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耐受度？”


    吴鸣看见龙式龇牙咧嘴的样子，咧嘴道：


    “看你这么难受，这次的比试条件似乎对你很不利啊……”


    “你在怕，怕在这方面比不过我。”


    龙式闻言淡笑道：


    “比不过？”


    “呵呵，同样是赢，只不过换成其他方面，赢得更轻松而已……”


    她说完后就认命似的闭上了眼。


    这个比试，活受罪啊……


    吴鸣则是洒脱一笑：


    “或许你有你的自信，但是在这方面，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龙式微微摇头：


    “七代目，你存活的时间还太短，不曾明白真正的痛苦。”


    “众生百态，红尘炼心。”


    “无数年来，本尊所经历过的事情远超你的想象。”


    “喜怒忧惧爱憎欲，这种种情感我都曾最为深切的体会过……”


    二人争锋不下。


    这时，淡漠的空灵之声传来，宣告道：


    “第一场，「韧性」决斗正式开始。”


    “注意，本决斗会真实模拟各级痛苦场景，当一方放弃时停止。”


    “一级痛苦——”


    一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作用在二者身上，吴鸣看向自己的手臂，在那里骤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痛感，就如同不小心擦破皮了一样。


    就这？


    他和龙式都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十秒后，淡漠声再次传来：


    “二级痛苦——”


    每过十秒，痛苦等级就会继续往上提升。


    吴鸣微微扶额，这次就像是不小心撞在门上了一样，还带有一点轻微的晕眩。


    还是无所谓。


    “三级痛苦——”


    吴鸣的膝盖传来一阵刺痛，就如同被人用棍棒狠狠敲上去了一样。


    他轻轻嘶了一下，说实话，已经开始有点疼了。


    “四级痛苦——”


    “唔……”


    吴鸣闷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猛然折断。


    龙式依旧没有表情。


    “五级痛苦——”


    “呃……”


    吴鸣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开始释放出频繁的尖锐痛觉信号，他感觉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他的血肉。


    他的背上冒出了一点冷汗。


    “六级痛苦——”


    “啊……”


    吴鸣开始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他的全身扭曲，仿佛整个人都被塞进了绞肉机中。


    这下是真有些痛了！


    他咬牙坚持着，却发现一旁龙式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缓缓睁开粉眸，看着已经十分痛苦的吴鸣，淡淡道：


    “放弃吧，何必平白去承受这些？”


    “继续坚持下去毫无意义，你注定赢了不了我，只会让自己得到更多痛苦。”


    吴鸣气喘吁吁道：


    “该放弃的是你！”


    “我说了，在这方面，你绝对赢不了我……”


    “而且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都不疼……”


    龙式微微一叹：


    “你还是不理解漫长的时间能给生灵带来多大的改变……”


    “任何你能想到的短板，都会在无尽的岁月中修正。”


    决斗的进度可不会因为二人的对话而有所改变，淡漠的声音只是恒定道：


    “七级痛苦——”


    “噗！”


    吴鸣骤然喷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在莫名力量的作用下直接被压缩成了一个球体。


    全身骨折，骨碴子和破碎的血肉混合在一起……


    莫名力量还在不断作用着，竟然直接将他压成了肉泥！


    “啊啊啊，好疼……”


    吴鸣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哼、”


    就连龙式也开始皱起了眉头，显然，七级痛苦之下，她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淡然自若。


    “八级痛苦——”


    淡漠的声音继续传来。


    “啊啊啊啊啊！”


    吴鸣不可抑制的惨叫起来，无法言喻的诡异疼痛蔓延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燃烧！


    他感觉自己的肉体在被活生生的点燃，有一点点泯灭为灰烬！


    “呵……”


    龙式紧咬着龙牙，发出低沉的嘶吼，她的龙躯也开始痉挛起来，扭成一团。


    她艰难的一字一句道：


    “够、了……”


    “这一档已经是众生的极限，就算你拼尽全力撑了下去，也一定无法抵御九级痛苦！”


    “九级痛苦的程度，是现在的百倍……”


    吴鸣惨烈道：


    “不……”


    “我说了、我会赢……”


    “我就一定会赢……”


    他微微转动眼珠看向龙式：


    “龙式！你、”


    “你叫我放弃，是……自己撑不下去了吧……”


    “哈哈、啊啊啊啊！”


    ……


    焚尽身躯的极致痛苦仍在持续着。


    还、还没好么……


    吴鸣煎熬着。


    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每一秒，都无比难熬，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仿佛过去了几百年后，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


    “九级痛苦！”


    一瞬间。


    呃……


    吴鸣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目光，呆滞了。


    此刻的痛苦依然不拘泥于某种形式，而是直接以最纯粹的方式，将他每个细胞，每一处痛觉神经的反应激发到最大值！


    这是理论上的极限痛苦！


    再没有，比这更痛的痛苦了……


    吴鸣已经叫不出来了。


    他的全部神经，全部情绪都被这种痛苦所占据。


    他的理智，他仅存的思维都在劝导他放弃……


    放弃吧。


    脱离这种痛苦……


    没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去做，这样去伤害自己！


    七局四胜，只是输了一局，后面还有机会！！


    脱离，脱离这种痛苦！！！


    一旁，龙式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凄厉哀嚎道：


    “七代目！”


    “你竟然真能坚持到这种程度……”


    “本尊……绝不会输给你！”


    “啊啊啊！”


    她惨叫着，渐渐也发不出声，坠落在地。


    神殿中，二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宛若尸体一般。


    他们都在用仅存的意志抵抗着极限的痛苦。


    ……


    放弃吧……


    不值得……


    一秒、两秒……


    吴鸣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随着时间推移，他所坚持的理由也开始变得无力了起来。


    真的，值得吗？


    为了别人。


    去经历这样的痛苦……


    他开始不断拷问自己。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


    事实上，他完全还有更多选择。


    放弃这个时空，去其他地方，他可以尽情享受一切。


    可是——


    值得啊……


    他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水。


    ‘为了我深爱着的人们，我可以不惜一切……’


    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无奈，再那么苍白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