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四行
作品:《四个魔法少女的生存游戏》 “咦?艾克里普怎么叹气了?”还在思索的犬山晓被叹气声吸引了注意力,“抱歉,我思考得太久了吗?”
“没有的事,是我想到了别的事情。”艾克里普看着犬山晓关心的视线,想了想说道,“其实是我想起了夜藤事务所建筑消失的事情,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能被解决的,晓不用担心啦。”
“那在这件事解决之前,艾克里普有能去的地方吗?”犬山晓还是担心这一点。
“我不需要睡眠的啦。”艾克里普对于犬山晓的坚持感到无奈,“我们之前不是也遇到过吗?好几天不回事务所才是我的常态哦,大多数情况下我也只是在事务所门口看一眼也没有来信就离开了,现在这样也没区别不是吗?真的不用担心我这一点啦。”
“这样吗?”犬山晓意识到艾克里普不想让她担心这些,但她还是感到十分担心,她挂念着艾克里普,因为她与自己相同,都是独自选择踏入人类社会的存在。
“没错。”艾科点头。
“这样的话,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秘密,只告诉艾克里普一个人哦。”犬山晓想到了一个很适合告诉艾克里普的秘密。
“是什么呢?”艾克里普有些期待。
“我其实在别的城市有偷偷去上学过,不对不能叫偷偷去上学吧。总之,那个时候有很多那种申请起来很方便的学校,对户籍的考核也不是很严。”犬山晓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果然很奇怪吧这件事?诶要不换一个吧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不,就说说这个吧,当时晓也是一边上学一边作为魔法少女战斗着吗?”艾克里普对于这样的经历十分在意,“为什么后来又来到这座城市了呢?”
“好吧,那我就来详细说一下。”犬山晓清了清嗓子,把手放在膝盖上,“实际上我的名字里,只有‘晓’这个字是属于我的,我更换过许多次姓氏,在不同的城市中生活过。”
“那这样来说的话,犬山,果然就是来自那个犬山家族的吗?”艾克里普联想到了这一点。
“这很有可能,不过当时我没想过这么多。”犬山晓摸了摸头发,“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对未来的生活做好详细的打算,只是先走一步看一步,靠着魔法,无论在哪里都能生存下去。”
“没错,就是要这样!魔法会永远是我们的好帮手的!”艾克里普点头。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犬山晓笑了,“无论是什么,魔法都可以方便又快速地解决,人类社会中的大部分物资都是如此。而且我当时其实就已经不太需要靠进食来补充体力了,每天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随心所欲,靠内心的感受作为判断的标准。”
“我认为这样比较好,不过晓现在完全不是这样做的。”艾克里普有些疑惑。
“是的,我在每个城市都没办法待太久,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一点,就老是会有一大帮人时不时跑出来追杀我。那样说实话还挺吓人的,而且就因为这个我没办法拥有一个固定的居所。短时间还好,用空间魔法放东西还算方便,后来我就发现这样其实也不太好,一想到要搬家,心里总是会空一下。”犬山晓说。
“我也是这样!人类社会的规则很麻烦对吧?”艾克里普听着连连点头,“而且布置魔法工坊也需要一个固定的室内居所,老是换地方真的很麻烦!”
在这一点上惺惺相惜的二人看彼此都觉得对方很辛苦。
“总之后来有一次我换了个新的地方住之后,被当时的房东问,你怎么不去上学?”犬山晓比划着说,“其实我老是被问这种问题,我的回复一直都是‘身份不允许’什么的,但是那个房东却说什么都要送我去上学,我想着试试看也行,就去当地的公立学校读初中了。但是我后来就渐渐的不去上学了,还是瞒着房东的。”
犬山晓说到这部分的时候表现的有些怀念。
“不上学或者说不工作的话,时间是过得很快的。”犬山晓叹了口气,“后来我想回去看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房东也早就知道我逃学的事情了。她当时骂了我,我一气之下就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离开了又一直想,于是不久之后我回去看她,发现那里已经有新的租户,是附近的大学学生来着。”
“这种经历我也有过,这些人也不理解我们的特殊之处,所以以常人的视角来看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艾克里普说道,她想起了夜藤夫妇。
犬山晓与她的经历十分相似,这使艾克里普听着听着眼前就会浮现出来过往记忆的画面。那时她们说话的画面又浮现在了眼前。
“那艾克里普是怎么回应的呢?”犬山晓好奇地问。
“我只是一直尽力做我能做的,更多就没办法了。”艾克里普无奈地笑了。
“这样啊,那我还挺没用的,哈哈。”犬山晓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当时我都没去看她的反应,立马转身就跑走了,我跑得很快,跑了很远,回过神来天都黑了。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得离那里越远越好,回头看的时候路已经找不到了。”
“…这样啊。”艾克里普觉得这样其实是有点遗憾的。
但她又觉得,这样的遗憾只是一种擅自的揣测。就像是遗憾宠物与主人分开一样,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看法,艾克里普不愿意这样想。
“后来我在很多个地方走走停停,换了新名字之后就去学校看看,但也总是待不了多久。学不到东西,交不到朋友,但我就是挺喜欢学校的。所以后来我就决定在一个新的地方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什么的。”犬山晓说到这里耳朵都红了,“拜托一定不要告诉大家,拜托了!”
“咦?为什么?”艾克里普对犬山晓这幅对过去避之不及的态度有些疑惑,“我不会说的,我保证!不过晓为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呢?”
“因为,知道我过去是这样的话,不会觉得我是个很不成熟而且三分钟热度的人吗?”犬山晓扯了扯头发,“而且还有点像小混混,我现在也有很多事情要学呢。”
如果以犬山晓自己所言的过去来看,那确实是没什么建树,并且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的。但在艾克里普看来,这代表着犬山晓独自一人在几个城市之中一边讨伐魔物一边在社会中生存,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更别提她一直以来的种种行为在艾克里普眼里都是有责任心的表现,不仅仅是作为魔法少女,同样是作为一个高中学生。
“作为我们乐队的队长,你已经足够有责任感了!而且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学到新东西呢,大家都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呀。”艾克里普安慰道。
“队长吗?这样说起来,一开始我说要组乐队其实也是因为觉得这样比较有普通高中生的感觉,而且有个团队的话,说不定我能坚持得更久一点。”犬山晓比划着解释说,“一个人的话说不定我哪天就跑走了,但是现在这样我肯定不会跑走的啦。”
“没错,大家都在看着呢,而且有这样一个团队的话,大家也有理由聚集在一起了。”艾克里普笑着说,“无论起因如何,我都很感谢晓能提出组成一个乐队,大家能这样聚集在一起也是因为演出的原因。”
就是因为演出录像被森山寺夫妇看到,她们惊讶自己女儿交到的朋友,所以才邀请所有人来这里聚餐,并有了今晚的一切。
艾克里普喜欢大家待在一起的感觉,比待在自己的事务所二楼更喜欢一点。
“我很喜欢我们的乐队,一直以来我的运气都不太好,但如果说是为了遇到大家的话,那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待在这里的。”犬山晓郑重地说道。
但艾克里普却没办法说出同样的话来,她不认为自己的人生归自己所有,所以没办法说“我的人生价值就在此”这样的话来。
你的人生还长着呢,艾克里普,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你没办法做出承诺的。
是的,阿尔卡纳国王,但是我想要回应这种期待,因为每当我看见大家的时候,我都会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我想要写一首能经久流传的歌!至少要能流传一百年左右吧。”艾克里普郑重地说。
“一百年吗?可是我们现在粉丝还只有个位数诶。”犬山晓讶异地说,“不对不能这么说来着,总之,先试试看能流传一两年的歌如何?”
“一两年就能忘记的歌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吧。”艾克里普说道。
“那就十年?”犬山晓很好说话。
“十年也不是很长啦。”艾克里普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能是一百年呢?我会把古往今来所有的好寓意都放进歌词里的。”
“那这样来说的话,为什么只是一百年,而不是更长的时间呢?”犬山晓问道。
因为你们大概只能活这么久,再长的时间只会在你们消失之后让我感到痛苦,艾克里普心想。
“因为,”艾克里普想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一百年之后我就会写一首新的歌,并且流行起来啦。”
“这样。”犬山晓看着艾克里普笑了,“那十首的话就是一千年,艾克里普会写十首歌吗?”
“我会的!”艾克里普可以做出这样的承诺,感到有些开心。
“那艾克里普就会记住我们一千年啦!”犬山晓也开心地笑了,“我相信有被记住就可以算是活着,我们的乐队这下至少可以活一千年啦!我作为队长很自豪哦。”
可那九百年里我该怎么办呢?时间魔法可行不通啊。艾克里普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又失落了起来,无法信守的承诺就不该被说出口。
“…我可能记不住。”艾克里普轻轻地说,“我可能,没办法让这支乐队活一千年。”
“那就一百年吧。”犬山晓很好说话。
“如果能是一千年就好了,我们不可以一起度过一千年的时间吗?”艾克里普问。
“走一步算一步如何?先来一起度过一百年吧,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谈下一个一百年的事情吧。”犬山晓说道。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谈论千年呢?”艾克里普追问道。
“…艾克里普,我明白你为何会这样想,因为我也是这样的。”犬山晓慢慢地说,“之前的时光如此虚无,一眨眼就过去了那么多,现在的这些时间如此美好珍贵,若是又是一眨眼,那再睁眼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常人若说自己余命百年已是至福,但对艾克里普来说,这个数字后面要加上一个零才能勉强让她感到安心。友人百年之后,她或许就会像那些鹦鹉一样不再能融入其它任何同类之间了,她听见过那些没有语言也能理解的呼嚎,她害怕。
“其实用魔法的话一千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艾克里普越说越觉得可以这么做,“没错,一定是可以的,魔法一定可以做到,不如说什么都可以。”
“可是使用魔法的话一切就不会再是现在这幅模样了。”犬山晓说。
“怎么会呢?晓也说了,魔法就是能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呀?”艾克里普急切地反驳。
“魔法能做到的事情,如果我自己来做的话,就能收获更多的东西,而且能获得更多的幸福。”犬山晓看着艾克里普认真地说。
“那些都是没有用的!”艾克里普忍不住说了出来,“明明那些锻炼和自我克制对于晓来说都是没用的,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不多依靠魔法一些呢?无论什么魔法我都会,我都可以教你们的,这样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那些困难了不是吗?”
“困难与考验也并不是一定要避免的吧。”犬山晓思索着说。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晓很可怜。”艾克里普扶住了犬山晓的双肩,“你已经度过了那么多我们没有参与的过去了,有好多遗憾,现在也没办法随心所欲。”
“你觉得这样是可怜的吗?不要因为我的过去可怜我,也不要因为这个就感到遗憾。痛苦确实存在,但过去对我而言是有意义的,艾克里普也一定是这样的。”犬山晓坚持这一点。
有意义吗?艾克里普忍不住去想,怎么会有意义呢?她的过去全都充斥着如蒙了灰一般没有出彩之处的片段。
“艾克里普,你有交到朋友吗?”这样的话她听过太多次,都背下来了。
人类的友谊对艾克里普又算什么呢?今时不同往日,对现在的艾克里普来说,友谊是可以珍视的,需要保护的奇迹,但在百年之后也有可能会变成某种未知的毒药吧。
“朋友,是这样的吗?”艾克里普放开了犬山晓。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犬山晓想了想说,“不过至少我们大家都是这样的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了。”艾克里普叹了口气,“那就先写百年的歌吧。”
“那也很了不起了,要找灵感的话这里倒是有很多书。”犬山晓指向一旁通往阁楼的楼梯,“刚才我上去看过,上面好多书。”
“另外两个是未央和未雅的房间吗?那就先不进去好了。”艾克里普起身决定去阁楼看看。
“那件事绝对不能和大家说哦!”犬山晓再三强调。
“不会说的啦。”艾克里普无奈地保证。
“事务所恢复之前要来我的宿舍客厅住吗?就在日之森对面。”犬山晓问道。
“真的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艾克里普笑了。
“我也不怎么回去就是了,总之我会把阳台的门开着。”犬山晓说。
“…谢谢。”艾克里普道谢。
通往阁楼的楼梯宽度很窄,灯光不太明亮,越往上走越能感受到灰尘的存在感。
以艾克里普的身高,抬起头就要小心天花板了,她微微弯着腰往里面走,绕开各种堆放在四周的杂物,以昏暗的感应灯灯光摸索四周。
阁楼中央有扇天窗,提供了些许光亮,一口小小的正方形映出夜空,那下方,有乐羽生正站在一台天文望远镜旁边弯着腰看。
“是艾克里普呀,果然艾克里普的运气是最好的呢。”有乐羽生抬起头来,笑着招呼艾克里普,“这里居然有台天文望远镜,虽然我不太会用,但这样随便看看也能看到星星呢。”
艾克里普站在有乐羽生身边抬头,她不需要天文望远镜也能看到星星,但她想起之前犬山晓所说的话,不由得低下头去打量那台有些落灰了的观星器械。
“这样看的话和平时在天上看总感觉不太一样。”有乐羽生说,“而且用这个看的话能看得更清楚些呢。”
“羽生喜欢星空吗?”艾克里普问道。
“还可以,我更喜欢晴空一些,不过只要是天空就足够美丽了。”有乐羽生笑着回答道,“说起来艾克里普是来找我要秘密的吧,我之前一直在想这件事呢,毕竟过往的人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值得拿出来说。”
艾克里普认识眼前这个孩子,也知道她的本性。有乐羽生的内心是清澈的,一眼就能看到那单纯的内核。虽然其常年经受的教育所学到的各种礼仪话术足以让她与任何成年人进行一对一谈话,但她的本质依旧是清澈而飘忽不定的,并没有被那些影响到。她的母亲或许希望她成为老谋深算的成年人吧,但艾克里普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幅模样。
好在作为魔法少女,有乐羽生确实会一直保持这幅模样了,包括她身后的那幅羽翼一起,代表着有乐羽生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永远停留于地面的存在。艾克里普认为教导有乐羽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大多数魔法她都能迅速地学会,不过精通的倒是只有那么几种就是了。即使是这样她现在也能独自面对魔物进行战斗了,以她的心性,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法少女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想的话,艾克里普就会想起以前一直没有遇到过有乐羽生或许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飞在高空的原因吧。只有在击杀魔物的时候会落地,再加上有乐羽生的特征让她尤其擅长隐形魔法,本身就非常难以被发现。
即使是这样的有乐羽生也常常因为她的父母而感到懊恼,艾克里普也曾见过那位有乐千奈,她就是艾克里普最不愿意直视的那种人。艾克里普在可怜有乐羽生受困于家庭的同时也偶尔会疑惑为何她能忍受这样的家庭环境,尤其是在掌握了熟练的魔法的现在,她完全能够自己控制自己的人生了。
“羽生以后会考虑自己搬出来住什么的吗?”艾克里普问道。
“肯定是会的,不过这个肯定大概就是指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如果要说最近,精准到一两年内的话,大概是不会的吧。”有乐羽生说道。
“那和母亲打交道一定很辛苦吧。”艾克里普皱眉,却也没有再说更多了。
“已经打交道十五年了,再多几年也没关系啦。”有乐羽生的态度反而很随和,“难道说艾克里普其实见过我的母亲吗?”
“是的,远远地见到过,是一位,很雷厉风行的大人呢。”艾克里普想了想说。
“很可怕对吧?很多人害怕母亲她来着,我也很害怕她呢。”有乐羽生毫不避讳地说,“我有的时候就会想,既然我是她的孩子,那我会不会长大以后也变成那样的人呢?”
“那真的没办法想象啊。”艾克里普想了想就觉得恐怖,“但这确实没办法明说,毕竟那是三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或许那个时候羽生会不得不变成那样吧。”
这样的可能性让艾克里普感到不可置信,哪怕只是为了应付外人,变成有乐千奈那样的有乐羽生也会令她感到无比的陌生。
“如果我变成那个样子的话,艾克里普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有乐羽生问。
“会的!”艾克里普回答得很快,“哪怕羽生变得很可怕也还是羽生呀。”
“哎呀,这么说的话我可真的要很开心了。”有乐羽生又开心又不好意思,“对了要说个秘密来着,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说的呀。”
听过之前几个人的秘密之后,艾克里普也理解了她听到的秘密实际上是“需要坦白的一些事情”,虽然说听到之后她有感受到悲伤和不解,但却也更加了解她的朋友们了。
“什么都可以哦,羽生有什么一直想和我说但没有机会的事情吗?”艾克里普问道。
“这个有很多!”有乐羽生毫不犹豫地回答,“比如说艾克里普平时的校服实际上并不是日之森的标准板式,发型其实也是会被风纪委员说‘把头发梳好’的样子,有人来找我问过艾克里普要不要去篮球队试试看,以及艾克里普的摄影课作品,那些很模糊的鸟一看就是艾克里普拍的!”
“这样吗?”艾克里普感到十分意外,“不过这些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
“对呀,大家找不到艾克里普,艾克里普也不会被这些事情影响,所以虽然我知道好多,但也一直没有告诉你。大家其实也是这样的吧,有好多关于艾克里普的事情就只有艾克里普自己不知道。”有乐羽生笑了。
“通过外界认识自己”对于艾克里普而言是一个典型的伪命题,对牛弹琴可能有用,但对一块石头说“你的头发挡住视线了哦”就明显是不会有用的。语言的意义取决于它是否可以被理解或实践,在艾克里普眼里普通人是脆弱的石头,那么同理,她也认可自己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过是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也就是一座山,仅此而已。
“那些人的反馈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大家能通过这些语句来了解我的话也不错,不过如果想了解我的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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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聊聊比较好哦。”艾克里普回应说。
“其实我们也是这样的,尤其是我们几个。”有乐羽生两只手的食指一起画了一个圆,“我们大家总是在一起玩,不怎么和别的人交流吧,我偶尔能听到有别人也这样讨论我们,听上去可有意思啦!这个不算是秘密,就当作是一个小故事告诉艾克里普吧!”
“这样啊!”艾克里普也有些好奇,在常人眼里,自己的同伴是什么样的。
“森山寺同学两个人想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就会直接伸手,问了之后回答也很奇怪,而且她们总是两个人在一起说些只有她们能理解的事情,这种人好吓人啊!”有乐羽生模仿有人在窃窃私语。
“明明她们也会解释的!”艾克里普为此打抱不平,“只不过是沟通产生了一些歧义而已。”
“犬山同学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待着呢?我们提出了话题她也只是随便应和几下,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们聊天呢?她根本不屑于和我们玩吧,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盯着我们。”有乐羽生模仿有人在不屑一顾。
“明明晓是会很认真地对待每一次对话的人,是这群人期待着什么,晓没有回应她们的期待而已。”艾克里普都能想象出来犬山晓面对这种对话时紧张的样子了。
“但是大家都有在通过这些来认知自己,并且改正一些去回应这些人呢,我也是这样。”有乐羽生说,“我经常在想,这样到底算是在附和这个社会,还是算在成长。”
“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在附和社会,因为我们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艾克里普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就太好啦。”有乐羽生开心地笑了,“那这样的话我确实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艾克里普!”
“是什么呢?”艾克里普好奇地问。
“是关于一开始我构建结界内部的时候,是最开始的那个,大家进去过的那个,那个游乐园,艾克里普还记得里面的样子吧?”有乐羽生比划着问。
“我还记得呢,对于一个新手来说那个心像空间很完善了。”艾克里普点头。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现在有乐羽生的心像空间大概也不会再是那个样子了,但艾克里普相信有乐羽生现在构筑的心像空间只会比那个更加完善。
“那个时候我们吵架了吧,我还说出了‘你们别管我啦’这种非常任性的话,其实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方面是因为不再对外面的世界抱有期望,另一方面也是有些心虚。”有乐羽生有些愧疚地笑了,她可以说是心胸开阔的代表人物,有这样自我消耗的表现很难得。
“不用这样想哦,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艾克里普笑着说,当时有乐羽生就已经为“给大家添麻烦”道歉了许多次了,后面也承担起了责任,她不认为这还需要再次谴责。
“不是啦,哎呀。”有乐羽生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那个游乐园里,过山车特别特别多对吧?那其实是给艾克里普准备的,我当时有认真地想过大家来找我的话该怎么办。其中艾克里普是我最没办法的,所以我就想起来艾克里普好像很讨厌过山车来着。”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一句近乎消失在空气中。有乐羽生低下头,又小心翼翼地去看艾克里普的眼睛。
但艾克里普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被同伴算计的生气或悲伤,正相反,她感到非常惊讶,比在现实中抬起头发现大象在天上飞更加惊讶些。
惊讶的点在于“有乐羽生发现艾克里普讨厌过山车,就特意准备了许多过山车试图阻止她”这一点。艾克里普自认是没什么弱点的,她讨厌过山车的原因是那种被强行拽着甩来甩去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可是羽生应该也知道,我是不会被过山车拦住的吧,毕竟我也不会主动坐上去。”艾克里普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带着你们进游乐园的,这样的话艾克里普就一定会坐上过山车了,最后说不定会因为虚弱而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呢。”有乐羽生比划着说,“没想到后面变成那样了,过山车也就变成了单纯的装饰物了。”
“我会这样吗?”艾克里普忍不住问道,“即使我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也是能使用魔法的哦。不过那个过山车晓有坐过一次。”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艾克里普因为那么多次被强行带上过山车的经历而不得不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会不会在心里会开始讨厌我,就会放弃我了。”有乐羽生说。
“…我会吗?”艾克里普问道。
怎么会呢?艾克里普忍不住自己反驳道,区区几次过山车,她根本不会因此受伤,魔力也不会被消耗多少,甚至可能不需要坐在椅子上休息,她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讨厌有乐羽生呢?
怎么会呢?艾克里普感到迷茫,她会吗?
“艾克里普自己也不知道吗?”有乐羽生看着艾克里普。
“是的,羽生,我不知道。”艾克里普叹了口气,“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不重要的,因为我不可能因为过山车而受伤,所以思考这样的可能性也没有必要。哪怕是受了伤,致命伤对我而言也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我自己都无法想象什么情况下我会虚弱到无法使用魔法。”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伤害到艾克里普的存在,也不存在魔法没办法解决的情况,除了魔法造成的问题本身。
“那就说说我吧。”有乐羽生说,“我因为曾经想这样伤害艾克里普而感到非常地后悔,非常地难过。没有真的发生那种事真是太好了,我发自真心地这样想,以后也绝不会再这样做了。”
“没关系的,这种事不会伤害到我。”艾克里普笑着安慰道。
“真的不会吗?我记得的,我说了伤害到艾克里普的话。就连着那句话被说出这件事,我也时常感到后悔。但那时的我却不得不那样说,因为那是那时的我的真心话。我没办法就这样忘记那时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忘记那时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乐羽生摇了摇头说,“如果说我未曾改变的话,那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可我现在非常喜欢艾克里普和大家,不想让大家讨厌我,也不想再此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魔法少女不会发生改变”这样的话是艾克里普自己说出口的,她看着有乐羽生,看着她的本质,魔法少女不会发生改变,但若是改变之前她就是一个不太善良的孩子呢?艾克里普心想,她所想要产生联系的,到底是“好孩子”还是“不会改变的孩子”呢?
如果魔法少女想要伤害艾克里普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呢?
艾克里普不会说谎的,她说不会受到伤害就是真的认为自己不会。可在有乐羽生的眼里,她却曾经受过伤,那份伤痛她自己都已经覆盖了过去,山上一道裂痕不起眼,却有人时常看向那里。有乐羽生是一个连视线都清澈的孩子,却能因裂痕出现的原因而反过来认知自己。
所以这里不能再用“我不会受伤”这样的原因去解释,要以对自我的认知去解释自己,可艾克里普做不到,她看不见自己的样子。
常人的语言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但若是同伴的呢?同伴对她的评价是如何的呢?
可靠,令人安心,精通魔法,远离人烟,以及,讨厌过山车。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喜欢上过山车也说不定。”艾克里普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所以羽生也能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吧。”
“但我们本质上是不会改变的不是吗?”有乐羽生摇了摇头。
“但是我们学习融入这个社会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否发自真心,都已经算是在改变自己的。”艾克里普说,“我会一直看到最真实的你们,一开始也是与最真实的那个你们交谈的。”
但一开始只是因为孤独而已,性格好坏根本无所谓,艾克里普对此心知肚明。
无论她们变好,还是变坏,艾克里普都会一直与她们做朋友的,社会的道德对她而言只是用来审判常人的,她们与她才是同类。
你认为你可以审判人类吗?艾克里普。
为什么不能呢?阿尔卡纳国王,我对人类的一切已经近乎全知全能了。
“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非常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在履行魔法少女的职责这件事上做到的也有限。”有乐羽生说。
“羽生已经做的很好了。”艾克里普摇头。
“但是,我现在想做的更好一点,我想让艾克里普因为看到我的成长而夸奖我,想和大家并肩作战,也想保护这里的人。”有乐羽生说着笑了,“艾克里普一直无底线地包容我们,我很开心,很安心哦,但是我也想让艾克里普因为我而高兴。”
看到你们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艾克里普心想。
“不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同类而安心的高兴,而是因为我所做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就像之前因为我说的话而悲伤一样。我想让艾克里普有这样的感觉,想让你开心!”有乐羽生说。
艾克里普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呢?她自己都想不出来。
“我会吗?”艾克里普问道,若是这样的可能性存在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说,艾克里普这个存在也可以考虑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例如高兴或悲伤的原因,例如万事万物对她的意义,例如对过山车的感觉。
“我们会看着艾克里普的,如果你开心或者不开心我们都能发现的!”有乐羽生点头,补充道,“未央的话可能有点迟钝,但是她意外的直觉很准哦。”
艾克里普笑了,哪怕只有百年,她能如此重获新生也足够令她感到喜悦,从而露出笑容。
“这样就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