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昭的第一反应是:这就是这池鳄鱼的首领?


    但个头是不是有些太小了?


    扬子鳄已经是鳄鱼品种里体格最小的那一级了,成年的扬子鳄身长也仅仅只有1.5-2米左右。


    可能都没有一些人养的阿拉斯加个头大。


    而面前的这个小黑仔,估摸着也就一只成年猫咪的大小。


    是普通猫,不是缅因猫。


    没成年?


    还是本来就只有这么小?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让它来统领这一池子鳄鱼,似乎也有难度吧?


    而且秦予昭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小东西的品种像鳄鱼啊。


    黑色鳞片,不算太大的身体,似乎背脊处还有两个小翅膀?秦予昭没看清楚不太确定。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东西更像帅气一点的无牙仔。


    “你好呀!”秦予昭试着打了个招呼。


    无牙仔(疑似版)没理他。


    秦予昭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理理我嘛。”他朝那小崽崽伸出了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动作。


    树杈上站着的黑色身影轻轻动了一下尾巴。


    奥丁在思考。


    他早就认出了秦予昭,早到秦予昭从门口路过的时候。


    或者说很难忘记。


    毕竟,这位威名赫赫的兽国元帅早已人尽皆知地单身了数不清多少年。


    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在战场人被人类的特殊武器伤过精神体。


    导致时而会失控出现精神体暴动。


    没有人知道元帅的兽人本体是什么。


    但每次暴动时覆盖了整个城市,让所有生活其中的兽人都喘不过气的感觉,却刻在了每一个兽人的心里。


    恐惧,想要臣服,又带着作为被保护者的崇拜。


    当然,也有人说元帅的精神体暴动是寡了太多年导致的。


    不过没人把这说法当真就是了。


    但有一个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被人类害惨了的元帅,最恨的当然是人类。


    事实上和传言也差不多。


    此时奥丁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怎么就爬到一个人类的床上去了?


    而且还在别人的身上上睡了一晚上。


    甚至,他起床的时候在秦予昭的肚皮上看到了两个浅浅的牙印。


    他不傻,认得出那是自己留的。


    而最让奥丁诧异与震惊的,是他今天精神清明得前所未有。


    上次的精神体躁动失控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严重到他连人形态都维持不了,只能维持着残余的清醒以本体飞出了龙省。


    否则整个兽国的首都随时可能被他失控的力量夷为平地。


    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这次的精神体失控会让奥丁至少在一年内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只剩下进食维持生命体征,和让其他生物臣服的食物链顶端占据者的本能。


    但现在,他精神体稳定且干净。


    人类武器在上面留下的那些黑色细碎电流似乎都平静了不少。


    他收敛了心思,抬起头看秦予昭时,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秦予昭撒了会娇没得到回复,倒也没怎么不开心。


    只觉得面前树上蹲着的无牙仔宝宝似乎戒备心很重,像他们学校的流浪猫一样。


    只是正当他无奈地耸耸肩打算离开时。


    树上的黑影突然嗷呜了一声。


    下一秒,朝他扑了过来。


    秦予昭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怀中一沉。


    那无牙仔宝宝扒拉着秦予昭清瘦的肩头,脑袋探出,冲着秦予昭的背后发出了一声低沉但带着点奶声奶气的嘶吼。


    “嗷呜——”


    声音里是警告的意味。


    秦予昭听出来了,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转过头时,才看到一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到了他身后的鳄鱼,在怀里无牙仔宝宝的低吼下从沙地退回了池塘里。


    池水浑浊,泥沙翻涌。


    鳄鱼的身体藏匿其中,颜色巧妙地融合进了四周的环境里。


    别说秦予昭这样的人类了,就算是最机敏的猎物也很难发现。


    而且最可怕的是。


    虽然刚刚只看到了一眼,但秦予昭能确定:那不是扬子鳄。


    是尼罗鳄。


    有“鳄中霸主”之称的尼罗鳄。


    也就是说,他刚刚只差几秒就葬身鳄口了。


    秦予昭还有些没缓过神。


    “你怎么进来了!”


    秦予昭回头,看见锡信步履匆匆。


    他沿着铁丝网栅栏边走了过来,表情有些焦急,“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


    锡信眨了眨眼,目光在秦予昭怀里的无牙仔宝宝身上。


    “你…他……”


    秦予昭抱着无牙仔宝宝,道:“信哥,你们怎么能把尼罗鳄和扬子鳄混在一起养?”


    “什么尼罗鳄?”锡信表情懵圈。


    秦予昭将刚刚发生的事复述了一下,锡信的脸色就有些白了。


    尤其是听到秦予昭说那只在池塘里已经是体格最大的尼罗鳄甚至还没有成年的时候。


    “成年尼罗鳄一般在4-6米,攻击性极强,和扬子鳄不同,他们是会主动攻击人类和兽人的。”秦予昭一点儿不开玩笑地说。


    “不是,我们没听说过什么尼罗鳄啊!”


    锡信喉间发紧,紧张地打量秦予昭。


    “你没受伤吧?”


    “要是我受伤了你现在应该只能跟我的身体零件说话了……”秦予昭无语地道。


    他看了一眼池塘。


    藏在池水下的尼罗鳄莫名又往后退了一点。


    “还是得赶紧分隔开,不然扬子鳄可能也要遭殃。”秦予昭说。


    经过这件事儿,他对上古生物研究所的专业度信心再次大打折扣。


    恐怕得挑个时间好好将这里的动物都分辨一次,免得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锡信点了点头,又看了秦予昭一眼,“没受伤就好。”


    “是它救了我!”秦予昭说着,手指在怀里的无牙仔宝宝下巴上轻轻蹭了几下。


    锡信道:“嗯,它就是我说的这片鳄鱼的首领。”


    但他印象里这小家伙非常暴躁,而且虽然个子小,但身上那种上位捕食者的气息连锡信都莫名觉得有些畏惧。


    怎么在秦予昭怀里这么乖?


    奥丁扫了一眼锡信,对于他把自己和鳄鱼归为一类的行为非常不满。


    结果下一秒就被秦予昭捧了起来。


    这个弱小但漂亮的人类举着自己,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像龙族最喜欢的干净宝石。


    奥丁想要晃尾巴,但是动作之前硬生生克制住了。


    他看着秦予昭。


    就听面前的人类开口说:“谁说他是鳄鱼了!”


    浅金色的竖瞳里流露出一丝意外。


    “不是鳄鱼,那是什么?”锡信问。


    诧异只维持了一瞬间就淡去,奥丁心想这不过是个人类,怎么可能……


    “明明是龙。”


    秦予昭一句话让奥丁睁大了眼睛。


    “……龙蜥!”秦予昭说。


    奥丁:……………………


    大爷的,你才是蜥蜴!!!


    还不如鳄鱼:)


    “哎,怎么了!”


    怀里的龙蜥崽崽突然开始扭动,似乎是在发脾气。


    秦予昭哄了两句也不见效果,“要走了吗?”


    龙蜥崽崽扭动得更大力了,甚至对着他亮出了尖牙。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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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予昭无奈地说了句。


    奥丁闻言挣扎的幅度小了点,等着人把自己放回树上。


    却不想,一阵淡香带着股让他精神体极为舒适的气息靠近。


    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带着感激和喜欢的吻就落在了脸上。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见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


    “谢谢你救了我。”秦予昭真心地说。


    奥丁呆滞了一下。


    身后的龙尾蹭一下就竖起来了。


    *


    从饲养片区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连夕阳也把自己藏了一半在地下。


    “关于试验区,你有想法了吗?”锡信道。


    秦予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刚离开的地方。


    “就这里吧。”


    “你说鳄鱼池?”锡信有些意外,很快捕捉到了原因,“就为了那只小龙蜥?”


    那只龙蜥崽崽已经回自己住的那棵树上了,并没有跟着秦予昭一起离开。


    秦予昭感觉它好像不太愿意被自己抱,但似乎又没有。


    秦予昭嗯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不管是那只看着品种未明的龙蜥崽崽,还是说混养着的尼罗鳄和扬子鳄,都让秦予昭必须把改造试验区定在鳄鱼池。


    前者是出于好奇,后者是出于对物种的保护。


    “不过这不重要。”秦予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锡信:“啊?”


    那什么重要?


    秦予昭指了指头顶上彻底暗下来的天空。


    “加班费怎么申请?”


    锡信: ……


    小玄凤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蹲到了秦予昭头上。


    “对!加班费!”


    锡信:…………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去去去!”他挥手驱赶了一句。


    “不过你刚刚去哪里了?”秦予昭也转头问了一句自己肩膀上蹲着的小玄凤。


    小玄凤的眼珠子飘忽了一下。


    “它心里有鬼!”锡信嘿嘿一声,一副终于反击到了的表情,“被我抓到了吧?”


    小玄凤有些焦虑地踩了踩爪爪。


    秦予昭没说话,安静地等待着小玄凤的回答。


    下一秒。


    小玄凤低头做了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姐妹间的情谊再深,不留意也会生出芥蒂。”


    秦予昭:?


    小玄凤:“没关系的,我理解。”


    “你都有了旁人,哪里还有本小鸟的容身之处呢?”


    秦予昭:……


    锡信一个大直男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啊,呆立在一旁瞠目结舌的。


    秦予昭深吸了一口气。


    他突然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玄凤也没想到秦予昭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连哭也忘了。


    “我,我没有名字。”


    小玄凤答了一句,又抽抽噎噎地道:“但我有姓氏。”


    “我姓安,你可以叫我安安。”


    前两天直播时小玄凤和华南虎对呛的那条弹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秦予昭叹了口气。


    秦予昭:“姓安啊。”


    怪不得。


    “那没事了。”他摆摆手,“你哭吧。”


    小玄凤:哦,好……等等?


    小玄凤猛然抬头:???


    “你是人嘛!”白毛黄头顶的鹦鹉崽崽发出一声灵魂质问。


    秦予昭看了它一眼。


    “哦。”小玄凤想起了前两天秦予昭回答弹幕的话,“我知道……”


    “不。”秦予昭开口打断了它,表情是一种怪异的微笑。


    “现在下班了。”


    “我又重新是人了。”


    小玄凤&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