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作品:《四个魔法少女的生存游戏

    “可以了。”艾克里普放轻声音说,启明星听罢睁开眼,发现周围正是她指出的地点,分毫不差。


    “非常感谢,艾克里普小姐。”启明星一边道谢一边站在地上整理了一番服饰,随后拄着拐杖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观察沉思了不到半分钟后,她迅速地朝着不远处的的一处不显眼也没有刻意隐藏起来的树走去,艾克里普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树干上用拐杖戳了两下,很快一具勉强看得出是人型的身体从树枝上滚了下来瘫倒在地上,大致是一个较为壮硕的成年男性的大小,很难想象这样一具尸体刚才是如何隐藏在不足他胳膊粗的树枝上的。


    此时眼前的这具尸体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头部仿若断了一般斜着,脖子处有明显的裂开式伤口,但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却是已经结痂了,只是喉咙里隐约发出一些不明声音。启明星见状抬起左手想摸右眼的眼罩,但又很快放下了那只手。


    艾克里普意识到,这位半死者大概就是六十七号了。


    六十七号的身上虽然没有血迹但却是缺少了一些常人该有的肢体,他身上的服装倒是恰如其分地被毁坏得十分严重,原本大概是白衬衫的布料上大面积沾染着污渍和不明黑色液体,大部分已经和皮肤融合在了一起。


    艾克里普甚至只能勉强确认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无法辨认对方还能活多久。


    “这位就是那位六十七号吧?他是不是需要一些治疗?”艾克里普有些担心地问道。


    “那反倒不需要,请退后一些。”启明星微笑着将手里的拐杖抬起,快速地将其扭动后掰开,长长的拐杖身体被靠在一旁,那留在手里的是一把迷你手枪。她没有介绍侦探的好伙伴的意思,而是快速走上前对准地上的人心脏的位置连开了三枪,三发子弹命中同一处伤口,半死者无动于衷,启明星快速退后大概三米的距离。


    手枪只发出了轻微的闷响,反倒是地上躺着的人在被击中之后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艾克里普眼睁睁地看着那半死不活的人在心脏中枪之后反倒是爆发出了大量的魔力,那魔力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自发地涌入了那人的身体四处受伤和残缺的地方,而下一刻那缺失的肢体开始快速修复,宛如一个真正加速生长的胚胎。


    “他在收到致死伤害后会启动再生机制,平时也能快速恢复但断肢再生就做不到了,抱歉让您看到这样不雅观的场面。”启明星皱眉致歉,眼睛看着地上扭来扭去不断生长的人。


    “这也是那些实验之一吗?”艾克里普心里止不住地反感,但同时也对眼前经受痛苦的人感到怜悯。


    “是的,他实际上本该在最后的一次身体检查之后的不久死去,因为他根本无法承受再生时的重组机制,但他逃出来了,这本来会加速他的死亡,现在您还能看见他活蹦乱跳的还是多亏了您之前提供的药物,那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精神和□□上的衰弱。”启明星平静地介绍着。


    她的平静告诉艾克里普这或许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了,但冷静也是侦探的必修课,侦探不是艾克里普的专业。


    “他逃出来之后就被侦探您发现了吗?”艾克里普问。


    “当然,远在我的雇主认为我‘应该找到他的时间’之前,毕竟他那时完全只知道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血迹,到了现在跟在我身后学习了许久之后才知道怎么聪明点把自己藏起来。”启明星将拐杖组装回了原本的样子,也回归来了其原本的作用。


    “那时他是什么样的,有伤到你吗?”艾克里普有些犹豫地问。


    虽然启明星开枪时毫不犹豫,但艾克里普依旧担心他这样一个孩子身型的人面对天使那样的存在该如何保护自己。


    “放心,他并未如野兽般伤人,他是被加速催化长大的人造人之一,未经过洗脑,没有常识也对人类没有恶意我说服他的过程非常顺利。”启明星说。


    艾克里普没有再说话,她为这些人造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以及命运感到悲伤,也为自己未能提早发现并阻止这些事情感到悲伤。


    而启明星也体贴地让艾克里普安静地处理自己的情绪,她清楚自己的这位新雇主是一位真正向往和平的人,和平可贵但也贵重,她选择带着对方观看这一出也是想让对方明白幕后黑手所作所为的冰山一角。


    而这时,躺在地上挣扎的人也逐渐停下来,以仰面朝上的姿势躺在地上,终于是活了过来。艾克里普才看出来这人其实并不健壮,只是骨架比寻常男性大上许多,全身上下覆盖着的肌肉让他看上去不至于像一具骨头架子。


    “六十七号,站起来。”启明星确认对方该长的地方都长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抬脚走上前,拄着拐杖俯视躺在地上不动的人。


    “咳咳,咳咳咳呕呕——”大概是还不适应刚刚长好的气管和食管,他刚支起上半身就止不住地开始咳嗽,呛出了一些血块溅在本来就脏乱的白衬衫上。


    “我让你找的东西,要交给雇主的物品呢?”启明星追问。


    艾克里普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对老板规训自己的员工进行干涉。


    “咳咳——放心,拿到了。”六十七号艰难地开口说话,新生的器官尽职尽责地发出声音。


    他坐在地上的缓了缓,深呼吸几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他撑着刚刚长出来的膝盖站起身,大概和艾克里普差不多高。他一伸展关节,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声称自己存在。


    六十七号,也就是刚刚站起身的人左手抬起去摸自己的脖子,动作幅度轻缓,同时右手朝自己的西装裤上唯一完好无损的口袋里掏了掏,摸出来一节小小的透明玻璃管放在手心递向启明星,能隐约看见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絮状物。


    “很好。”启明星见状露出了微笑,她拿起玻璃管确认了一番,之后将其交给了艾克里普。


    “这里面是被那两位战斗时溅出的血液污染的尘土,算是委托结果之一。”启明星语气低落地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些天使还有埋伏。六十七号,你看到了攻击你的人了吗?”


    “报告老板,很抱歉我没有看清,她呼吸很轻。”六十七号以颇为符合职场礼仪规范的用词与语气缓慢地回答,“不过我看见了那个人下肢并不是人类的双腿,武器是砍刀。”


    “听上去是杀人专精者。”启明星点了点头,看向艾克里普,“那么也请各位小心这一特征的角色吧,六十七号能成功躲藏的原因或许是对方认为他真的已经死了。”


    “是的,当时我让自己的心跳停下来了一会。”六十七号礼貌地自豪了一下。


    “不错,看来你在控制能力上有所进步。”启明星满意地点头。


    “这份样本应该能够作为某些预警手段的素材。”艾克里普确认了血液中渗透出来的魔力,心中有了推断,笑着对启明星道谢,“非常感谢您!我研究之后会将成果也带给您一份。”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启明星对此非常期待,微微扶住领巾弯腰致谢。


    “还有这位,六十七号先生,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艾克里普也向站在原地小幅度撕扯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的人道谢,她因为对方为了达成目的变成这样有些过意不去。


    而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人才意识到艾克里普是在对自己说话,他转过头来愣了愣,也停下撕扯衣服碎片的动作。


    “礼貌地回应!”启明星用拐杖点了点地面,六十七号才恍然大悟似的张了张嘴。


    “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六十七号说着,以一个机械而缓慢的速度笑了。


    他被额头前乱糟糟的头发挡住的眼睛也以一个合适的角度眯了起来,若是忽视对方那破烂不堪的衣着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有礼。而这时艾克里普才注意到这人的头发与西西路的卷发一样隐隐发蓝,心想或许这是天使实验体的特征之一。


    “嗯。”艾克里普也象征性地回应了,她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鲜少与陌生人沟通,并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能说些什么,好在对方的发言很明显是礼貌地回应,不需要认真考虑回复的话,“您身体没关系吧?”


    “托您的福,我还能燃烧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六十七号咧了咧嘴。


    这让艾克里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她无法分辨这是对方发自真心的说法还是在不满他的工作内容,她能看到两者都有,但不知哪种更多。


    “不错,这次就不把你的新衣服费用算进你的工资里了。”启明星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您完全可以不买这个牌子的衣服,它楼下那家更具性价比的品牌面料也不错的。”六十七号转头看向启明星,用委婉的语气说道。


    “回去之后把你遇袭的情况告诉我,还有,你的鞋子呢?”启明星忽略了刚才那句话。


    “要回去了吗?鞋子应该是在附近,让我找一下。”而六十七号也很快就被转移了话题,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鞋子,启明星皱着眉头看着他光着脚走来走去。


    艾克里普意识到六十七号身上具备的礼仪都是启明星教授的,不同的是启明星那信手拈来的风度让她以孩子的外表也能够取信于人,六十七号身上的野生动物气质与那些仪表有着难以忽视的割裂感。


    “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艾克里普问,她放弃追究之前的问题了。


    毕竟想来六十七号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感谢您的关心!不过他能给我打电话就代表着现在是安全的,我们会自行返回事务所,顺便还要给他购置新衣服。”启明星摇了摇头,“希望您的事情进展得顺利,有需要请尽管联系我!”


    艾克里普听罢便放心地点了点头,自行离开了。


    时间回到几人分开的那一刻,犬山晓带着森山寺姐妹继续乘坐电车前往目的地站台,下车后她戴上兜帽,走在前面带路。


    “我们也要戴个帽子什么的吗?”森山寺未央疑惑地问。


    “这只是我的习惯,”犬山晓解释说,“你们如果不想被人看见脸也可以带。”


    听闻,森山寺未央若有所思地将外套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转身帮自己姐姐也戴上了。


    “我们以后不会来这里吧?”森山寺未雅说着,但也没把帽子摘下来。


    “戴着吧,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学生应该在上课。”森山寺未央说。


    这个时候市中心区域道路上人不多,道路两旁的楼里人比较多,在犬山晓带路下,她们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这扇门好有实验室风格啊,我在妈妈公司见过类似的。”森山寺未央啧啧称奇,“这种在私人工作室里装的话很麻烦吧,妈妈说过光是组装人员就很难找齐。”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里的设备一直在更新,克拉拉可能是个人缘挺好的人吧?”犬山晓不确定地说着通过了扫描,合金门从内部缓缓打开。


    “小犬山来了?”克拉拉穿着防护服从内部的消毒室里走出,行动缓慢,声音闷闷在面罩里也能透露出高兴,“新客其中一位就是受试者吧,稍等。”说完又回头进了医疗区内部。


    “您好!”森山寺未央连忙打招呼。


    “您好,啊回去了。”森山寺未雅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


    犬山晓熟门熟路地从中间的桌子下摸出圆凳子,“先坐会吧。”


    二人坐下,森山寺未央明显特别紧张,但又克制不住好奇心到处打量,森山寺未雅则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撑着脑袋不说话。


    “说起来,你们是第一次看见克拉拉吧。”犬山晓想起来她们在校园祭时不一定见过对方。


    “是啊,克拉拉小姐看上去就像个专业的研究人员呢,这里也像小说里那种实行秘密实验的地下实验室。”森山寺未央想着那副防护服激动地说道。


    “哦哦。”犬山晓意识到了这其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她没有刻意提出。


    “克拉拉小姐是研究什么方面的学者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森山寺未央非常好奇。


    “她应该是药物研究者吧,这方面我不太了解,同时她也是我的监护人。”犬山晓回答道,“我们一开始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聚在一起合作的,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呀。”森山寺未央回应道,她实际上还想问很多东西,但这些问题涉及到了对方的隐私,她并不想这样冒犯别人,尤其是即将要给自己姐姐治病的医生。


    比如说为什么犬山晓明明有监护人在学校附近但是依旧选择住在宿舍,克拉拉是一个科研人员的话为何会选择在城市中犄角旮旯的地方建造这样的实验室而不是选择参与其它专业的大型研究中心。


    监护人这个称呼更适合出现在文件上,而不是在被监护人的嘴里,但虽然犬山晓这样介绍克拉拉,二者谈话间也并不是寄宿家庭中两边的角色那样僵硬的感觉。


    “克拉拉小姐对我们即将做的事情有多少的把握呢?”森山寺未雅问道。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毕竟我其实不太清楚这件事的细节,”犬山晓实话实说,“不过克拉拉似乎能理解你的问题所在,也认识那位伊提阿姨。”


    “那确实很可靠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出了什么问题。”森山寺未雅点头。


    “这样的话那其实治疗方式也不知道吧,难道说要做手术吗?”森山寺未央想着一些脑部手术过程,感到毛骨悚然。


    柜子里的脑部神经屏障研究论文和她说你好。


    “总比进精神病院要好。”森山寺未雅倒是无所谓,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待着精神病院也挺好的,至少各方面都方便很多。


    “你倒是说的轻松。”森山寺未央又低落了起来,这几天她一想到这件事整个人就会不可避免地心情低落到谷底,就像是有只手在无时不刻窥视着她,一有机会就把她绊倒。


    看着姐妹二人聊天的犬山晓却是觉得很神奇,她之前也并不了解森山寺未雅,在她看来双胞胎应该是差不多的,哪怕其中一个是魔法少女也不应该有很大的差别,但眼前二人却是一眼就看得出性格上的差异。


    按理来说此时正是需要紧张的时候,但森山寺姐妹二人似乎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犬山晓也就顺势聊了起来。


    “说起来,你们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未雅才是姐姐呢?”犬山晓好奇地问。


    “出生的时候是未雅先跑出来,所以她是姐姐。”森山寺未央并不对这件事感到纠结,对她而言姐妹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


    “出生的时候就确定的话,后面不会弄混了吗?”犬山晓觉得婴儿更难分辨。


    “妈妈她非常善于区分我们。”森山寺未雅说着微微地笑了,犬山晓看了有些意外。


    “是呀是呀,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能记住事情了,所以记得很清楚,妈妈一直很清楚我们两个谁是谁。”森山寺未央对这件事很得意,“哪怕穿一样的衣服,把脸蒙住,甚至干脆躲在被子里面她都能分出来哦!”


    “原来是这样。”犬山晓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羡慕。


    “下次哪天来我们家玩吧?”森山寺未央邀请道,“我们上次的录像带带回去之后,她们都说要邀请大家一起去开派对!”


    “咦?可以吗?”犬山晓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期待了起来,她从来没拜访过谁的家,克拉拉似乎就一直住在实验室里。


    “可以哦,爸爸说如果你们来的话就给我们做焦糖泡芙塔,应该是因为我们很少邀请别人去我们家里玩。”森山寺未雅也点头说。


    “这可是豪华特典哦!我们生日的时候才可能会出现的!”森山寺未央推荐道,“我们还可以一起玩联机狩猎大型怪物的游戏,你们打的很烂也没关系的因为我超级强!”


    焦糖泡芙塔是一个听名字就能想象出造型的豪华甜品,犬山晓也不禁在脑子里回忆起了她偶尔会在街边的甜品店橱窗里看到的半人高模型,焦糖光辉夺目,味道不知如何,但甜口圣诞树在聚光灯下亮晶晶地非常惹人注目。


    犬山晓的饮食非常健康,每天摄入的糖分和盐分都是有量的,她对于甜品本身并不是非常感兴趣,但当她想象到几人一起围在那样亮晶晶的泡芙塔周围时的幸福场景,便情不自禁地对其产生了向往。


    “好啊!”犬山晓笑着答应了。


    就在几人谈论间,克拉拉再次从消毒室里走出,她已经脱下了身上厚重的防护服,穿着背心和裤衩披上白大褂走了出来,没有衬衫的遮掩,凸显出了她驼背的问题。


    “器械准备就绪,需要治疗的是哪一位?”她扶了扶眼镜问。


    “是我。”森山寺未雅适时地举起了手。


    “先过来,躺在这里,”克拉拉召唤机械手推来一把构造奇异的轮椅,没有正常供人推行的把手,整体比起轮椅来说更像是一个按摩椅,但内部构造又十分简单,“一会我会给你注射药物,然后它会把你送进医疗区内,你躺着不动就行。”


    森山寺未雅听罢,直接走向轮椅。


    “等等等等,送进医疗区?我可以也进去吗?”森山寺未央匆忙站起。


    “不行,不如说正常人都进不去,现在医疗区内部已经进入特殊状态了。”克拉拉为了自己的实验成果耐心解释。


    “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吗?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过程什么的?”森山寺未央没有放弃,眼巴巴地看着克拉拉,“拜托了,或者说我也可以跟着一起躺进去吗?”


    克拉拉看着满脸交集的森山寺未央和一脸平静的森山寺未雅,以及看着她不说话的犬山晓,最终叹了口气。和小孩子解释科研内容实际上和投资方解释科研内容的难度差不多,她想了想,决定简单解释一下算了。


    “你们的情况小犬山和我说了,说实话我无法确切地说明这次治疗对她的病情是否真的会起效,又能作用多少,这件事晓和你们说过吧?。”克拉拉说着捏了捏鼻梁,“这个药的第一个试药的是我本人,也就是说,我本人躺进去过,我还活着,所以说大不了就是无事发生,安心吧。”


    “你自己试药吗?这你可没说过。”犬山晓讶异地问,毕竟克拉拉看上去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毕竟情况特殊。”克拉拉敷衍地解释说。


    “谢谢你,”森山寺未央道谢,但还是坚持说,“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陪她一起进去吗?”


    森山寺未雅看着森山寺未央,什么也没说。


    “那会是无效的干扰行为,正常状态下的生物在里面无法保持清醒,那个医疗区内部的医疗仓内放着一个特异点,往常容器是封禁状态,现在打开,整个医疗区内部有意识的生物都无法保持清醒,除了被注射过药物的对象。”克拉拉直白地说,


    “那个药物对于普通人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的精神不被任何因素影响,也就是抗抑郁药物的效果,通过你们的说法我认为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十分特殊,和药物效果结合会有特殊的情况发生。”


    “我说过了,这件事直到被解决为止我都会陪着你的,”森山寺未雅开口说,“别一个人担心了。”


    毕竟担心也没用就是了,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说完,她抬脚坐进了轮椅内部。


    “手搁在旁边架子上不要动。”克拉拉说着,拿起一旁的工具开始准备消毒。


    森山寺未央抿着嘴看着轮椅内半躺着的森山寺未雅,而森山寺未雅也看着她。


    “如果,”森山寺未央开口说,“如果你还是现在这幅样子,那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那样不好吗?”森山寺未雅问。


    “不好,”森山寺未央说,“但是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那也没关系,我会一直想办法的。”


    “想办法活下去吗?”森山寺未雅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对,”森山寺未央说,“想办法让你好好活下去。”


    “我当然会活着。”森山寺未雅说。


    犬山晓看着二人,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惆怅,她确实完全不知道森山寺未雅为何会是现在这样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状态,至少就现在而言,她也与森山寺未央一同悲伤着,但森山寺未雅却并非如此,无法感受到也不感兴趣。


    这是一个悲剧,犬山晓心想,普通的姐妹都会珍惜彼此,更别提双胞胎了,她能够理解森山寺未央为何能够以此为原因成为魔法少女。


    “好了,这又不是什么临终时刻,我也不是让你们签字的手术医生。”克拉拉说,她打针动作非常快,手很稳。


    “接下来就只能等了吗?”犬山晓看着轮椅缓缓移动,消毒室的门关上后内部的门开启,轮椅消失在视线内。


    “对。”克拉拉走到电脑旁切换到监控视角,画面内与实验室区域差不多大的医疗区非常空旷,奢侈的空间划分中,除了一处标准的手术台之外只有一些贴着墙的柜子,以及一个单人床大小的白色医疗舱。


    犬山晓在这之前没有见过这种医疗器械,在她看来这更像是一个半开着的椭圆形鸡蛋,外部平整光滑,没有任何操作板或按钮,此时向上的一面为开启状态,本来应该合在上面的圆盖子浮在一旁。


    按照其中的结构,原本应该是为一个人准备的内舱此时放置着一个不明物体,监控画面中看不清,只能看见那轮椅带着森山寺未央自动行驶到半开放的医疗舱旁边,随即内部抬起,将其放进了舱内,后盖子合上,彻底变成了一个椭圆。


    “那个里面放置的是这个。”克拉拉在一旁的屏幕上调出一张图片给另外两个人看,“这是我偶然找到的,每个碰到它的人都会失去意识,并且醒来时失去接触到它之前不久的记忆,在我想办法封禁它之前它的影响范围在逐渐扩大,每次有人碰到它之后它的影响力又会短暂恢复原来的状况。就其物理存在情况而言我将它称为特异点,把它从原来所在的地方搬到这可不容易。”


    图片中是一根算不上华丽的杖,约1.5m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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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看上去是木头制成的,通体遍布着奇妙的木纹,但又有着石头的光泽度,看上去重量可观,顶端由不圆滑的圆环封闭。


    “约半个小时后她就会醒过来,至少之前的记录都是这样。”克拉拉期待地说。


    “之前的那些人后来都怎么样了?”森山寺未央担心地问。


    “都死了。”克拉拉不紧不慢地说,“不过别担心,都是被杀的。”


    就医疗目的来说不用担心,就道德和伦理来说犬山晓担心了起来。


    “是谁做的?难不成是Evo里的人?”森山寺未央被吓一跳,“那些人知道这个东西在你这吗?”


    “对,不知道,”克拉拉咧嘴笑着回答说,“你们是除了我之外最新发现这个东西了,新发现有让你们兴奋起来吗?”


    “应该兴奋吗?”犬山晓不明所以,“不过这个实验室里确实很安全。”


    除了建筑本身的强度以外,这里还配备了单独的应急水电系统。


    “伊提阿姨她其实和你很像呢,”森山寺未央怀念地说,“对自己研究的东西坚定不移,她一直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能成功保持一个理所当然的态度,我们小时候觉得她这样又酷又讨厌。”


    “是吗?”克拉拉挠了挠脑袋,“你对于那家伙了解多少?”


    “不多,毕竟上一次阿姨她来我们家玩已经是十点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也不常聊什么专业知识,更多的是冷门小知识,人类DNA中8%为古老病毒留下的序列什么的。她和妈妈关系还不错,她说我们两个小孩以后可以考虑去她的母校读书,她会给我们准备推荐信呢。”森山寺未央回忆着说,


    “她的临时工作室里面关于她工作的东西其实不多,更像是一个储物空间,什么东西都有但都不是特别重要,但是我上次去发现里面还放着的东西大多数是与研究不相关的东西,妈妈其实一直很担心她,如果之后能见到她就好了。”


    “她有说过自己过去的什么事吗?”克拉拉耳朵支了起来。


    “有啊,阿姨说她女儿生病了,不然肯定和我们玩得来,”说起这个森山寺未央神情有些悲伤,“以前她还说她女儿也在这个国家,阿姨她不怎么说话的,但是妈妈说以前她每次说话不出十句就会谈起自己的女儿的。”


    “她有女儿?!”克拉拉大惊失色,忽然就站了起来。


    “你居然不知道吗?”犬山晓对此感到惊讶。


    “不知道啊!等等,咦,好像是有那么一两次。”克拉拉忽然回忆起了什么,“她说‘我的孩子’说的原来不是她的研究成果吗?”


    “在你眼里她是什么形象啊?”犬山晓忍不住问道,“实在不行你就问一下啊,你们不是师生吗?”


    “是啊,该问一下的,”克拉拉叹气,“当时不问,现在想问也没用了。”


    “克拉拉小姐和伊提阿姨是多久以前认识的呢?”森山寺未央好奇地问。


    “十多年前了,我高中就申请进入她的实验室,心里想着后面换也来得及就没怎么做背景调查。那个研究中心看着挺大的实际上里面都是一群神经病,我说真的有精神病的那种,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就是平时沟通的时候得掌握技巧。我进实验室之后才知道实验室里主要干活的就我们两个人,赞助都得我帮忙拉,更别说她还玩失踪这一套,我只能自己收拾残局。”克拉拉说起这些非常平静,没什么回忆自己职业巅峰往昔的感慨,“当年我可是一代传奇,出门开会一套行头绝对不下六位数,往会议那一站想和我说话的人至少排三张桌子。”


    “你上次来看我们演出的那一套那种吗?确实挺适合你的。”犬山晓问,她其实能从克拉拉的一些习惯中感受到这人生活消费水平很高。


    “那当然。不过谁能想到在这里我一个月都不一定出门一次,我带过来的几件都是我最喜欢的,那次出门我把能穿的都穿了。”克拉拉挠挠头,“没想到好几件都不能穿了,这里也没人能修。那个隔离服也好久没穿了,头盔里面应该先擦一下的。”


    “我以后也想成为这样受人景仰的科研之星。”森山寺未央非常向往这样的场面,“那克拉拉后来为什么来这了呢?因为想找到伊提阿姨吗?”


    “我确实是因为查到她在这个国家所以才来这里的,但后来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这只是一个过程,找到当然好,找不到也没关系。”克拉拉摇了摇手指,“我的目的是为我的研究取得一个耀眼的成果,为此我呕心沥血打造这个实验室并且亲自出门取材,无功而返我绝不接受。”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有目标的,我以为你一直待在这是想打造一个地下堡垒把自己藏起来别哪天别人找上门了。”犬山晓笑着说。


    “保证安全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一点上还得感谢Evo为我提供的帮助。”克拉拉比了个钱的手势。


    “咦?你们还有那种关系吗?”森山寺未央大惊失色。


    “交易只是一部分,那边能选择我的实验室作为交易对象可以说是我走狗屎运了,而且还是不需要编制的外包。”克拉拉说,“有这层关系打探消息都倍有面子。”


    “那您能不能?”森山寺未央眼巴巴地凑过去看着克拉拉。


    “这得看你的姐姐了,她要是出来后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我就得继续按兵不动想办法找别的人试药了,”克拉拉耸耸肩,“要是能给我带来点实质性的结果,那我就可以考虑开始下一步了。”


    “下一步是什么?”犬山晓配合地问。


    “如果我的药确实有用,算了,一切都还没法下定论,和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克拉拉叹了口气。


    在克拉拉的计划中她能在自己被抓走之前发表结果就算是成功,她没有被往日的同行人理解,不过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除了变得足不出户。


    “我们可以帮忙呀,毕竟伊提阿姨的失踪有大概率和Evo公司中的某些人有关,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那些人,和你要做的事情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嘛!”森山寺未央比划着说。


    “也有道理,那你们现在调查到哪了?”克拉拉想了想没否认,


    “还比较被动,经过一些事后我们已经脱离了起步阶段,现在正在稳定前进中。”森山寺未央委婉地说,“我们可靠的队友已经前去侦探那里寻求线索了。”


    “总感觉这段话很耳熟,很多年前经常听。”克拉拉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这样来看你们这群小孩子也很努力了,如果你们哪天遇到了麻烦请别把我搬出来。”


    “这里是应该这样说的吗?”森山寺未央问,“您一直与Evo合作的话有什么进展吗?”


    “这倒确实有,”克拉拉想了想说,“一段时间前我打听到该公司有实验动物出逃,并且一直没有后续,之前的野兽伤人事件有媒体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但那边却依然没有回复。”


    “这不是启明星侦探那边的那件事?”犬山晓想起来对方有说过委托自己追寻目标的雇主与Evo有着一定关系,“她的雇主也是Evo那边的人才对。”


    “侦探怎么样我倒是无所谓,倒是Evo那边,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实验动物的出逃是人为的,该公司内部有人发现了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并且爆发了不该有的正义感,希望那位正义人士现在还活着吧。”克拉拉无所谓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Evo公司园区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于我们要查的事情一无所知吗?明明我们之前调查过园区内部找不到任何线索。”森山寺未央思索,“就等艾克里普那边带些新消息回来吧,我们得有个确切的调查方向。”


    “我作为外包商要保住工作没办法探查太多,但你们就不同了,亲爱的魔法少女们。”克拉拉笑嘻嘻地说,“谁都可能不知道但签字的CEO一定会知道,不过如果能把那些实验的过程报告或者结果之类的东西带给我参考一下就更好了。”


    “之前你不是还说别去送死来着?”犬山晓问。


    “这不是没对上情报嘛,你们都能把墙给打塌了总有办法反抗一下从墙体里冒出来的机关枪吧?”克拉拉说,“也能对付没有头还会爆炸的神秘未知动物吧?”


    “对方可比机关枪难对付得多,不过你确实说得对,找她问问确实是个办法。”犬山晓若有所思地说,“找到了我们就问。”


    “那你们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克拉拉强调说,“如果要说的话一定记得提前打电话通知我让我准备一下消息封锁。”


    “好吧好吧,”森山寺未央无奈地说,她理解了眼前这位绝非能无端做出贡献的好心人,“如果我们能安全度过重重突袭和安保抵达那位CEO大人的身边并且让她乖乖回答问题的话。”


    “就是这样,加油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给你们加油的!”克拉拉隔着眼镜wink了一下,她的眼镜镜片太厚了,没人看得到。


    有乐羽生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作业已经没有多余的可以动笔的位置了,但她还是不得不坐在座位上,因为过一会那位家教老师会来检查她的作业内容是否正确。


    正确,那么就学习更多的内容,错误,那么就学习过去的内容。若是学无可学了呢?有乐羽生不认为自己能走到那一步,但此时她直接跨越中间的过程直达最终点,开始质疑起了现代教育的程序化与人类知识的用途和局限性。


    就在这样的思想愈发膨胀时,她身后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三声,轻而缓,不是那位有些急性子的家庭教师。有乐羽生意外地应声并回头看去,侍者步入书房半步,表示有来电找她。


    虽然现在手机已经是默认的通讯手段了,但有乐羽生家中的内线电话还是座机,偶尔也会有外来者拨通座机号码,但那些古板者也大多不是来找有乐羽生这个孩子的。


    于是,当有乐羽生在会客厅触摸到电话手柄时,她觉得自己应该做好准备,准备好迎接一个她需要记住的消息。


    “羽生。”来电者是天生目清源。


    “天生目阿姨,您好!”有乐羽生有些意外于对方的来电,但随即她又因此想起了西西路那被迫半途而废的自白,这令她不由得对天生目清源产生了些许愧疚感。


    “那件事,你不可继续接近。”天生目清源说。


    有乐羽生所处的空间因声音的停滞而沉重了起来,电话信号的另一边没有任何多余的杂音,天生目清源的声音清晰严肃,内容直白。


    “发生了什么事吗?天生目阿姨。”有乐羽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你的母亲无法完全保护你,我亦然如此,得道者多助,我无法偏离道义。”天生目清源沉默许久后说,“言尽于此,孩子要多听母亲的话,保重。”


    通话结束,有乐羽生放下听筒,回到了书房,似乎那只是一通普通的电话,只是她没来得及道别而已。


    书本知识恒久不变,有乐羽生提笔,却发现右手异常沉重。


    这不是我该做的事,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