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深海美男鲛(2)
作品:《夫君高岭之花人设崩了》 负心人。
萧灵鹤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自己。
这真是极高的评价了。
不过,她还是十分好奇,谢寒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再看水底下那条银蓝色的珠光宝气的鱼尾,萧灵鹤再一次感慨做工精湛带来的奢靡之美,衬得他劲腰险峻,上半身光裸的肌肤更瓷白如玉,水雾中闪烁着珍珠般的华光。
未知情况,敌不动,我不动,以免叫散了他的魂魄。
萧灵鹤停在他的浴桶边,看他将自己的尾巴一寸寸放回水底,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正浮着一缕幽怨的怒气,好像在求人摸摸,但等你真的摸他的头,他便会毫不客气地伸爪将其打掉。
小动物般警觉,有种脆弱的、至纯至真的美。
等等,这条尾巴……
萧灵鹤望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眶,蓦地扬声:“你是鲛人?”
他也怔愣了一瞬,因为这个负心的陆人竟然忘记了他是为了谁才来到岸上,放弃了他赖以为生的海洋,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他委屈幽怨地盯着她,漆黑的瞳珠一动不动。
萧灵鹤喃喃出声:“不会吧。”
谢寒商居然连这本书都看过。
萧灵鹤少女时期阅书无数,但写人类与鲛人之爱的只有一本,这本十分经典,名字叫《囚鲛记》,说的是一个人类少女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邂逅了一头男鲛,她为了诓骗鲛人上岸,假装被自己的父亲毒打,被父亲抛入水底,鲛人可怜她的遭遇,眼泪化作了珍珠。他救她上岸,结果却被少女的父亲捕获,最终被人类少女囚禁。
但那人类少女并不是普通的采珠女,而是一国郡主,水性精湛,她的所谓父亲,也只是她请来的伶人。
郡主囚禁了鲛人之后,为了逼他落泪,于是用尽酷刑,逼他哭出最美的珍珠,鲛人却再没有落过一滴眼泪。
这本书之所以让萧灵鹤记忆深刻,便是因为,书中的绝美男鲛至情至性、至纯至善,没有被红尘污浊过分毫,不论少女如何欺辱他,他至死都不怨。
最最让萧灵鹤难以忘怀的,是少女囚禁鲛人之后,虐待鲛人的一系列的过程,整个过程堪称国宴,全是肉荤,荤得找不见一点儿素,简直黄暴。
美男鲛被虐待得体无完肤。
文中甚至还出现了大量工具,包括皮鞭、羊皮纸、锁链、烙铁头等物。
可以说是城阳公主的启蒙读物,她好像打开了宝山大门,窥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但那本黄书,居然连谢寒商那个清冷孤傲的男人都爱看吗!
现在谢寒商脑子坏掉,把自己代入那条被郡主囚禁玩弄的美男鱼了,这画面……
萧灵鹤惊魂未定,美眸睖睁地看着眼前浴桶之中鱼尾缓摆的男人。
她缓缓地,咽了一下口水。
谢寒商的眼眶通红,声线沙哑:“你是来杀我的吗?用我的鱼尾,做你的嫁衣。”
萧灵鹤:“……”
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记录影像的工具,不然要能让谢寒商神志复苏之后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他会不会羞愤得当场自刎。
堂堂谢二公子,威风何存呐!
她遵循着为数不多的记忆,想起一件事,故事里的渣女郡主,其实有未婚夫。
这一下她真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人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萧灵鹤干笑道:“不会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要不你先从水里起来?”
谢寒商一点不上她的当:“你现在不杀我,是因为你还想要我的血泪凝成的红色珍珠,做你凤冠上最惹眼的东珠。请你死心,我不会哭的!”
萧灵鹤:“……”
她记得不对啊,故事里鲛人上岸之后,拥有了双腿,可以在陆上行走的。
莫非是年代久远,她已经记差了?
怪刘毋庸,这时候还没把楼梯修好,她要上阁楼把那本《囚鲛记》取下来,不是省事多了么。
他说着不会哭,只是说着说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愈来愈红,宛然云情雨意,就要孱弱婆娑地摇摆而下。
只是不知道他的眼泪滴落到桶里,化不成鲛人凝泪而成的珍珠,谢寒商该作何解释,如何相信他的坏脑子编织的假世界观。
他的音色不同以往,不知为何变得有几分沙哑:“我用我的歌喉,向巫祝换了能在陆地上行走的双腿,为了你来到陆地上,你却要与邻国的王子成亲……”
萧灵鹤头痛。
好像是有这一节。
依稀记得,故事里的鲛人与郡主在相遇时并非初见,鲛人常年生活在水底,在郡主的海船经过之时,曾远远追随过,为之护航,为之提醒海浪来临的风向,帮助郡主躲避了海险。
从那时候起,鲛人就对郡主情根深种,尽管郡主并不知晓他的存在。
为了与她在一起,他特意潜回海底,找到他们鲛人一族当中巫术最为厉害的巫祝,祈求巫祝赐予自己一双能够行走的双腿。
巫祝言世间万事有得必有失,若想要双腿,从今以后它将失去鲛人族蛊惑人心的歌声,无法用歌喉诱使那位人类的女郎爱上自己。
但单纯善良的美男鲛,坚信他不用鲛人歌,也会得到心爱的少女的钟情,于是毅然决然答应了巫祝的要求,用歌声换取了双腿。
以前萧灵鹤看到这里,不禁合书感慨:真是痴情美少年啊!我见犹怜!
现在萧灵鹤心想:真是鱼脑子坏掉了!放着爹妈不要,追随一个仅有一段旅程之缘的陌生异类跑到岸上,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还好萧灵鹤没有继续深受那些话本的荼毒,及时止损,才没把自己也看成鱼脑子。
唉。但眼前的不是鲛人,是货真价实的她的男人。
萧灵鹤这才有一点点的耐心,对他宽慰道:“我良心发现了,不会嫁给邻国的劳什子王子了,以后就疼你一个,好不好?我还准备了晚膳,你出来吃些吧。”
他不言语,一双眼红红的,那么可怜兮兮看着她。
真是铁石心肠也要被他看软了。
萧灵鹤索性弯腰低下头,伸手去触摸他水光潋滟的鱼尾。
这条精美的鱼尾裙,摸上去的手感很好,滑滑的,有上好的锦缎的细腻,碰一下,他就羞赧地把尾巴翘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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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一些水花,扑腾到浴桶外边。
只是他一边羞赧,一边眼眶更红了。
“你的尾巴真漂亮。”
萧灵鹤由衷地赞叹道。
但小美男鱼是禁不得心上人一点夸奖的,大概是被欺凌、被侮辱多回了,他变得更加敏感,在这个充满恶意的陌生世界里,他只认识她一个人,她只要稍微释放一点点善意,便可教他重新活过来。
她是他的主人,完完整整地拥有他。
可以定他生,定他死。
抚摸的触感和撩人心扉的赞美,一瞬化作岩浆般的热流汇入眼眶,清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汇集而下。
泪落连连,不用化作珍珠,挂在美人的脸上,那本身就是珍珠。
萧灵鹤猝尔抬眸,瞧见那满脸的珍珠,不觉呆了。
好美的一张脸,哭得真是教人心碎!
“寒商,你……”
他抹了一把泪,彤红的眼不肯教她看见似的别开去,只留下一对藏匿在乌发里的红耳朵竖起来,固执倔强地说:“什么‘寒商’,我名叫‘期有声’。”
名字又换了?
萧灵鹤的脑子真的转不动了。
他倒也不是完全地演绎话本里的那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借了别人的故事的壳子,把自己套进去,说到底还是他自己。
萧灵鹤视线一瞥,忽然瞧见,在净房内的镌八仙过海图楠木高脚几上,放了一支刚刚用过的药膏。
她拿起来一看,只见那药膏上明明确确地写着用法主治。
将此药膏含服过半个时辰吞下,可致使人声音沙哑,无法正常说话,药效可持续七日。
“……”
她没办法想象一个正常的人把这药膏含服吞下,然后套上一条精心裁制的鱼尾裙,跳进提前准备好的热汤里,坚信自己是一条来自深海的美男鱼,在这儿指责她这个岸上的公主负心薄幸。
他是怎么有如此强大的信念感的?
“期有声,你莫哭了,我发誓以后不伤害你,对你好,你别哭了。”
她是怕,一会儿这个男人的眼泪化不成珍珠,他发现端倪,从而产生对世界的怀疑,被打散魂魄,和老李头找来的那个病例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可萧灵鹤还是低估了谢寒商的准备。
他听完她的话,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双臂探入桶中水底,好像在寻觅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萧灵鹤探身看向水面,“要不我帮你一起……”
话没说完,她闪了眼睛,也闪了腰。
只见谢寒商正正经经地红着眼,从水底下捧出了一大捧的珍珠。那珍珠有大有小,色泽明润,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公主府里多年的私藏。
“这些,全都是我的眼泪所化,”他那么率直,那么纯洁地捧着珍珠问她,“你对我好,我送珍珠给你,你还能对我更好吗?”
萧灵鹤万万没想到,他连珍珠都提前放进了桶里。
“你……”
她脑子里突然想到小皇帝说的那个典故,不禁对上了眼前这荒诞一幕,脱口而出。
“神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