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遇到林听之前，他的世界是风是雨。


    渐渐地，风也变了，雨也变了。


    林听就像是马赛克世界里唯一清晰的那个存在，极其突兀地凸显出来了。


    并且，在意识到她的存在之前，马赛克还是马赛克，一团模糊。


    意识到她的存在之后，从此以后，这个存在就越来越清晰。


    很难说得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商以炀最初真是觉得好玩，觉得有意思，才跟在林听身边看乐子。


    然后跟着跟着，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注意到了她皮肤不错，她脸上的伤疤，她的语言，她的性格，她的一切。


    商以炀有时候自己也会独自反思。


    他到底因为什么喜欢人家？


    这是真的喜欢吗？


    这种疑问在独处却想起林听，猛然反应过来时，犹为深刻。


    尤其是，在林听并不喜欢他，并且她们之间的联系和见面，也并不太多的情况下。


    商以炀一度十分迷茫。


    但无论如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对林听不断妥协，从前的底线变得不是底线，林听成了他新的底线。


    很奇怪，很莫名其妙。


    但商以炀竟然丝毫不觉得后悔或者生气。


    作出决定之后，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像是一下子接受了现实。


    于是他对林听说：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


    这听起来多像是敷衍，然而这居然是商以炀真实的感受。


    林听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然后告诉他：“你还是来晚了，普通的情人都已经是过去式。”


    “现在的标准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讨人喜欢，白天会伺候，晚上更会伺候。”


    “直白点说，以前是当妾，现在是当全能侍寝丫鬟加青楼头牌二合一。”


    主要是鱼家两兄弟太能刷新下限了，搞得林听现在脑子里还有些许废料残留。


    商以炀：“……？”


    商以炀罕见地有点发懵。


    什么，林听刚才说什么了？


    哪个狗比这么卷，把大家都卷成一夜.情他就高兴了？他能得什么好！


    林听看着他：“那你再考虑考虑？”


    商以炀：“……”


    商以炀咬牙切齿地：“不用考虑了，我答应。”


    林听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她说：“哦，那你先试岗吧。”


    “家务会吗，做饭会吗，味道怎么样，看人眼色会吗，陪人聊天不扫兴会吗，主要是有这个当丫鬟的意识吧？”


    商以炀：“……”


    商以炀：“会，没问题。”


    尽管这内容听起来，对普通Alpha来说估计有点困难。


    但拜他从前的经历所赐，商以炀奇迹般发现，林听说的这些，他居然都会。


    母亲被气死，渣爹一个月不到带着小三后妈领证上门，同时侵吞他外家的家产。


    在那之后，他跟渣爹彻底不对付。


    小三后妈从中作梗，渣爹本身人太渣，他实在受不了家里的气氛，一无所有地离家出走过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一无所有，他不得不打工兼职维持生计，学习各种必要的生存技能。


    慢慢的，原本什么也不会的他，家政能力点满了。


    为了报复渣爹和小三、私生兄弟姐妹那群人，他也曾“卧薪尝胆”。


    必要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也是练过的，读空气技能更不必说。


    林听又直白道：“这是白天伺候人，晚上伺候人的活儿……你确定你行？”


    商以炀脸色有点奇妙：“不可能不行！”


    他可是高等级Alpha，这个等级、这个性别，还不够说明他的x能力吗？！


    林听也不多细问，干脆地表示：“那你先上岗吧，擅长做什么饭菜，看哪里要打扫家务？我看看再说。”


    说完，她先去熟悉的座位码字。


    半个月后的签售活动最终名单定下来了，编辑确定地告诉她，有她的名字。


    她这段时间给自己定了不少任务，得尽可能多写点，好给签售活动的那段时间多留点余裕。


    调教男人，那都是空隙里顺手做的。


    反正破防发疯的是他们，又不是她。


    勤勤恳恳一下午，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她的脖子都酸了。


    她终于从电脑前抬头，拍拍脖子、拍拍手腕，想着什么时候预约个按摩SPA吧。


    作者职业病也怪废人的。


    然后一双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听现在已经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接触，就一惊一乍，过度敏感怀疑了。


    主要是不用怀疑，都是确诊的。


    商以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开始抓着她的手臂，力道适中地慢慢按摩。


    重灾区的手腕、肩膀、脖子，都僵住了。


    商以炀慢慢地将这些地方都揉开，温热的掌心和巧妙的力度，让林听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到后来都有点昏昏欲睡。


    她靠在椅背上：“不错啊，这手艺。”


    她对商以炀的了解最少，相处时间也最少。


    她对商以炀也是有不少刻板印象的。


    比如这人爱看乐子，发小都不放过，大概率有钱又不靠谱，估计属于随心所欲肆意妄为那一挂的。


    哪知道，他进了“养狗群”了，后来慢慢接触了。


    林听每一次见面，都在慢慢翻新对他的印象。


    有钱是有钱，每天精致穿搭，搞得干什么都像是参加宴会，孔雀开屏，轻佻气质。


    结果干活最能沉下心，还算是个技术咖。


    看起来不像是做家务做饭的这块料。


    但林听扫一眼客厅，这人像是有点轻微强迫症，花一下午把她家客厅所有东西都重新收拾了一遍。


    连她秋千上那几个娃娃，都是从大到小挨着坐一排，厨具依次摆放，连水果都挨个按颜色大小一个个调整过摆放顺序。


    饭菜的香气也弥漫开来了，闻着就挺香。


    这会儿，饭前，更是已经顺手给她按摩上了。


    商以炀：“以前到按摩店给人当过学徒。有段时间盲人按摩特火，我兼职过一个来月，后来被对面举报我不是盲人，塌房被辞退了。”


    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