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quattuor
作品:《四个魔法少女的生存游戏》 艾克里普与犬山晓分开后前往了门诊楼,这栋楼看功能和人含量大概是医院里最热闹的一栋了,大厅里问问题的家属和病人们到处都是,吵闹之间,偶尔有工作人员推着小推车和担架走过。急诊和儿科门诊都在这栋楼的不同地区,除了人,不时有广播响起指示。
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物理意义上的无法分开,艾克里普因嘈杂的声音和消毒水的味道皱起眉头,她走向路线指示台希望尽快找到目标离开这一地区。
门诊楼一共三层,除了一楼的预约付费和药房以外,大部分检验采样区都在二楼,诊断区则分布在二楼和三楼,各种临床科室和手术室都在一楼,有单独的动线指引。艾克里普并没有从中看到行政区域,推测其是在综合医疗楼。
值得她注意的是,医院的那水滴形奇怪标志在这里几乎是无处不在,上下电梯旁,半人高的立体雕塑站在那里凝视所有人或非人。
在确认自己暂时用不上身份这一工具之后,艾克里普找了个角落施展隐身魔法,迅速开始探查这栋楼内的各个区域。
门诊楼是外人最多的地方,艾克里普心里猜测对方并不会把不想被外人看到的东西放在能随意出入的区域,于是她将魔力探查的重点放在那些角落里,很快扫描到了一些内部物体密度较高的隐蔽的储藏室,她发现大部分是为了储存清洁物质资源的,每层都有一间。
探查之下她并没有在这栋楼发现可疑的隐藏的区域,但很快,下层的电梯旁收拾工具的清洁工们的聊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们的储藏室也太小了吧,明明二楼员工最多,凭什么储藏室一样大啊?”带着手套准备擦电梯门的清洁工抱怨着同事效率问题。
“工具种类多了就占地方,谁叫这里一个设备要用五种清洁剂擦,下次申请一些新的储物柜好了。”正在擦扶梯扶手的清洁工头也不抬地回话。
“诶说起这个,二楼储藏间架子旁边那个保险柜真的很碍事吧,看着还挺贵的为什么放在我们这?”戴手套的清洁工好奇同事的身价。
“我哪知道?我来这上班之前那玩意就在那了,因为一直没人动,打不开也搬不动,放那还能当个小桌子吧,别管了吧那不是我们该管的。”擦电梯扶手的清洁工说。
“搬走换成柜子多好,诶你说,院长知道那里有个保险柜吗?”戴手套的清洁工好奇。
“你问我?”擦电梯扶手的员工抬头,“你戴个手套也耗时太久了吧?”
艾克里普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看,她再次返回二楼储藏室,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被同事当作是小桌子用保险箱,老式保险箱的密码层靠着墙,随便一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保险箱。
艾克里普将大概齐腰高的保险箱拿起,想了想后带着它进了角落卫生间内的残疾人专用大型隔间,此时空间内无人。
在使用隔音魔法后再次使用小范围切割攻击魔法,艾克里普小心地在不伤及内容物的情况下切开了保险箱,她将内容物一一取出,大部分都是文件,以及单独一小罐红黑色的大拇指手指节大小的材质不明的瓶子,上面标注着RP-d。艾克里普隔着玻璃瓶进行成分分析,其成分大概是血液,但细胞膜已不完整,血小板散开,简单来说就是过期了。除了大概成分以外的成分是已经失去活性的化学物质,具体成分不明。
这是一份不知为何与清洁工具存放在一起的被污染血液标本,已经被遗忘而且无效了,艾克里普判断后,下意识地准备将其收进了袖子里但放了个空,西装袖口狭窄,她更换了一下角度。接下来,她看向文件内容。
医疗申请审批
日期:1990年6月15日
编号:RP-H013
年龄:9岁
残疾类型与等级:脊柱裂并下肢瘫痪(二级)
初步诊断与建议:据神经外科诊断,脊柱裂伴随先天性马尾神经损伤,治疗需求脊柱闭合以及长期康复支持,以恢复部分自主排泄功能,需支架辅助行走。
评估:二次审批,康复可能性中等偏高,具未来独立生活潜力,占比超出拟用额度13%。
院长裁定:批准治疗
理由:
签字:
备注:
理由空白,签字模糊,艾克里普勉强辨认出首字母是M,34年的时间带走了部分信息。结合神脉医院附属孤儿院的存在,艾克里普辨认出这是用于裁定那些孤儿是否能够接受治疗的审批书。
姓名性别以及任何与个人相关的信息除去年龄之外都不被允许纳入裁定论证内,对一条生命能否存活的批判只用了不到半张A4纸,树的遗骸也一同泛黄,艾克里普难以去思考这其中重量的概念占据多少重量。她知道无论在哪本书,哪个领域的议题中人类的生命都不该是以这样的形式存在的,即使该生命还未被正式命名。荒谬之中,她思索不知这里是否存在着伦理法庭。
结合人体实验与天使的存在,艾克里普迅速得到了答案,这里没有,也不需要,哲学与宗教无法批判这里,这里嘲笑。
她垂眼,继续翻动接下来的审批报告书,内容大致相同,这位M院长从来不为自己的裁定填写理由和备注,既不表态也不在意自己的裁定是否合理。序号有出现重复,艾克里普猜测那些不被批准治疗的孩子们在死去之后会被收回编号再理由。
报告书最早可追溯到1989年,批准与宣判死刑的比率大概2:8,就评估而言,艾克里普认为判断的最大决定因素为康复可能性,超出中等就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可以1996年为一个节点,在此之后的审批结果可将比率拉到1:9,这是四舍五入后的结果,文件时间截止到1999年。
泛黄的打印纸已经有些脆弱了,但根据筷子守则,300张叠在一起的话本该可以做到些什么的。每个以RP-H开头的数字都会至少重复3次,仅几个未重复的数字,也并非是逃出生天的。艾克里普意识到300是一个需要乘以某个倍数的基数,而不是总数。
那些继续接受治疗但序号再次出现时年龄对不上的文件,评估高但依旧没有通过批准的文件,没有被判定为批准或不批准的文件,以及,没有被放在这里的文件,都去了哪里?
艾克里普再次取出了那个小玻璃瓶,RP-H与RP-D,为了效率使用的缩写省略了太多东西,她猜那其中也包括人性。她叹了口气,没有再去以非人之身批判人类的定义。
瓶子与文件被收好,艾克里普销毁保险箱残骸,离开了卫生间。魔力探测没再为她带来新的探查方向,于是她动身前往另一处建筑。
综合医疗楼的楼层指导上显示一楼和地下1-2楼是各种科室和辅助技术科室,二层是行政部门和研究教学中心。与门诊楼不同,这里上下楼需要乘坐需要钥匙卡的电梯,艾克里普等候了一会随着一位工作人员进了电梯,看着对方摁下了地下二层,发现在那之下还有一个没有标注的按钮。
虽然对此非常在意,但艾克里普还是先调查起了地下二楼。这里是后勤和机房区域,人很安静但是器械很吵,通常来说是禁止病人和访客进入的。
一路看过锅炉房,水泵房,主电机房,艾克里普都进去查看,与公立医院或者市区的小型私人诊所相比并没有多少特殊之处。她沿着通道往前走,通往停车场的灰色地下通道堵在前面,靠入口的工作台上摆着一些文件,是圣心物流的运输单,艾克里普用手机拍了下来。
随后她原路返回看见了医疗垃圾处理区,这里需要刷门卡才能入内,许久未能等到有工作人员进出,于是她先将这里记下,返回走向电梯口等待有人出入。
先是送一位护工工作人员回到了一楼,随后再次与另一位办公工作人员来到了了地下一层,这里是检验与影像中心,各种映像检验室和生物送检科都在这里,同时这里也是血液和冷藏药品的仓库。这一层与门诊区的急诊是相连的,有着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快速通道。
艾克里普希望找出西西路的信息中提到的体检所需要的区域,那不该与普通体检区域混在一起。工作人员进出频繁,门开了又关,她随意。
先是血库和药房,除去消毒水的味道和检验仪器,内多是试管和药物陈列整齐的架子,艾克里普快速扫过,并没有探查到异常情况。
接下来的中央检验科是人造物最为忙碌的工作区,各类仪器嗡嗡作响,令艾克里普想起了克拉拉的实验室。她快速检查了内部的仪器和可见的标签并拍了下来。这里的检验项目和门诊区域的体检项目能一一对上,同时大部分结果都用数据化的方式记录,艾克里普能找到的东西十分有限。但她没有放弃拍照,摄影课的经验告诉她画面越是空的情况越是不能放过任何小信息,同时,她聆听和观察了一番工作人员间的聊天。
“把上一批中那份转院出去又回来送检的样本提出来,管理人员的邮件说明不需要继续跟进了,研究结果不记入数据库中。目前为止的进程按流程销毁,通知D区卫生组。”一位工作人员发送的邮件被艾克里普看见了。
“收到,已通知D区。”收件工作人员很快发回了回复。
这个线索中“转院”的用词令艾克里普尤其在意,她先是将邮件内容记录了下来,随即开始思考D区是指哪里,这肯定是某个有着关键线索的地方。
“5%的特殊样本也会走到这一步啊,真是可惜。”发邮件的工作人员拉伸了一下肩颈,不经意地抱怨着,“不过对我们来说有什么能可惜的,哈哈。”
“是说那个转院的吗?”带着防护眼镜的工作人员回头搭话说,“偶尔也有这样的情况,每年其实都有两三个吧,该说是水土不服吗?”
“好不容易被带走了,因为特殊疾病而不得不转院回来什么的,对那个孩子肯定是毁灭性的打击吧。”发邮件的工作人员叹气,“听说会带那些孩子去大城市参与教育实验项目,老是不得不回到这里的话对两边来说都很麻烦吧。”
“可不是,算算时间现在都快十岁出头了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很敏感的。”带护目眼镜的工作人员说着看向了电脑屏幕,“一直待在这里会反而更好一些吗?”
“就看那边是怎么想了,这里倒是一直提供医疗,但其它的也就没有了。”发邮件的工作人员翻了翻文件说,“不需要跟进是什么意思呢,当一个零件就是这点不好,想打听点消息都没有途径,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戴护目镜的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说。
“需要保密的话就让我先道个歉,我只是好奇。”发邮件的工作人员说,“那我就往好处想吧,希望那孩子有被好心人收养。”
“养孩子和养宠物可不一样啊。我真的就是不知道,我们一个等级,那孩子之前回来体检全程保密,面都没有漏过。”戴护目眼镜的工作人员说。
全程保密?艾克里普因为这一异常的保密手段感到压抑,体检并非是那么私密的行为,除非体检的人身份特殊,比如,亚贝琉西西路。
艾克里普推测这个被“转院”的孩子有大概率就是成为日之森教师之前的亚贝琉西西路,对方一定是也有着与状态固定魔法效果类似的手段,使她能够做到离开市区返回这里。
而其的面貌与工作人员口中的“十岁出头”的差异,也因与六十七号相似的“催化”手段补平了,艾克里普的脑中逐渐对这件事的过程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亚贝琉西西路曾经是神脉医院附属孤儿院的一员,或许也曾经代号为RP-H,她在十岁出头的年龄被带走并进行身体素质催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到这里做了一次体检,之后被派往日之森作为老师担当监视者。
而这样的想法也使艾克里普回忆起了亚贝琉西西路作为人类的形象,除了她的朋友,人类之中并没有多少存在能引起她的思考。在亚贝琉西西路还是西西路老师的时候,她对其的印象也只不过是“老师之一”而已,没有前缀。
直到其因敌对行动出现在视野中,她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这个人身上。
对学生没什么耐性,强装一副老师的样子,身上没有魔法的气息,直到死去为止都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不知天使为何要大费周章将其灭口并且回收尸体。
于是现在,艾克里普终于注意到她的的存在时,她的形象才如同溺水多时的尸体一般在时间过境之后才缓缓浮出水面,用肿胀诉说着她过往的可能性与不幸。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不需要继续研究是不是因为她病好了呢?”发邮件的工作人员乐观地猜想道。
“…”戴防护眼镜的工作人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可能是吧。”
没有人继续说话了。
艾克里普叹了口气,想起二人聊天中谈及的“清洁工”,想起地下一层的垃圾处理区域,她动身前往电梯并再次来到地下一层,现在这里的门被打开了。
垃圾处理区并不是丢垃圾的房间,而是将垃圾简单处理后后运送往垃圾车的工作间。天花板上有许多供垃圾袋通行的管道,靠墙的金属柜架上放着着各种专业的卫生处理工具,工具倒是不脏。同时艾克里普注意到房间内部有个可以按按钮后拉开的小门,门后是直径大概一米的圆形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此时房间内有三人在往身上套厚重的防护服,显然是接到了清理D区任务的工作人员,那些人一旁的工作推车上放着类似吸尘器的细长嘴工具以及一些艾克里普不认识的仪器,她转身,从远方把这些拍了下来。
三人穿戴整齐后,三个一模一样的黄色防护服人离开了垃圾处理间,缓慢前行。艾克里普跟了上去,几人一同前往电梯处,电梯前往地下二层。
哪怕是医院特供的大空间电梯此时都有些拥挤,安静也拥挤,艾克里普小心翼翼地贴着门站,门一打开就离开了空间。
几人一路经过各个区域一路来到地下一楼的最深处,指示灯镶嵌在大理石地砖上指引可以走也该走的路。途径的几个房间是临时病房,功能是临时观察病人,全都上了锁但门上有玻璃,艾克里普之前路过这里没有多做停留。
一人打开尽头那间房间的门,内部自动感应灯配合亮起,亮出的内在居然和从外部玻璃朝里看到的完全不同,艾克里普心中一惊,但很快她发现房间内并没有散发出魔力气息,那只是简单的障眼法。
三人沉默且默契地从工具车上取下各种工具,艾克里普趁几人行动之前将房间内的景象拍了下来。
房间与临时病房的面积差距不大,苍白空间内最为瞩目的存在是其中间靠内被金属支起直径大概一米左右的圆球,像个鱼缸,开口朝下。
艾克里普凑近后发现这个鱼缸是双层中空构造,主体为无颜色透明的复合型玻璃材料。朝下的那一方开口边缘有着密密麻麻的有序切口,双层中每一层中间都隐约能看到一些发黑污渍。圆球开口的正下方是手术床,一旁的手术用推车托着功能类似操控器的方形黑色仪器,艾克里普从近处给这些东西拍了张照就退开了。
房间内其它区域没什么与普通病床不同的地方,就多了一个空的封闭水箱,柜子里放着些瓶瓶罐罐和手术工具,全都没有标签,艾克里普给这些也拍了照。
工作人员熟练地使用各种工具清扫起了房间,艾克里普看着其中一人从推车中拿取了一个金属密封箱,形状有点像个罐头。并取出一个不明用途的方形仪器摆在下方,在一旁的操纵板上按了几个按钮,那圆球就开始发出声音。
那声音并不令人愉快,但艾克里普发现这个声音并不是人耳能捕捉的。那圆球开始发出声音后被放置在下方的仪器逐渐渗出了一些蓝色液体,那些液体一离开仪器就被圆球吸入进中间夹层中,随后雾化,毫不犹豫。不一会圆球夹层内的污渍被稀释的蓝色液体冲刷干净,工作人员再次摁下按钮,那些夹层内的液体就被反向传输进了仪器中。
超声波消失了。
工作人员把仪器塞进了之前那个箱子里,艾克里普意识到那仪器大概是个特殊容器。
与此同时其它两个工作人员的打扫和消毒也结束了,三人效率极高,不出五分钟就结束清洁工作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了,艾克里普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部就随着几人一起离开了。
几人全程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沉默地回到垃圾处理间内,将垃圾放进处理区后,一位工作人员将箱子整个取出,在那个房间内部的圆形通道旁的按钮按了一下,通道门向下移动露出黑漆漆的口子,箱子飞入其中,通道口自动关闭。
艾克里普心想这下面还有空间的话,那就肯定是电梯中没有标注的按钮代表的区域了。
心里怀揣着一些疑问,艾克里普转身离开这一层前往三楼。
三楼不仅仅存在教学研究室和院长办公室,也有资料室,但大多数资料室都需要刷钥匙卡,借阅资料也需要刷钥匙卡。
艾克里普低头看了看自己新鲜出炉的工作证,心里有了些想法。
综合医疗楼一楼大厅入口处,一位医院外来人员入内后左右张望了一番,意味寻找,看见信息台后向工作人员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Evo公司的医药代表。”艾克里普笑着向工作人员出示工作证,展示照片,工作人员将手与侧脸分开,听见公司的名字后态度变得热情了些。
“德艾尔代表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工作人员问道。
“我一会要和院长面谈关于药物效果和研究偏向的信息,但我发现有部分补充资料缺失了,所以我想在这里的资料室找找看有没有可以用的,可以借用一下钥匙卡吗?”艾克里普说。
“当然可以,不过临时钥匙卡无法借阅资料离开资料室,只能现场查阅,您可以使用多功能区的扫描仪进行复印,或者在终端上搜寻是否有电子版的。”工作人员一边念着一边敲打键盘,很快递给艾克里普一张空白的钥匙卡,一面上写着临时资料室的字样。
“非常感谢!”艾克里普笑着接过并走向电梯,钥匙卡也同样作用于前往二楼的电梯按钮,但无法前往其它楼层。
二楼无人,刷卡进入资料室后,艾克里普一时也不知该从哪里查起。医院所属资料室大概日之森教学楼的主要教室那么大,内部书柜排列整齐,入口处左边有两台用于搜索的终端等候,再往前左边墙上有扇玻璃门,门内部是打印机和裁纸工具。
于是艾克里普回忆起启明星给的资料,决定从年份作为索引开始找寻找资料。
资料室中能找到的文件大多数是实验报告和医疗资料,亦或者专业书籍,这些都与她要寻找的信息无关。书架上的书籍按照类型分类,于是艾克里普转为在终端上搜索2000年的资料。
但可惜的是大概是因为那时医院处于重建阶段,2000年到2003年间可用的资料非常少,而且大多数都是与她要找的内容无关的东西,于是她将时间放宽到2000到2005年,资料肉眼可见地变多了起来。她快速地阅览那些文件的简介,很快注意到了一份没有署名和标题的实验记录报告,这种报备不全的报告数量总体来说并不少,但在时间限制之中的只有这么一份。
艾克里普根据指引走向其所在的地方,这里鲜少有人来,即使有玻璃隔层,内部的架子上也浮着一层灰。她很快找到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内容为三张被钉在一起的实验报告。
实验记录报告
实验主持人:Matora
受试对象:A
实验背景:1996年8月,受试对象因未经许可擅自接触未处理RP-D,确诊突发性 HB-D(类 MDS/慢性白血病表型),本次实验将观察目标清除污染可行性。
检测指标:RP-D血比值,骨髓 CD34? 克隆比,RRI,LDH,ECOG-PS。
实验所用剂量:RP-C 120 mg kg??辅以 rG-CSF 5 ?g kg??。
备注:实验室总管理人现因擅自行动勒令禁止接触实验室,由院长M代为转写。受试对象拒绝接受常规治疗。
实验过程记录:
实验编号:M-960820 日期:1996年8月20日实验内容:初步提纯治疗
结果:RP-D分子占比 42% → 38%;轻度溶血 (LDH 1.5×ULN)。对象表现初期缓和迹象,后迅速恶化。血液污染症状未明显改善。
备注:对象情绪抗拒,治疗配合度低。
实验编号:M-970312 日期:1997年3月12日实验内容:高频率剥离技术
结果:观察耦合无显信号 (RRI < 0.05),骨髓原始细胞="">
备注:对象情绪抗拒,治疗配合度低。
实验编号:M-971205 日期:1997年12月5日实验内容:基因融合稳定实验
结果:RP-D浓度37%;患者发热、粒细胞 <0.5×10?></0.5×10?>
备注:对象表现严重幻觉症状,情绪波动剧烈。研究组内部意见分裂。
实验编号:M-980627 日期:1998年6月27日实验内容:植入实验
结果:出现III级骨髓抑制,注射观察实验中止。对象体内排斥反应极端剧烈,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
备注:观察对象功能性血红蛋白进一步丢失。
实验编号:M-990214 日期:1999年2月14日实验内容:RP-c中和治疗观察
结果:无临床症状改善。
备注:
实验编号:M-991130 日期:1999年11月30日实验内容:提纯与融合治疗观察
结果:无成功疗效,对象生命迹象持续衰减。
备注:
实验编号:M-000615 日期:2000年3月25日实验内容:全身换血实验
结果:实验失败,观察结束。
结论与评估:受试者内源性衍生血红蛋白引发持续氧化应激,RP-D在高ROS环境下变性,目标波动的配位结构无法形成。本系列实验观察未能成功阻止对象A的RP-D污染导致的病情恶化,且所有尝试治疗方案均告失败。
结束了,艾克里普确认了纸张背面没有其它内容。这份文件对阅读者的筛选根本不作任何掩饰,其中大量的专业术语缩写没有在最后一一列出并解释。这是记录给专人查看的,艾克里普所拥有的生物学知识不足以让她理解实验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份实验报告的纸张与保险箱内的纸张相比崭新得像是刚出生不久,结合登录在终端内的时间和备注,艾克里普判断其大概率并不是实验人员本人将其记进终端并存放在资料室中的。
令她感到在意的问题是转写者院长M是否就是那个保险箱的所有者?但无论结果如何,其所写内容中表现出的对于人体实验的态度都令艾克里普反感。
应该把这个交给克拉拉小姐看看,艾克里普这样想着,并没有将其放回原位。她看向书架,意外地发现文件夹被取出后,那其中的书架深处似乎还存在着什么,艾克里普伸手解救被压在文件砖头内部的隐藏信息,那是一个皱巴巴的,A5大小的螺旋装订笔记本。
未被刻意保护过的内容页上,墨水字迹娟秀。艾克里普思考它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得到的答案只有转录者人不想让这本笔记本的内容出现在资料系统记录之中,也不愿其被销毁。
笔记本内容不多,几处破损,几处墨水模糊,但因为字迹清晰而并不难阅读。
1996年8月20日
我有预想过爱丽丝会尝试激进的实验方式,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没关系,还来得及,我会救你的,和她不一样,我绝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表现为严重的RP-d污染症状,初步诊断为类白血病症状。进行了标准净化程序,但效果不佳,我会持续观察。
1997年3月12日
爱丽丝的症状恶化了,污染渗透细胞深层,这是正常现象,在平均预期中。
我利用实验室资源尝试多次高频率魔力剥离技术,组员没发现,因为实验取得了一些理论突破。实验室里的其它人对结果呈乐观态度,但实际治疗效果真的微乎其微。我应该多考虑一下溶血的可能性的,这个肯定很痛吧,抱歉。
但爱丽丝拒绝常规治疗,我明白自从她身体出现状况之后只能待在房间里很无聊,可室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我给她带来了一大堆红色的气球,这是她最喜欢的。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1997年12月5日
总管理人早已正式禁止爱丽丝参与任何实验,可她完全不听,是污染也对她的精神也产生了影响吗?可她的症状与那些RP-H并不吻合,那么就不该这么早就出现后遗症的。但这也能解释她为何对我的治疗如此抗拒了,我绝不会放弃的。
我跳过前置观察直接进行了基因融合尝试,但效果不好。我的实验方法是否正确已经来不及去验证了,爱丽丝很痛苦,我别无选择,我不会放弃。
1998年6月27日
爱丽丝体内污染加剧,血液开始逆向影响精神状态,后遗症症状明显,她出现幻觉、妄想,性格扭曲。我进行了屏障植入实验,虽然这是她的做法,但这能尝试阻断污染物侵蚀。实验中爱丽丝反应激烈,抱歉,我知道这个很痛。
这与我预想的不一样,应该是她的精神抗拒大大降低了成功的可能性,这有先例。污染对她精神上的影响比预期中的高太多了,我需要立刻对进程进行修改。
实验被判断终止了,但治疗和观察可以继续。幸好是我,幸好我可以决定,爱丽丝不会死去的,我会救你,只有我能救你的。痛苦是正常现象,抗拒是正常现象,我会救你的,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必须这样做。
到时候我们就回家,你出院的那天,我会带给你很多很多红色的气球,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行动辅助器,你甚至可以短暂地飞起来,然后你就再也不需要因为轮椅卡进路边缝隙而烦躁了。到时候我就带你去看看我的老家,那不是多好的地方就是了。
如果爱丽丝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找她,你知道她总是那样的,我们都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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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2月14日
我尝试自合成使用RP-c替代,以达到中和,但结果毫无起色。这是因为没有先例,我们从未尝试过治疗目的行为,实验组已经放弃了,但我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在实验中和爱丽丝吵架,她真的对我所做的一切无动于衷吗?她真的就那么不愿意为了我活下去吗?明明只要在过程中忍耐一下治疗效果就一定会好很多的,可她偏偏要和我作对。
爱丽丝说自己的血液是肮脏的,那我又算什么?她又算什么?不过事到如今我也该放弃这些对我的精神有益东西了。
这种时候不该只有我一个人面对吧?
1999年11月30日
今天是我第一次以自己为实验对象进行治疗实验,即使是这样我的结果也没能让那些数值看上去好哪怕一点,我真的适合当一个科研人员吗?还是说精神污染加剧导致了以往的数据不再有参考价值了?她很痛吗?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忍耐一下呢?
不过事到如今或许选择放她走才比较好吧,三年,三年的疼痛换来的却不是好的结果。
我才是那个自己不愿意放弃的人吧,到头来我最大的目标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错,对不起,爱丽丝,对不起,那确实好痛。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些了呢?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尝试一下当一个好一点的父亲的。这些话我该当面和你说吧,抱歉。
2000年3月23日
今天是爱丽丝的生日,我带了她喜欢的红色气球去看她,她很平静,她其实一直都很冷静。她和我说了一些话,她说我老了很多,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实验彻底失败了,我一直挪用资源的事情也暴露了,Evo那边来清算的人我都猜得到是谁。那么接下来已经没有我可以反抗的余地了,不过这些是我自作自受,就是不知道那老家伙会遭遇些什么了,不过他当初决定让我换他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才对。
所以我答应了爱丽丝的要求,但在最后,她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这种感觉就叫做绝望吗?之前那个跑进我办公室问我家人在哪里的孩子,知道真相后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抬头看不见前路,回头发现一切尽是些错的选择。
血湖会包容所有人,我知道那不算一个坏的去处。
我果然还是想看着爱丽丝长大,我给她准备了很多各方面的书,她很聪明,有着那样的天赋和好奇心,她长大了会是个耀眼的人。
爱丽丝,我的爱丽丝,很抱歉,如果我早点这样和你这样谈谈就好了,如果早点把那些书都交给你就好了。生日快乐,你又长大了一岁,恭喜你,对不起。
她没有来,有点可惜,但她可能会看到这个吧,那也不算是白写了这些东西。
如果你确实看到了,那你记住,我——
最后的几个字被暗红色颜料划掉了,下笔见痕,非常用力。
这本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有人用暗红色的颜料写下了“出院快乐”四个字,字迹歪扭如模仿画,但也证明有着除了转录者,艾克里普之外的第三人看过这本笔记本。
阅读完毕之后艾克里普迅速地意识到,之前的实验报告是基于这本笔记本所讲述的实验的转录。记录者那浮于文字之上的感情,有谁不想让系统中的其它人看到,却又希望能将过程保留下来。艾克里普为记录中的那些感情感到心惊的同时,也对其中信息感到不解。但可以确信的是神脉医院的某处潜藏着她需要销毁的存在,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失去人性的研究人员。
A应该就是指爱丽丝,实验主要操作者为Matora,大概率就是在1999年之前的审批表上签字的院长M,二者为父女关系。那么可以推测出神脉医院重建后院长更替,那后来的这位转录者院长M又是谁呢?她与当前的院长博蒙-阿贝尔没有在名字上相似的地方。艾克里普记下这个问题,决定将这个笔记本带走。
2009年的记录中并没有值得怀疑的信息,博蒙上任院长后作风比起以往都要低调,她甚至没有更新自己的照片,资料系统也中没有留下她所登录的记录可以查阅。
艾克里普有些怀疑,但信息需要共享,她决定先前往与同伴汇合再决定接下来的做法。
正如几人所想的那样,森山寺未雅在有乐羽生家吃了一顿索然无味到始料未及的午餐,盘子空了之后被及时撤走,侍者递上擦手用的毛巾,她这才意识到,午餐真的结束了。
午休时间,森山寺未央从自己带过来的小包里翻出了巧克力,将书房座椅挪了个方向正对窗外,坐下开始咀嚼自己的备用午餐。正午时分,侍者们也在休息,园林短暂地归为植物与石头所有。
森山寺未雅不免想起了前往神脉医院探查的几人,她想起艾克里普说过自己可以和那位启明星侦探聊聊。那一车四人大概率不会打探到与□□成员有关的线索,可侦探总该知道些的,森山寺未雅准备了一些问题,抬起右手手表拨号,并将手腕内侧贴近右耳。
“您好,这里是启明星侦探事务所,我是侦探启明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孩童的声音传达入耳,森山寺未雅顿了顿,她是第一次听见对方说话。
“我的名字是森山寺未雅,或许您对我的妹妹森山寺未央,以及艾克里普更为熟悉一些?”森山寺未雅回应说,“希望我没打扰到您的午休时间,那几位前往神脉医院进行调查,而我则负责处理一些其它事务,有些事想要问您。”
“原来是森山寺未雅小姐!很荣幸听到您亲口与我谈话的声音,请问吧,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尽我所能满足您的求知欲。”启明星爽朗地笑着答应了下来。
“真高兴您这样说,这正是我需要的。”森山寺未雅笑了,“那么,可否告诉我关于白夜社的相关信息,以及其与天使之间的联系呢?若是您不确定的话,只说说您的推论也不错。”
通话信号顿了顿。
“这些对你们来说是迟早会从我这里了解的信息,最晚到几位从神脉医院归来之后我就会具体说明了。”启明星又问,“或者说这是您个人想要了解的部分问题?”
“需要我单独下达委托吗?”森山寺未雅没有否认。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只需要告诉我,您确切需要知道哪一部分,我会确切地告诉您答案的。”启明星说。
“好吧,侦探。”森山寺未雅想了想,直接说,“我想知道的是,您与白夜社的联系。”
启明星没有立即回答。
“如果这个问题冒犯到您了那请让我道歉,但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笑着说没关系的存在相比,我无论如何都很担心啊,侦探。”森山寺未雅叹了口气,为自己的问题提前善后。
“我可以理解您。”启明星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恰到好处地低落了一些,“您在担心我与那幕后黑手同流合污,毕竟我们之前确实有过雇佣关系,您认为我有概率是一枚被安插在各位身边的监控探头,按需为我的雇佣者提供各位的进度以示警戒。”
“您多清楚。”森山寺未雅应声。
“我接手六十七号,接手与多个□□家族相关的事务,主动找到艾克里普小姐提出问题,甚至,主动提出各位的调查方向,并且加以催促。这样细数下来一看我确实一下子就变得可疑起来了!”启明星因兴致而语气带笑,孩童的笑意天真无邪。
“这种时候要叹一口气比较好吧?”森山寺未雅也笑着问。
“但这实在是有趣,我无法不露出微笑,森山寺未雅小姐。”启明星坦诚地说,“若您是我的委托人的话,我只需按需提供线索就可达到让您打消或不得不打消疑心的结果,可您并非这等身份,又确实与我的目标有关。我要如何才能取信于您呢?”
“这也是您需要考虑的,我们相信您表露出来的部分,侦探,但就像您所说的那样,确切的真相并不代表所有。我们相信部分,那剩下的部分该如何是好呢?”森山寺未雅说着,给出了一个引导,“在您眼里我们算是什么呢?魔法少女并不是一个能说出来就解释所有事务的名词吧。”
“那就让我从这里开始解释吧。”启明星说着,摇椅作响,“各位对我来说,是钥匙,也是牵制手段,或许我们在之后会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吧,但在一切结束之前这是很难实现的。谁能隔着试探拥抱呢?那会让两个人都害怕自己被捅上一刀吧。”
“我果然还是打扰到您休息了吗?抱歉。”森山寺未雅说,“我能听出您希望抵达什么真相,但也在顾虑着什么,这些您现在没办法告诉我吗?”
“不必介怀。无时无刻的思考与对真相的渴求是侦探的必修课,但对我本人而言,这也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无法告知您的原因在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所追寻的真相所套用的问题本身是否是完整的,因为我并没有准备好一个确切的问题去战胜。但我所顾忌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我的死亡,森山寺未雅小姐。”启明星说。
“您很坦诚,真心感谢这一点,我需要思考的东西减少了很多。”森山寺未雅想了想,继续说,“我不评价您对死亡的态度,但可以告诉我您顾虑的缘由吗?难道与白夜社有关?”
“干脆说与我的雇主有关好了。”启明星叹了口气说,“无论是哪边的,我亲爱的雇主们净是些表情不会透露出下一步需求的家伙,这样的雇主一多我的生命就愈发脆弱了,我为了能确切地活下去可是做了很多准备。但直到获得各位以及六十七号之前,我都没做好准备真正地接触我想要的东西。”
“那您即使如此也要做那些雇主的侦探的理由是什么呢?”森山寺未雅问。
“成为侦探的理由与追寻目的的理由是不同的,若是侦探这个身份无用,那我就换下一个,不过如果跨专业太多的话简历什么的就得重新开始写了。”启明星叹了口气,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了精神,“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想做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将声音的年龄与理由放在一起的话就显得合情合理了起来,但遗憾的是森山寺未雅没有忘记之前的对话,于是她感到的只有质疑。
“哪怕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也要做有趣的事?真的只是有趣而已吗?”森山寺未雅质疑道,“我可以听出您并没有在掩饰什么,这才可疑。侦探,我真希望您并不是那种会在一切结束后因为不想故事结束而对我们的脑袋开枪的反派啊。”
“哈哈哈,那听上去也太戏剧化了,很有趣,但与我的目标就不一致了。”启明星笑了,“我所做的事情,正如您所说,与高空走钢丝无异。这样大的风险加上努力以及我的头脑,我本该拥有巨大的回报才对。”
“您不满意。”森山寺未雅说。
“当然不满意!”启明星语气聚集失望,“雇主需要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我到现在为止能做到的不过也就是将一个情报传递给另一个人以均衡城市势力而已,影响力还不如那位顾问呢。更别提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她们害怕的东西,没错,就是那些天使的存在,是因为那样的力量她们才缄默,才默认规则,才那样不合理。但是现在将一切看清不过是时间问题,接下来就是享受时间了,真是不得不感谢各位对我的协助呢。”
这个回答与森山寺未雅设想的差不多,出乎意料的点在于对方激动时的口吻,真的和孩子一样啊,她心里想着,不免有些好奇对方本人。
“那么,接下来呢?您应该知道我们的态度,也知道艾克里普的能力的。”森山寺未雅继续追问,“您不会有机会利用我们,或者利用天使这个秘密威胁那些存在的,因为这个秘密很快就要消失了,可能最快不会超过三天吧。”
“我还是很信任魔法在这方面的作用的!”启明星回答说,“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或者说这才有趣,这也是我继续当侦探以及大家的朋友的原因。”
“您有推论?”森山寺未雅有些意外,“即使幕后之人都死绝了还会有什么后续让您担心呢?还有谁能阻止您转行呢?”
“…侦探不该明言自己的无知,但是,这确实只是我的直觉。”启明星难得地沉默了片刻,“最近发生奇怪的事情的频率实在是太多了,人死得又多又毫无章法。混乱之中会有希望和新的秩序萌芽,但也可能直接走向灭亡吧。”
“您是说世界末日要来了吗?”森山寺未雅笑着说。
“世界末日不也和魔法少女一样是多含义名词吗?这方面就随您的心情去理解就好,不必考虑我的看法了。”启明星说着,摇椅再次作响,“森山寺未雅小姐,您已经得到您想要的答案了吧,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森山寺未雅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门。
“远不止这些,但现在这些就够了,侦探。”森山寺未雅笑着说,“请做好准备吧,见面时,我也会像这次一样向您发问的。”
“这可算是不错的下次预告了,我会期待着的。”启明星说。
通话结束,森山寺未雅晃了晃腿,四肢着地的木椅没有摇晃。
“有趣吗?贪心的小孩子的说法。”她说着,若有所思,“难道说是人体实验产生的天才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