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赴京之路(四)
作品:《前世恩公为何那样?(重生)》 江迟喻一至望京城外就觉得有些不寻常,明明人声鼎沸,她却觉得风声鹤唳。
在堤坝上同百姓打交道久了,寻常又会去铺子里头,她敏锐地察觉出人群中的某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百姓。
那个在摊煎饼的男子,嘴上虽然在叫卖,但眼神根本没在饼上,反而不停地在人群中逡巡,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是望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宁王已经胆大包天到敢在这里劫人了。
按照刘杨的意思,望京城外有同他们接应的人。
虽然他们远在同林,消息也传不出去,但是只要对上了暗号,他们必定会竭力护住江迟喻进京。
江迟喻将自己隐匿在进京的人群中,而后身影已转,朝着另一侧土地庙去。
江迟喻在望京之时,多是待在家中翻阅书籍,看到书中山川风光分外向往。
奈何无法出远门,因而每每出望京之时都会对两侧风景极感兴趣。
因此黄杨说的接头土地庙,她不仅记得在哪里,还记得路怎么走。
离开了人群,渐渐往人迹罕至的方向去,江迟喻心跳越来越快。
她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却不停地用余光左右张望。
若是每旬初一十五,这附近还会热闹些,望京城中不少人家会专门沿着此方向上山,去山顶的空岫寺拜拜佛。
如今路上冷清,除了江迟喻,竟是一个人影也看不着。
她又是从小道过来,道旁的杂草长得又高又茂盛,高得都要遮挡她的视线。
未免耽误时间,江迟喻一路疾行,终于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破败的土地庙。
黄杨说,那里会有人守着,她只需要放下他们之间的接应的暗号,等人看到了对上暗语就行。
江迟喻缓慢走近,那破庙门扉半开,里头的东西看不真切。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推门进去,低头小心抬脚,想要跨过门槛,却突然一顿。
此庙破败已久,按理说整条门槛上都该被灰尘覆盖才是。
然而如她所见,她脚下两侧却明显有擦拭过的痕迹。
这两个位置,显然是有人穿着长袍进去,长袍两侧擦过门槛。
要想将门槛擦得这般干净,明显是多人入内。
手离门之后一寸之遥,顺着缝隙望进去,里头却是一片昏暗。
江迟喻果断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但她知道,哪怕多等半日也绝不能让自己至于险境之中。
走了二十步远,江迟喻直接跑了起来,若是那些人反应过来,她就跑不了了!
就在江迟喻转身不久,里头屏息静待的人才出了声。
“走了?是个男的,应该不是同他接应之人吧?”
边说,他边朝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吐了口唾沫。
朱枭看都没看地上的人,想到门口那人的反应,觉出不对劲来。
“连望京接应的人都被我们抓到了,那破娘们跑不了,说不定早就在其他地方死了,还能走到这?”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朱枭却还是不放心。
谁会莫名其妙地来这个破庙,在门口又突然离开。
“宁可错杀,不要放过,朱二,朱五,跟出去看看!”
二人伸手推开门,无人注意衣袍两侧从门槛上擦过,只想着那人瘦瘦小小能跑多远,追到了一剑解决了他。
朱枭跟着其他人仍在破庙中等着,说不定那人就会去而复返。
黑队就是太过轻敌,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折在贺纪手里,丢尽了“砂云军”的脸。
他们朱队此行必定要将那女子的尸首带回去,让王爷看看,谁才是他最有力的左膀右臂。
半刻钟不到,那人怎么可能走这么远。
朱二朱五跑了快三里地都没见着人,这才发觉此人当真有问题,赶紧跑回来禀告。
“老大,没看到那小子的身影!”
“什么!”
朱枭当即起身,方才他们也不过是透过缝隙去看,只觉得那男子格外瘦小些,以为不过是附近的百姓。
可如今细细一想,若是女子着了男装呢?
朱枭气得瞪眼,不好,竟又被骗了!
“留个人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江迟喻虽然跑得快,可到底比不过习武之人,跑了一段路后有些气喘,水囊里又早已空空如也。
她干脆从离了大路,从小道往林子里去,她记得这附近有条溪流,离得并不远,正好去装点泉水喝。
就在她装水返回之际,却看到两个佩剑之人在路上奔跑。
她本能地蹲下,躲在树干和杂草地阴影之中。
这是何人,难道是急着上山寻人?
身上配有武器,她还是等他们跑远了才好。
然而江迟喻根本没等他跑远,他们竟然又掉头回来了,甚至还在此处张望了一番,吓得江迟喻大气都不敢出。
她方才想要出去,如今正躲在路边的树干背后,她甚至能听见那两人的声音。
“该死的,一个矮猴这么能跑?咱们都追这么远了,还没见着人?”
矮猴?追人?
“从破庙跑到这也有两里地了吧,我不信一般人能走这般快!”
破庙!
江迟喻心跳漏了一下,浑身紧绷,这两人难道发现了问题,特地来追她的?
“不好!快回去禀告老大。”
另一个人很快反应过来,两人又奔跑返回,没有发现躲在背后的江迟喻。
果然她方才的感觉不曾出错,那破庙果然有人。
而且她听方才两人的口音,明显是同林一带,哪怕不是同林人,也是附近州县的。
宁王竟然追到了望京,甚至连接应地点都晓得。
江迟喻不敢想同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那个破庙里接应的人是不是已然身亡,她也不能细想。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他们不会出事的,冷静,冷静!
江迟喻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脱这些人的追捕,而后将包袱里头的东西送到圣上面前。
若是,若是他们都遇难,那么能揭晓一切真相的,只有自己。
江迟喻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也逼回去涌到眼眶的泪水。
他们人不少,知道她跑不了那么快,必定是在附近搜捕。
她现在往破庙走怕是正中枪口上,干脆顺着小溪往山上去,空岫寺的方丈是爹爹爹旧友,至少能让她进寺中躲一躲。
不出江迟喻所料,朱枭等人果然从破庙一路搜捕过来,直到她方才躲着的地方。
匍匐的杂草,未干的水滴,都方才这里有人躲着。
朱枭带着人往里走,果然看到了一条小溪,也发现了小溪边人走过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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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
“原来是躲在这里,兄弟们,跟我顺着溪流往前追!”
“是!”
江迟喻也发现身后的痕迹太过明显,他们若是发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追上来。
这样不行,那就往大道上跑一段再进小道。
天公不作美,原先晴朗的天气竟突然开始乌云密布,看着很快就有一场雨。
江迟喻往大道上跑,发现正前方似乎来了一辆马车,周围还有几个侍卫护着,这明显是官家女眷在里面。
江迟喻仍旧是本能地躲了起来,给马车让路。
马车同她擦身而过之时,她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辛”字。
那马车走远,江迟喻便顺着大道往山上去,她的背影正好被掀开帘子的人瞧见了。
“方才车外是不是有个人在往山上去?”
“是,小姐。”
“你过去同他说一声,今日空岫寺要闭庙一日,不接外客。”
丫鬟应下,吩咐了马车旁的一个侍卫,让他骑马打仗追过去喊住人。
“小姐这般仁善,上天必会看到的!”
马车中粉衣女子倒是轻轻摇头,笑了笑。
“这又算什么,不过是看着快落雨了,莫让人家白走一趟就是了。”
“只盼着能替我自己和爹娘,还有恩人积福。”
才跑了几步,江迟喻就发现后头有人追过来,她跑得越来越快,那人却喊了一声。
“快停下,莫上山了!”
江迟喻脚步一顿,好像不是“砂云军”的人。
她小心回头,竟然是方才马车旁的侍卫。
“我家小姐让我提醒你,空岫寺今日不开门,快落雨了,你莫要白跑一趟了。”
闻言江迟喻暗道运气这般不好,接着圆滑地向来人道谢。
“多谢大哥,不知是哪个府上,我来日再来,必定在佛祖面前道谢,为贵人积德!”
那侍卫摆摆手,没回答她的话。
电光火石间,江迟喻突然想起来马车上的“辛”字。
她赶忙跑过去,叫住那侍卫。
“请问可是吏部尚书辛尚书府上的女眷?”
那侍卫倒是惊疑地看了她一眼,她一个贫家百姓,怎会知道辛尚书。
看他表情,江迟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天爷果真还是站在她这般,她比方才更快地跑向马车。
“我同你们家小姐是旧识!”
江迟喻疯了一般跑到马车旁,视一旁快要拔剑的侍卫于无物,只对着马车内喊话。
“请问里头可是辛尚书家中的小姐?”
江迟喻如今这样,简直就像是画本里头捡到了世家小姐手帕的破落书生,上门故意寻求注意。
马车内的人当然不会回话,倒是有个奴婢气得不行,掀帘骂她。
“你什么人,我们好心好意告诉你消息,你还来故意拦车!”
她气得怒目圆睁,江迟喻却更是高兴。
是个熟面孔,那日团花宴见过。
她直接将水囊里头的水倒出来往脸上一抹,随后恢复了本来音色。
“四月前,团花宴,水中缘。”
婢女看她模样眼熟,正想回禀,车里的人却听到声音就忍不住拉开帘子。
眼前人竟是她方才还在念叨的恩人。
“迟喻?”
“辛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