐岚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夫人脸上,生怕错过她苏醒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终于,岳珑珈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还带着初醒的朦胧,却在看清眼前人时瞬间盈满安心的神色。
“夫君...”她气若游丝地呢喃,“我好像...做了好长一个噩梦...”
封隐岚再也抑制不住,俯身在她唇上落下颤抖的一吻:“我也是...”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夫人先别动,我这就去请师叔来。”
他匆忙起身,却在门口进退两难。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目光却仍牢牢黏在床榻上。“花师叔!”他高声唤着,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狂喜与急切。
最先闻声赶来的是璟秋。“可是岳姑娘醒了?”她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进屋,直接扑到床前,眼眶通红:“岳姑娘!”她紧紧握住岳珑珈的手,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你可算醒了,我...我都要担心死了...”
岳珑珈心头涌起阵阵暖意,她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想要抬手为璟秋擦去眼角的泪花,却发现连指尖都无力抬起,只能轻声道:“别哭呀...”
花溪翁匆匆整理着衣襟快步进屋,璟秋刚要开口:“师父...”就被他抬手示意无需多言。老人三指稳稳搭上岳珑珈的腕脉。
诊脉的手指突然一颤,花溪翁白眉下的眼睛渐渐睁大,捻着胡须的手也停了下来。“奇哉!”他突然笑出声来,“乖徒儿,你当真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这番劫数非但没伤你根本,”他激动地拍了拍膝盖,“反倒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往后修习武功,必当事半功倍!”
璟秋与封隐岚同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目光灼灼地望向岳珑珈。唯有当事人还懵懂地眨着眼睛,全然不明白为何只是在梦中奔跑了一番,竟能获得这般机缘。
璟秋第一个站起身来,眼角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已扬起明媚的弧度:“我这就去端今日的汤药!岳姑娘定要快些好起来啊。”她转身时悄悄拭去泪痕,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封隐岚紧紧握住岳珑珈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花溪翁瞧着这对小夫妻眼中燃起的炽热情意,捋须轻笑:“隐岚贤侄好生陪着珈儿罢。待她好些,多备些肉食补补身子。”
封隐岚郑重颔首,唇线抿出坚毅的弧度:“师叔放心,我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珈儿。”
待屋内只剩二人,封隐岚情不自禁地俯身,将细密的吻落在岳珑珈的额头、鼻尖,最后轻啄她苍白的唇。温存间,他眼底忽然掠过一丝暗影:“夫人,那日是我冒失了...不该贸然教你轻功,更不该疏忽你的异样...”
岳珑珈气息微弱地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我不怪你...”话音未落,封隐岚的食指已轻轻压上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他不想得到原谅。
他眸中翻涌着深重的怜惜,“从今往后,我定要将你护得周全,再不许你受半分伤害。”
岳珑珈望着夫君泛红的眼眶,心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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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江湖风雨,受伤本是常事。每一道伤痕都是成长的印记,她从不畏惧疼痛,只怕失去勇往直前的决心。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声轻嗔:“傻瓜...”
烛火噼啪作响,映得她含笑的眉眼格外温柔。封隐岚分明大岳珑珈几岁,但此刻岳珑佳仿佛才是二人之间更成熟的那个。封隐岚将脸埋进她颈窝,像迷途的舟终于找到港湾。
不多时,璟秋端着药碗轻步回来。封隐岚正要接过,却被璟秋轻声劝住:“表姐夫,您熬了整日整夜,眼下岳姑娘既已醒来,便交由我来照料吧。”她将药碗稍稍移开,“您该好生歇息了。”
封隐岚仍伸手去接:“无妨的...”话音未落,岳珑珈虚弱的声音响起:“夫君...去歇着吧...”她喘了口气,睫毛轻颤,“别我还没好利索...你又累倒了...”
听着妻子气若游丝的劝说,封隐岚终是松了手。他俯身替岳珑珈拢了拢鬓发,指尖流连在她苍白的脸颊:“那为夫稍作歇息。”忽然压低声音,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待你痊愈,我带你回家...”
岳珑珈耳尖顿时染上绯色,璟秋适时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药勺。封隐岚直起身,朝璟秋郑重颔首:“有劳璟秋姑娘了。”转身时衣袂带起微风,三步一回头地出了房门。
璟秋将药盘轻放在桌上,细致地扶起岳珑珈,在她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让她能舒舒服服地倚靠着。随后端起药碗,每一勺都仔细吹温,才小心地递到岳珑珈唇边。
“表姐夫这几日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璟秋柔声说着,药勺在碗边轻碰出细响,“我瞧着都感动呢。”
岳珑珈被汤药的苦味呛得直蹙眉,忽然轻声问道:“璟秋,那日后来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能同我说说吗?”
璟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边喂药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起当日情形。当说到如何眼疾手快刺中游离血气时,岳珑珈听得入神,眼中闪着钦佩的光彩。她一时激动忘了喝药,刚要开口赞叹,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慢些慢些!”璟秋慌忙放下药碗,用绢帕轻轻拭去她唇角的药渍,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待咳嗽渐止,岳珑珈握住璟秋的手,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璟秋,你当真厉害...多谢你救我一命。”
璟秋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耳尖却悄悄爬上了绯色,她轻轻摇头道:“我只不过是在报答岳姑娘的恩情呢,当时要不是岳姑娘我也逃不出沧浪山庄,…,不过话说回来,幸得有师父坐镇指挥,表姐夫运功护持,我要学的还很多呢。”
岳珑珈沉吟片刻,忽然想起要紧事:“对了!紫瞳...可找到她了?”
璟秋连忙按住想要坐起身的岳珑珈:“岳姑娘别急,听我慢慢说。”她将药碗往床边挪了挪,“十三月的师兄师姐们回来后都说未曾寻见紫瞳的踪迹。依我看...”她声音渐低,“紫瞳许是自寻短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