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惧
作品:《轮回无极》 白璃默默点头,然后跟随苏寒来到客厅,苏璃看见白璃直接躲在苏寒,只露出半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怯生生的开口道:“姐姐好,你是哥哥的同学吗?”
白璃瞬间感觉身心愉悦,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女人都会被可爱的事物以及年轻的称呼所折服,如果二者同时存在,那将是绝杀!
白璃半跪在地毯上,俯下身了揉了揉苏璃的脸开口道:“我是你哥哥的老师,我叫白璃,和你的璃是同一个字,以后跟着我一起生活怎么样?”
苏寒看见这一幕感叹妹妹对这种二三十岁女人是杀伤力太大了,然后赶紧移开向下看的视野。
苏璃攥着苏寒衣角的手微微发颤,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光,不知所措的看向苏寒。
苏寒揉了揉她炸毛的小脑袋,指腹触到柔软的发丝语气不自觉的放柔:“放心,我也会去,哥哥怎么会丢下你,以后你叫她白姐姐就行,饿了就找她。”
苏璃感觉有点不对,想了想抬起小脑袋踮脚凑近苏寒耳边:“哥哥,你是不是……傍上富婆了?”尾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苏寒的手悬在半空猛地顿住。
斜倚在门框上白璃笑出了声,眼尾微挑,终于露出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苏寒开口道:“苏同学,你就是这样教你妹妹的?还是说……”
她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你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苏寒没有理会白璃,蹲下身看向苏璃露出和善的笑容开口道:“小璃,快告诉哥这是谁教你的?我去和他聊聊。”
苏璃歪了歪脑袋开口道:“是云烈哥哥,他之前偷偷说要是哥能帮上富婆就不用出去打工了。”
苏寒开口道:“快去收拾东西吧,待会儿我们去吃好吃的,你白璃姐请客。”
白璃开口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和云烈关系那么好?你们无论是家境和性格差别都太大了。”
“我和云烈小学就认识了,但是只能算一般朋友,后来我家里出事,小璃生病,没钱治病,我没办法,他家庭条件比较好,只能求他借钱。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比较照顾我,还经常过来看小璃。”苏寒平静的开口道。
白璃看向苏寒的眼神露出一丝温柔,然后一边查看这间老旧的房子一边开口道“没想到云烈那小子还有这一面,不错!”
说着说着白璃突然转身开口道:“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想白嫖我一顿饭?”
“我是无所谓啦,但是你也不想小璃失望吧?”苏寒摊开双手道。
白璃笑道:“好好好,我感觉今天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小子平时真的完全看不出来竟然是这种人。”
“白老师意下如何?”
“准了!加个条件,我在的时候尽量少叫小璃,叫得我起鸡皮疙瘩。”
白璃小时候家里的长辈也叫他小璃,现在听见苏寒叫苏璃小璃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苏寒等着苏璃收拾好东西,看向白璃,然后朝着行李扬了扬下巴。
白璃瞬间会意,捂着额头将两兄妹的行李收到空间戒指里,然后牵着苏璃就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破败的城中村,白璃俯身轻轻抱起苏璃,然后左手拎起苏寒,脚尖一点,如鸿羽般掠向天际。
三分钟后,白璃带着两兄妹稳稳落在了一栋三层小别墅前。
然后牵着苏璃的小手走向玄关,同时开口道:“以后小璃和我住在三楼,你小子住二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三楼!”
但是当白璃推门时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过已经为时已晚,苏寒已经瞥见客厅堆积如山的啤酒罐,以及桌面上插满烟头的烟灰缸。
白璃快速抬手,手中戒指光芒一闪,啤酒罐以及烟灰缸瞬间消失不见,然后转身看向苏寒露出核善的笑容:“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是吧?”
苏寒表情没有变化,也没有理会白璃,苏璃则捂着眼睛开口道:“小璃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白璃微笑着摸了摸苏璃的小脑袋开口道:“小璃真乖!姐姐给你准备了好吃的,等会儿就会送到。” 白璃牵起苏璃的小手走进屋内,同时回头看向苏寒,露出一个你小子好自为之的表情。
两小时后,难得吃饱一回的苏璃犯困了,在苏寒的安抚下被白璃带上三楼睡觉了。
十来分钟后,白璃才下来,苏寒见状开口道:“白老师,有酒吗?”
白璃直接狠狠敲了一下苏寒的脑袋,“你小子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班主任!”
苏寒揉了揉脑袋笑了笑开口道:“我就开个玩笑,白老师,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聊什么?聊聊你的可怜人生吗?”白璃坐在苏寒对面的沙发上没好气的开口道,她现在发现与苏寒聊天万万不能心生怜悯。
“白老师别这么不给面子嘛,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比如四年前秦岭军事基地发生的一件事。”苏寒平静的开口道。
白璃却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周身杀气四溢,将整个一层客厅染成一片血红,双眼死死盯着苏寒,每个字几乎都是像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白璃永远记得秦岭雪地里那双眼睛。
赤鳞蟒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竖线,像两柄淬了毒的刀。
她数着它鳞片上的血槽——第七片边缘缺了个三角,沾着队长的血,在雪地上拖出暗红的轨迹。
当那双眼逼近时,她忽然看清瞳孔深处流转的不是兽性,而是某种冰冷的、讥讽的光,像有人隔着深渊在笑。
恐惧是喉间腥甜的铁锈味,是指尖扣进断剑纹路里的剧痛,是明明想逃却迈不开腿的粘稠感。
她看着队友的剑芒在蟒鳞上擦出火星,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风雪,忽然发现恐惧有形状——它是巨蟒吐信时的嘶鸣,是队长喉管被割开的咕嘟声,是自己倒映在蛇瞳里的渺小身影,正被一点点吞噬。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清醒地看着死亡逼近。
白璃感觉后腰抵上尖锐的岩石,断剑在掌心颤抖如濒死的鸟。
蟒尾扫来时,她闻到了它口中的腐叶味,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那竖瞳里碎成齑粉。
后来在医疗舱,她总在午夜惊醒,看见天花板上浮动着同样的竖瞳。
这些年来每当月光爬上窗台,她盯着自己在墙上的影子,发现瞳孔里藏着更深的黑暗——那里沉睡着另一个自己,正隔着四年光阴,用同样恐惧的眼神回望。
恐惧是会呼吸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