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入骨之毒
作品:《前魔教少主,剑宗卧底中》 自结海城回剑宗又要好几日。
谢了了一行念及陈遂身上大大小小几处伤无法连夜奔波,还算上了停下修整的几日,回程就比来时要慢上许多。
而这短短几日里,陈遂要做的事却有许多。要狗蛋与银姝合力祛除他身上游仙种下的毒,还要去想方设法去天机阁的人联络,在剑宗做那些事难免留下痕迹,若是让人抓住把柄,对他总是不好的。
陈遂也该忙起来,不能整日躺在榻上等伤好就够了,那样的平稳日子早该结束。
一个月不流血的日子,让骨头都要软绵绵。
“她……就这样睡过去了?”银姝小声问道,“谢了了不会半路醒来?”
仙舟还是载着陈遂从北地走的那架。上方几个窟窿用灵木修补好,却还是能看出一新一旧两种颜色。新补上的灵木要更老,看上去更近乎黑褐。
谢了了和穆为霜倒在地上,施有恩睡在他二人身上,呼吸平稳。
“这迷香还是施有恩炼制的,给我用,我跑了没用着,他自己亲口说能晕死一整个结海城。”陈遂褪去上衣,“将这三人迷晕,不过小事一桩。”
腹部是游仙留下的那道伤痕。几月过去痕迹未消,他的指腹捻过凸起的疤痕,那疤痕至今冒着黑气。
“陈遂,你身上的疤好多,还好不在面上。”银姝轻呼一声,“总而言之还是挺好看的,谁叫你脸好看呢,要我长成你这样,我至少要谈二十个。”
陈遂的手从疤上移开。
“你如今也能谈二十个,出去追小姑娘时别和别人说你主人是我就行。”他像平日踹狗蛋那样,不轻不重踹了穆为霜一脚。
穆为霜正打着呼噜,睡熟了,嘴里说着梦话:“谢了了,你踩我做什么?不是说好陈遂死了我俩一起逃吗?陈遂怎么又死了?别打我,我服了。”
狗蛋还是大狗模样,跟着踩了一脚:“他看上去睡得很死了,施有恩一向睡得很死。”
“主人,你身上被侵蚀的金丹里毒太多了,想害你的人将自己魂魄的大半边都给你用上了。”狗蛋儿扒拉着他胸口,“她想要你变成废人。”
“是。”银姝也道,“筋脉估计不能愈合了。那个游仙身上有你邪术如出一辙的痕迹,才能这样伤到你。”
陈遂本打算今日要将游仙留下的毒拔除。
这毒留在他身子里有些时日。至于游仙当初的实力,不在陈昭之下,窃取陈昭的躯壳后又取了魔教的不少秘宝。
纵是医仙来也束手无策。
“她怕我。”陈遂说,“怕留着我,总有一日我会比她更强,所以她要在我化神之前杀了我。”
离苦海已很远了,只隐约能望见有稀疏的星子在亮。
狗蛋的前爪刨开那道疤痕:“只有二分把握。”
殷红的血渗出来被陈遂用碎布捂住。
“那也要试试。反正已修邪术了,再变回魔修也不会更糟。”他说,“谢了了说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能用剑宗的剑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一直问心无愧下去。”
“魔修的功法不一样,只要我没死就能用。”
银姝抓着他,防着他叫出声:“你要是一条蛟龙就好了,那你肯定能轻轻松松将我和狗蛋都杀了变强。”
狗蛋正埋头清理他那枚支离破碎的金丹:“银姝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话么?我主人哪点比蛟龙差了,是我身上时不时疼一下的八枚钉子,还是锁在我魂魄上的前前任魔教教主残魂,还是给我吃的毒药……总之伤我主人那人好恶毒。”
“主人,你要是死了我可会一口吞掉你的尸体,我也想突破呢。”它的魂魄缠绕着游仙丝丝缕缕的毒,“你的魂魄看上去味道好极了。”
游仙连她的魂魄都用上了。
强行祛除的疼痛,比龙血融入还要稍微好受些。
剖开,看到陈遂的一根肋骨,上。游仙的魔气还是太久之前的,比如今的要纯粹太多。
“能别舔我骨头么?虽说我知道狗喜欢啃骨头,但你要我衣裳不穿就这样还流着血给你舔……”陈遂抓着狗蛋的后颈,“给我安分些。”
“主人,你为什么不去杀了那个人?”狗蛋儿问他,“她也和蛟龙一样,用寻常手段杀不掉么?”
“我打不过。”陈遂说,“更不说她的壳子我也打不过。没那么多有的没有,我不愿承认,但我不够强。”
陈遂还要说下去,却感到胸口处一疼,是狗蛋一抖,又撕破了他的旧伤,里面的碎铁和血一并流出。
“主人,剩下的毒清不掉了,我和银姝都不完整,做不到一条蛟龙能做的事。而剩下的毒和你的魂魄混在了一起。”
陈遂用绷带缠好伤处:“还真是让人恶心。”
“天机阁总能推算出游仙在哪,她的重伤也不会好得太快,之后我总要亲手了结了她。”他缠到一半,想起伤处是要先缝合的。
只好叫银姝取来金疮药,妥帖敷好了。
“我天生就是不完整的,连虚弱至极的银姝都杀不掉。”狗蛋舔舐着他的血,“银姝在诞生时掠走了大半灵气,等我诞生,我就想为什么银姝是完整的,而我是残缺的。”
“你当狗的样子还是挺完整的。”陈遂躺在榻上,“我之前想过要不要让你和银姝融为一体,再将老四的魂魄也塞进去。”
天还有好几个时辰才会亮。
他这样静静躺着,疼痛和愁绪好像迷香,让陈遂也有了些少有的睡意。
“最后也没这样做。没意思,三个人对我来说比一个人有用些。”
狗蛋松了口气:“主人大人大量,对我真好。”
“不能祛除毒,这枚金丹还是用不了,只能勉勉强强动用些魔修的功法。”陈遂道,“你们收拾好地上的血,我睡会儿。”
“我还以为主人这样的人是不用睡觉的呢。”狗蛋在地上舔着他的血,“主人,你的血好香,有一种家的味道。”
银姝看陈遂合上了眼,才说:“主人这个年纪,还很小呢。他最近都早睡早起了,老四说他想长到我这么高。”
“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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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都缩了,他长那么高做什么?像我一样矮矮的也很好啊。”
一枚飞刀忽地砸在地上。
银姝和狗蛋都闭上了嘴。
“不好意思,手滑了。我要睡了,小声说话还是我拔了你们的舌头?”陈遂道,“地上也没处理好,忙去吧。”
“主人您好好休息,今夜做个好梦。”狗蛋生怕又吃钉子,“最好是杀光所有仇人的好梦。”
陈遂侧过身去。
苍白的月光照在他侧脸上,显得他的睫毛很长。
他呼出一口气。
*
“我昨天睡得真好。”谢了了是头一个醒来的,“梦到好多许久没见的人。要是他们还活着就好了,死掉的人,只有梦里才能相见,还不是每一夜的梦里。他老了,老到我认不出了。”
“我也睡得挺好,梦里我要和我的宝贝炮永结连理,谢了了非要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说我用嘴去亲一块铁是神经。师叔说这分明是大爱,我爱我的炮,所以我的炮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再生出一堆小小的炮来。”穆为霜第二个醒,面上还是未褪的红晕,“真是一个美梦,要是能在这样的梦里永不醒来就好了。做这样的梦再给我五千灵石,再让我睡上好的床我也愿意。”
“大早上的就做白日梦。”施有恩睡在最下面,“你们两个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别像是死了一样睡在我身上。做了一整夜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梦到陈遂发病了我赶不回去急得要死,一会儿梦到陈遂的病终于好了,结果转头一看那是谢了了假扮的陈遂,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装得还挺像。”
“陈遂呢?陈遂没事吧?这事弄的,谁给我香全点了。”施有恩火急火燎地掀开陈遂被子。
“施师兄,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陈遂睁开眼,“手别乱摸,摸到我伤处会喷你一脸血的。”
“你没事就好,我就怕哪天醒来摸到你的身上是冷的。”施有恩舒了口气,“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又梦到几个死掉的人。”陈遂拉好自己的薄毯,“不过死人也是常事,是人都会死。”
梦到的还是几张熟悉的脸。
陈遂没做过春梦,若满手是血兴奋至极也算是春梦那他做过,噩梦却做过许多。熟悉的噩梦里,熟悉的被火烧红了的天,在魔教被围剿后噩梦里终于也有了火烧着的魔教,熟悉的人还是站在熟悉的地方,一遍一遍重复着让陈遂听到厌烦的话。
“这是什么书?”谢了了从地上捡起那本书皮夸张的话本子,“楚楚最喜欢看这种,她口味比较独特。”
那本话本子还是银姝最近一直看的。
陈遂拿到后匆匆翻了几眼,那话本子叫做《医修过家家》,谢了了在里面饰演没什么用的夫人,穆为霜的角色是整日在外捡破烂养家的破碎人夫。陈遂听到男主角是陈遂多看了几眼,原来在这里陈遂饰演谢了了和穆为霜用灵石买材料附赠的儿子,但比老四还是好一些,老四在里面是一只擅长烹饪的狗。老四的主人变成了银姝,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