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越狱了。


    一辆油罐车撞进他的病房，在稻草人的帮助下扬长而去，还绑架了一名心理医生。


    另外，受恐惧瓦斯影响，杀手鳄、矮胖子、萤火虫、杏仁核还有爆炸丹也越狱了。目前哥谭市一切正常，不代表一会儿不会出乱子。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彼得合上文件夹，小声念叨道，“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一条鳄鱼，一个体像障碍①患者，一个纵火狂，一个叫杏仁核但没有杏仁核的人，以及一个炸弹狂魔？”乌鸦说完，看了一眼蝙蝠侠，低声说，“你敌人真多啊。”


    蝙蝠侠咳嗽两声，没否认。


    “他们每一个都很危险，必须在酿成大祸前抓住他们。”戈登严肃地说。


    彼得紧接着说：“芮妮追捕矮胖子和杏仁核，布莱克和怀特负责萤火虫，稍后我会带人进入下水道搜寻杀手鳄，至于爆炸丹……”


    “我来吧，告诉我他的情报。”乌鸦说。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


    “情况不妙，往市区跑了啊……别看我，我来是最稳妥的了。况且，阿卡姆还有一堆病人等着你了，Doctor Bat。”


    “注意安全。”


    乌鸦比了个ok的手势，从楼顶一跃而下，隐于夜色之中。


    “你很在乎他。”戈登问，虽然是陈述语气。


    蝙蝠侠下意识点头，中途紧急刹住下巴，说：“该走了，局长。”


    芮妮接入内部通讯，有一点无语。


    “有市民举报，芬格街有两名男子和自动贩卖机吵架，我们赶到现场，果然是矮胖子和杏仁核。饮料卡住了，我们必须得帮他们把它拿出来，不然他们就赖着不走了。”


    “为什么不用电棍？”爱德华问。


    芮妮捂脸，说：“这有违职业道德。”


    “前消防员都能纵火，怎么就不允许警察打人了？”爱德华不耐烦地警告萤火虫，“蹲下！别乱动！老实点！”


    “探长你也别动。”身后响起德拉文的声音。


    轻快、含糊，还有根本藏不住的恶意。


    爱德华侧身躲过水柱，目睹它喷到萤火虫脸上，逼得他连连后退直到摔倒昏迷，才调转枪口，拯救燃烧的房子。


    奔着要我命来的啊。


    探长死里逃生，恶狠狠瞪视罪魁祸首。


    德拉文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水管，没有丝毫歉疚或羞愧，甚至很遗憾没算计到他。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他嘟囔道。


    “你小子……”爱德华牙都快咬碎了，强装镇定说，“我这里也搞定了。”


    “我们还没有发现杀手鳄的踪影。”彼得的声音很闷，心情更郁闷。


    “对了探长，我在洗车行留的你的名字，你记得把钱结一下。”


    彼得和芮妮同时把通讯设备拿远。


    下一秒，爱德华咆哮道：“德拉文·怀特有你这样的警察吗！！”


    蝙蝠侠关闭通讯设备，问戈登：“局长，真的没问题么？”


    戈登沉默了很久，才没底气地说：“至少没有贪污受贿。”


    “门槛真高。”蝙蝠侠评价道。


    “唉。”戈登叹了口气，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蝙蝠侠点头。


    阿卡姆重症病房散落着空瓦斯弹，尽头的门敞开，油罐车撞塌了一面墙，废墟下是护工的尸体。


    护工叫亚瑟，身中数刀失血过多而亡，脸上有鲜血涂抹成的笑容，十分恐怖。


    出于某个原因，蝙蝠侠又检查了尸体的背部，发现一道棱锥形状的伤疤。


    蝙蝠侠面色凝重。


    如果约书亚的冰魔法留下的伤痕确实是不可修复的，那么，这个名为亚瑟的护工就是小丑。


    问题接踵而至——


    谁杀了小丑？为什么？


    稻草人在这场混乱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或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蝙蝠侠省略乌鸦的部分，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了戈登。戈登派人调查亚瑟，蝙蝠侠则想到了地下实验室，在这之前他要先审问一个人。


    谜语人。


    “蝙蝠侠，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谜语人拉长语调，咬字也故意特别用力，“你想知道小丑死亡的真相，对吧？”


    “你知道什么？”蝙蝠侠用不屑的语气问。


    “激将法对我没用。啊哈哈哈蝙蝠侠向谜语人寻求帮助，谁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不用我多说了吧？哈哈哈哈哈。”


    “我没功夫陪你闹。”


    谜语人挑衅他：“你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因为你输给了我哈哈哈……”


    蝙蝠侠叹气，拿出对讲机说：“乌鸦，果然还得你来。”


    “哈呃谁？乌鸦！？蝙蝠侠你不能把我交给他！”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阿卡姆的地下有一座实验室，院长在那里做各种实验，想复活亡妻。”


    阿玛迪斯·阿卡姆，阿卡姆疯人院的创始人。妻子去世后，他一蹶不振，后来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原来是做这种事去了。


    “他选中了小丑，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侍从？无所谓，因为他很快发现小丑不可控，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所以他让人杀了小丑？”


    “不不不，是小丑杀了人。”谜语人癫狂地说，“当你杀死小丑的时候，你就是新的小丑！”


    “爱德华·尼格玛。”蝙蝠侠突然叫他。


    “啊……啊？”


    “你为什么害怕乌鸦？”蝙蝠侠问。


    谜语人脸色比染缸还缤纷，气的说不出话来，未来几天得狂吃蝙蝠解气。


    蝙蝠侠走出病房，得知戈登已经带人下去搜查了，连忙往地下走。


    也是在这时，他收到一张照片。


    约书亚昏倒了，脖子几乎被切断，护目镜也不翼而飞。除此之外，不知道谁的左手按在他的伤口上，缺钱半截小拇指。


    蝙蝠侠的心里咯噔一下。


    “李仪景，该醒了。”


    谁在叫我？


    “你不属于这里，”


    哪里？


    “回到他们身边去吧。”


    回哪里？


    “唉，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不是你怎么急眼了！？


    李仪景猛地坐起来，中途扯到伤口，疼得他面目狰狞，只能躺回去对着天花板呲牙，下意识伸手碰脖子。


    “约书亚少爷，我不建议您这么做，除非您嫌我不够难过和忙碌。”


    “阿福……嘶。”李仪景下床，倒吸一口凉气，“布鲁斯嘶呢？”


    “布鲁斯少爷在蝙蝠洞，您一定要现在下去找他么？”


    李仪景点头，发现自己做这个动作都费劲。


    阿尔弗雷德皱眉，显然不赞成带伤工作的行为。然而，李仪景双手合十，鎏金眼睛里满是渴求，让老管家的十分不赞同变成十分为难。


    “阿福，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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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嘶……布鲁斯需、嘶、需要我。”


    老管家艰难点了点头。


    电梯门打开。


    看清出来的是谁后，布鲁斯露出震惊、疑惑加心疼的表情，连忙起身把他往回推。


    “你下来干什么？伤的这么重居然还到处乱跑，阿福不应该寸步不离照顾你么？”


    李仪景叼着烟，举起平板，上面写着我想你需要我，于是我来了。


    “啧。”布鲁斯眉头紧锁，烦躁地抓抓后脑勺。


    他不知道自己该骂李仪景不注意身体，还是该夸他意志坚定，被割喉了还能抽烟。


    李仪景继续写，别担心，我的愈合能力很强，最晚凌晨就恢复了。


    “那也不行，你现在立刻回去休息。”


    我知道爆炸丹的计划。


    布鲁斯长叹一口气，妥协了，眼神示意他往下写。


    我一路追到寰宇酒店，看到他准备从后门溜进去。我想阻止他，不料被人偷袭，险些丧命。


    “你也知道你差点就没了啊！？”布鲁斯停止呵斥，深呼吸放松心情，“抱歉。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前同事aka叛徒aka手艺人。


    可我不知道原因，明明失业之前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他到底为什么恨我。


    布鲁斯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问他知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不是你救了我？


    “我也是有人拿你的手机给我发消息才知道你出事了。”


    李仪景画了一个问号。


    “哦对了，那个人左手小拇指残缺。”


    李仪景又补了俩问号。


    布鲁斯说：“阿卡姆地下有实验室，院长拿病人做人体实验，我找到一份计划书，得知院长打算把自己的意识移植到市长身上。”


    不失为竞选市长的好办法。


    “别开玩笑。”布鲁斯擦去这行字，“今晚市长将在寰宇酒店举办宴会，院长手上有小丑和稻草人两张牌，加上爆炸丹——非常棘手。”


    你打算怎么办？李仪景问。


    “GCPD正在跟市长交涉，我觉得作用不大，市长不会信的。”


    确实，临近选举，加上疑似出/轨丑闻，他不可能放过营销家庭和睦的机会。


    “我打算出席宴会。”


    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没错。不过，我会把作战服穿在里面。”


    我不放心。


    “你不能去。”布鲁斯提前投否决票。


    李仪景翻了个白眼，写道，我不去，给你派俩增援总可以吧，一个拆炸弹，一个帮你拿作战服。


    布鲁斯面露难色。


    除此之外不干别的事。李仪景补充。


    “好吧。”布鲁斯勉强同意了，“告诉我是谁。”


    炸弹交给玛莎处理，她做事稳重，而且擅长操控水。我确认过了，爆炸丹用的是最简单的炸弹，泡水失灵，她专业对口。


    “好，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们对付贝恩的时候，有个拿盾牌可以变成风的少年你还记得吗？就是他。他变成风后刀枪不入，你不用分心保护他。


    布鲁斯点头：“可以。可我认识他，他认不认识我？到时候会不会很麻烦？”


    没关系，问题不大，你们有暗号。


    “暗号？”布鲁斯挑眉，“什么暗号？”


    李仪景笑盈盈写下两行字。


    你问，乌鸦为什么会飞。


    他答，乌鸦本来就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