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假娃娃

作品:《没人告诉我追夫这么难啊

    “宸舟,这是侯爷夫人,你该尊称一声夫人。”乔玉竹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嘴里虽是说教的话,望向小孩的眼神却分明带着宠溺。


    唤做宸舟的小孩闻言撅撅嘴,小声唤了声:“见过夫人……”


    萧长昭笑着走来捏捏小宸舟的脸,轻嗔道:“这孩子,说了多少遍不要乱跑,总是不听,可有把你撞疼?”


    沈照的手早就收了回去,苏茗摇了摇头,又低头看了眼细嫩的尚且六七岁模样的小孩,心觉也不必和小孩计较,于是也微微勾勾嘴唇,趁机摸了把他的脸,开口道:“不疼的。”


    “宸舟,你还没和这位大哥哥打招呼呢。”萧长昭轻声提醒道。


    乔宸舟小脑袋一顿,瞥见沈照的模样时,眼里分明放着光,身子却瑟缩着不敢靠近,小嘴也不停嗫嚅着。


    萧长昭见状便捂唇轻笑起来,乔玉竹也转着轮椅上前,手掌轻轻拍拍乔宸舟的小脑袋,微笑着解释道:“自上回沈大人救了宸舟之后,这小子便心中便一直惦念着呢,但心中又别扭,昨日得了机会来看你俩大婚,在厅中见了一面,晚上竟都不肯睡觉,大清早说要来做第一个婚后道喜之人。”


    沈照年少成名,又在素有威望的金吾卫中做指挥使,世人对他的态度向来是惧大于敬的,如今乍然被一小孩惦记着,这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沈照眼神轻轻落在小孩身上,并不言语。


    “宸舟,你不是说还给侯爷和夫人带了礼物?还不快拿出来。”乔玉竹轻笑着催促。


    小宸舟便扭捏的拽出挂在肩上的小布包来,又从里面拿出个木头刻的小木娃娃。


    模样虽潦草,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个举着把剑的男人,但抛开勉强像个男人这点来看,这木头人着实是不太好看,尤其知道这刻的是站在她身旁的这位板着脸的正经人之后,苏茗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弯了弯。


    沈照见着这么潦草的自己,也没说什么,娃娃就这样被苏茗拿在手里看了看。


    虽说苏茗讨厌假娃娃,但看到这小孩殷殷拿着木娃娃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逗弄一番,她故作不满道:“哦?原来是给侯爷一个人的,没有我的份啊。”


    小孩的表情好似空白了一瞬,抬头看了看陌生模样的大姐姐,又抓了抓旁边公主的衣裙。


    萧长昭自然知道苏茗这是在和宸舟开玩笑,便也弯腰跟着苏茗道:“对啊宸舟,你怎么好似有些厚此薄彼呢?”


    宸舟眨眨眼,看看沈照,又将目光转到沈照身边的苏茗身上,脆生生道:“那我也给你雕一个。”


    ……


    这么丑的娃娃,她不要也罢,况且她和假娃娃之间还有层不解之仇。


    苏茗噗呲一声笑了,道:“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小公子能来我便很开心了,不必带礼物。”


    宸舟只似懂非懂的看了她一眼,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又开始盯着沈照看。


    沈照被着双孩童的眼睛盯的无法,侧头看了看苏茗手中的木娃娃,点头道:“这娃娃雕的不错,多谢了。”


    小宸舟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羞涩的捏着小手,“我还会雕很多呢!”


    沈照挑挑眉,“哦?”


    见沈照似乎有些不信,宸舟立马急了,道:“下次我再带我雕的东西来给你看,很多的!很好看的!”说罢他顿了顿,又看了眼苏茗,补充道:“还有你的!”


    乔玉竹爽朗的笑了两声,对宸舟道:“侯爷同你开玩笑呢。”


    宸舟不解的歪歪头,似乎在想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这么爱开玩笑。


    苏茗偷笑一声,没想到这沈照竟然还会逗小孩,她边这般想着,脚步偷偷往公主身边挪去。


    公主注意到苏茗的小动作,看她一眼,忽而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伸出手握住苏茗的小臂道:“竹郎先和沈大人说话吧,我和茗儿聊聊天。”


    沈照看了眼贴在长公主身边的苏茗。


    “公主请自便。”


    “母亲,我可以跟去吗?”宸舟仰起小脸看向萧长昭。


    萧长昭温柔的拒绝:“不行哦,你跟在父亲身边,或者找丫鬟带你去院子里玩都可以。”


    “哦……”宸舟失落的垂下头,乔玉竹一手握住宸舟的手,将他带到轮椅边,低声安慰道:“不如到父亲身边看棋?”说罢又笑着看向沈照道:“许久未与你对弈了,不知今日可否来上几局?”


    沈照微微勾唇,点头道:“正有此意。”


    眼见两人棋局都拉好了,萧长昭对着苏茗轻笑一声,“走,我们寻个清静地方去。”


    ……


    “和你二哥闹脾气了?”萧长边说着,手中茶壶轻转,顷刻氤氲茶香溢出,静静飘在空气中。


    苏茗闻着淡淡茶香,心境都平淡下来不少,应道:“公主怎么也知道啊?”


    萧长昭哼笑一声,“昨日看你二哥那表情便知。”她微微撑起身子,语气温和:“你两位哥哥都是最宠爱你的,怎么了这是?”


    苏茗叹了口气,讲了个大概。


    按照萧长昭的性子,苏茗本以为她会体谅她,又或是和稀泥般说着两方都没错,没成想萧长昭只是挑了挑眉,道:“你二哥这是为你好,好友并不是只能有一位,茗儿不必太抵触。”


    苏茗垂头看茶,心道她也没抵触啊,是二哥对罗氏意见太大了吧。


    见苏茗兴致不高,萧长昭垂眸笑着转移了话题,“茗儿可见到老夫人了?”


    苏茗抬头看过来,萧长昭接着道:“你将我拉过来是不是就想问这事?”


    苏茗摇了摇头,萧长昭诧异的挑了挑眉梢,就听苏茗问道:“沈照儿时长在宫里,那老夫人岂不是一直不在他身旁,老夫人一直是待在侯府的吗?”


    萧长昭似乎是没料到她反而会问这句话,微微顿了一下后点点头,“老夫人是不肯离开侯府的。”


    苏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萧长昭依靠在身前的小桌上,唇上扬着一抹笑:“你就没什么别的想问的了?”


    “没了。”苏茗摇头。


    萧长昭深深看了苏茗一眼,“你这丫头倒是与旁人有几分不同。”


    苏茗也跟着笑了一声,忽而俯身撑在小桌上问道:“长公主,云大夫怎么样?”


    萧长昭一愣,抬头看向苏茗纯净的眸子时手中捏着的茶盏中的茶水都撒出几滴,她将茶盏搁至在桌上,扬唇道:“驸马这段时间对他可是赞不绝口,这几月竹郎精神都好了不少……没想到竟有如此英才流落民间,竹郎昨日还与我叹道,说怎么就没早日遇上云大夫呢。”


    苏茗双手合十笑道:“能帮到驸马就好,我其实将公主拉来就是想与公主说云大夫之事。”


    “哦?”


    苏茗微微正色起来解释道:“云大夫本是母亲专门为我招来的大夫,我如今嫁来侯府,云大夫本也要跟着我一起来的,但是昨日云大夫与我提议说他想请求干脆住到公主府中去,我思量了一下,这样也好,为驸马看诊也会方便点,所以就想和公主说一声。”


    萧长昭眼睫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几下,手不由自主的又执住茶杯,执着茶杯的手指都微微发着白,一双凤眸里分辨不出什么情绪道:“这是他与你主动提的?”


    苏茗完全没有察觉到萧长昭的异样,闻言如实点了点头。


    昨日她听闻这事时也觉十分诧异,这几月来云扶风一直都是尚书府公主府两边跑,临安侯府离公主府甚至比尚书府还要近,这么几个月都过来了,没想到搬到离公主府更近的临安侯府后云扶风反而请求留在公主府治病。


    不过云扶风诊治对象是驸马爷,这样做倒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苏茗当场便应了下来。


    只是……可怜某个小姑娘要为此伤心一段时间了。


    见长公主迟迟不出声,苏茗疑惑的看向萧长昭,就见萧长昭端起茶杯喝了口,红唇染了层水润润的光泽,她低头轻笑道:“这样一来本宫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苏茗狡黠的笑了声,道:“公主不必客气,能够帮到公主殿下,妾身就已经很高兴了。”


    “那本宫就笑纳了,茗儿也请放心,云大夫在我公主府的这段日子里,本宫必好好招待他。”


    “这个我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世上没有比公主殿下更细心的了。”


    这话让刚刚心情还有些复杂的萧长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明明第一次见面还十分拘谨的丫头,如今在她身边也会巧舌如簧讨乖逗她开心了。


    萧长昭感叹道:“难怪你能讨得沈大人的欢喜。”


    苏茗抿唇将头低下,在心中无声的吐槽,她讨的是哪门子的欢心?


    苏茗低着头,萧长昭看不清她的神情,心中只当她在害羞,竟莫名有产生一股子艳羡,她轻轻握住苏茗放在桌上的手,像邻居家的大姐姐似的慢悠悠的与她说着交心话。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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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第一日不是与夫家人行礼尽孝,反倒是和长公主一家过了一上午,虽说沈家的确是子嗣单薄……这偌大的侯府平日里竟都是下人在走动。


    长公主一行人一走,还顺便带走了云扶风,菘蓝那丫头不知跑哪去偷偷抹眼泪,府里又安静了下来。


    苏茗有些受不住这样安静的气氛,转而去看还坐在小桌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棋盘的沈照。


    她眼珠子一转,背着手在他对面坐下。


    “你怎么还在看这棋,是不是刚刚下输了?”女儿家的声音本就甜腻,最后两个字还故意微微拖长,像只俏皮的猫。


    沈照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他将手中的棋子往棋奁里一丢,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随后直起身靠在倚背上,语气不屑的道:“在棋之一字上,他乔玉竹至今还没赢过我。”


    苏茗扬扬眉,沈照这人平时看着淡淡的,没想到质疑他一句便忍不住这样反驳她了?


    苏茗莫名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亏她刚刚她觉得两人似乎挺相熟呢,没想到下一句沈照便嘲讽驸马下棋比不过他了?


    嘶……不简单。


    苏茗这副表情沈照可太熟悉了,可他这回却不言语,反而抬头直直的看着苏茗,苏茗被看的一愣,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还是最后沈照只将眼睫一垂,撑着膝头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往外走。


    苏茗扭身莫名其妙的看着沈照一步步往外走。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直到最后不见,苏茗才转过身摸着下巴看了眼桌上的棋。


    不出意料,她自然什么看不出来。


    只是……他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苏茗歪歪头,低语道:“什么啊……”


    话音落地,门外便传来青年清冷的声音:“打算一直坐在那里?”


    苏茗梦的转头,便见沈照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站在门框边看着她。


    苏茗:“……”


    *


    之后在侯府的日子便悠闲多了,侯府人少,金吾卫府应是很忙,沈照平日里不常待在府中,她便成了唯一能说上话的主子,不到两日就几乎把主院给换了副模样,沈照对此倒意外的没什么意见,就这样任她装点,因此苏茗倒也觉得过的舒心。


    从前在尚书府的时候,父亲母亲还会稍微管着点她,如今苏茗成了侯夫人,倒像匹脱了缰的野马,想去哪去哪,谁也管不着,早间用过了精致的茶点,天气好时便从请柬里挑一封出来赴个约,实在闲了便邀罗绮一起出去听个戏看个曲,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若早知婚后日子过得这样舒坦,茗儿可还会如此担心?”


    罗绮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倚在栏杆上吹风的苏茗,语气里满是揶揄之意。


    罗绮这话声音虽小,但奈何旁边贵女耳朵太尖,捉住那一两个字眼便双眼亮亮的朝两人往过来。


    今日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拉的茶会,来的人也不多,都是还算眼熟的小姐,苏茗便也没有特别拘谨。


    “怎么了?听这话茗儿先前似乎对这门姻亲有担忧?”


    出声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女儿曲若熙,年纪与苏茗相仿,性子也温吞,算是这些日子和苏茗玩的不错的小姐了。


    她说这话本是没有恶意的,但苏茗婚事毕竟是圣上赐下的,这样说到底有些不合适,席上有稍微年长一些的贵女反应过来,打圆场似的说道:“茗儿年纪小,又刚回京,贵女日子还没过够,这突然来了桩婚约,有些担忧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苏茗赞同的点点头,她年纪的确还小,京城中如她一般大的小姐们还在不紧不慢的相看公子,而她榻上的喜帐都已经挂了好几天。


    不过,她那时的担忧却不为这事。


    “一直听闻沈大人待人有礼但又十分不好接近,不知他对待妻子又是否有所不同?”曲若熙歪头好奇的发出这句疑问。


    这话无疑是问进贵女们的心坎里去了,闺中无聊,姑娘小姐们能聊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


    少年英才,高门贵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况且早在苏茗还未归京之时,京中对这位少年侯爷芳心暗许的姑娘们便不胜枚举了。


    果不其然,今日在场的所有有贵女们眼神一下子聚拢在苏茗身上。


    菘蓝站在身后苏茗身后,猛然听见这句话只觉心头一紧。


    苏茗垂眸,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略显嘈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