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


    “装什么病？”


    聋老太太微微一怔。


    “就是那种神志不清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完全没办法自己生活那种病。”


    “你想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哪怕就是有什么罪，上面也得考虑一下怎么解决啊。”


    “对，神经病，我之前在大领导家的时候，好像听说神经病就是失去自主能力的。”


    “也许到时候就会不追究了。”


    “你就装神经病。”


    傻柱直接就敲定了。


    “神经病？”


    “那我以后，是不是都要一直装啊？”


    聋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自然也是见过神经病啥样的。


    那完全就是反人类的存在啊，正常人做不出来的事情，那些人都会做。


    太难受了。


    “起码在人前的时候肯定要装啊。”


    “要不然你现在这个罪名一旦要是被查实了，那就是假扮烈士家属，欺骗公家抚恤金和补贴，性质很严重，最轻都得坐几十年的牢吧。”


    “要不就有可能会吃枪子儿了。”


    傻柱虽然是瞎猜的，但是，觉得应该是轻松不了。


    “那我装！”


    聋老太太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这事儿的严重性，聋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只是，原本就没想到这事儿会惊动上面的人。


    毕竟，过去的那些年当中牺牲的人不少。


    还有很多的无名英雄的。


    只要自己这么说，知道的人多了之后，也会一直传的。


    那到时候自然也不会出问题的。


    可是，这种事情也就是在那个时期是查验的比较少的。


    如今不同，聋老太太的身份涉及到了跟娄半城的联系上面了，那就不得不一查到底了。


    “那你准备好了吗？”


    “我要出去喊医生了。”


    傻柱看向聋老太太。


    “现在就要装吗？”


    聋老太太惊讶了。


    不是才刚商量吗？


    “宜早不宜迟，要不然等下人家又想着把咱们关回去了。”


    傻柱可不想再被关回去啊，要不然就完蛋了。


    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那好吧！”


    聋老太太可怜兮兮地答应了。


    “医生，快，我奶奶有点儿不对劲儿。”


    “都开始叫我‘爹’了。”


    傻柱过去开门就朝着外面喊，聋老太太听了脸皮子都抽搐了好几下。


    这个小兔崽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门口的两个人拦住了傻柱，可以喊，但是不能离开。


    很快，两个医生就跑了过来。


    “什么情况？”


    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听着有些懵。


    刚才检查好像没什么大碍啊。


    也就是这个年龄应该带有的一些身体机能不中用的症状。


    “我奶奶她，刚才醒来就叫我‘爹’，好像是神志出现问题了。”


    傻柱一脸的焦急。


    “什么？”


    医生听了之后看向了床上的聋老太太，另外一个医生也跟着进来。


    “儿子，你来了！“聋老太太说完看向了另外一名医生，“老三，你个小崽子也终于想着回来了。”


    “我，是你儿子？”


    头发花白的医生听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显然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我是你家老三？”


    另外一个医生也一样很疑惑。


    “老太太的几个儿子以前都在战扬上牺牲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我好像听说，是小时候就离开家了，到最后也没见着、”


    “刚才还一直叫我......”


    傻柱话说到一半，聋老太太看向了傻柱。


    “爹，我错了，你别怪我了，我以后听你的话，不自己找人嫁了。”


    聋老太太看着傻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起来。


    “你们看，现在就是变成这样了。”


    傻柱指了指聋老太太。


    “你先别急，我们检查一下。”


    头发花白的医生也是皱了皱眉头，去抓聋老太太的手。


    不过，才刚碰到，聋老太太的手就反过来抓住了医生的手。


    “儿子，以前是妈不对，不该阻止你去杀那些畜生的，可是，你也不能一直不回来啊。”


    “老三，你还小，你要小心啊。”


    聋老太太抓着头发花白的医生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


    “我听我爹说过，奶奶在十八年前听说几个儿子都没了的时候，也神志不清过一段时间。”


    “好像也是见谁都喊儿子。”


    “后来慢慢的也就好了。”


    “十年前，在我们胡同里有个大爷说到了他牺牲的远房亲戚的时候，奶奶听到之后，也神志不清了一段时间，大半年才好。”


    “这一次，不知道多久能好。”


    “你们给看看，能不能治啊？”


    傻柱看向两个手足无措的医生说着。


    对于医生来说，他们也是被聋老太太给整不会了。


    只要是伸手就会被抓住喊儿子。


    可偏偏也不知道该检查哪了。


    “妈，我不走了，你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头发花白的医生一声‘妈’把大家伙都给惊呆了。


    包括那些到门口看热闹的病人、护士和医生。


    “妈没事，就是年纪大了，想你们了。”


    聋老太太一只手抓着医生的手，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医生的手说着。


    “你媳妇儿呢？”


    “我大孙子呢？”


    聋老太太说完又看向了另外医生，“你结婚了没？要给我多生几个大孙子。”


    这些话，让两个医生都无奈了。


    总不能叫来家人一起演戏吧。


    “她是你奶奶？”


    医生起身看过来。


    “呃，不是亲的。”


    “我们在一个院子里住，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爹就去了别的地方了，这些年一直没回来，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我就叫她奶奶，她也把我当孙子。”


    傻柱大概解释了一下。


    “那这次老人家发生这样的情况，有什么诱因吗？”


    医生刚才也听了傻柱说过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的。


    “刚才几个领导打听过她的身份。”


    “问过她的儿女叫什么名字，好有就是在哪牺牲的，什么时候牺牲的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儿......”


    傻柱也是实话实说，至于这些医生怎么判断，那就是人家的事儿了。


    反正现在这医术也不发达。


    聋老太太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这些医生，估计也查不出来是假的吧。


    关键是，没有那个必要去较真儿。


    神经病可是连精神病院都不好判断的。


    “儿子，你还给我带了糖水，我喝糖水。”


    聋老太太松开医生的手之后就转身。


    “我没带糖水，我......”


    医生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竟然看到聋老太太拿起来床另外一边放着的刚才没来得及倒掉的尿壶拿起来就对嘴吹了。


    “奶奶，那不是糖水，那是......”


    傻柱赶紧过去把尿壶给抢了，还扇了扇鼻子，赶紧放到了另外一边了。


    “是糖水，爹，你也想喝糖水吗?”


    “那你喝，我不跟你抢。”


    “你大外孙子给你买的。”


    聋老太太倒是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难受。


    “我，我不跟你抢！”


    傻柱差点儿就‘yue’了，这演戏还真是够拼的呀。


    “那个，你先陪着你奶奶，我们去讨论一下。”


    两个医生匆匆离开。


    在出门的时候，让那些围观的人们也散了。


    “儿子，老三，你们去哪啊？”


    “又要丢下妈了吗？”


    聋老太太表现的很焦急，直接就要翻床下地。


    好在两个医生跑得快。


    “别，奶奶，你躺好！”


    傻柱赶紧过去扶。


    “爹，拦住你的大外孙。”


    聋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喊着。


    两个在门口看着的人见状，主动上前，帮着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