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化男摘下白面具之后，虎皮面具男彻底惊呆了：


    这烂脸……奥不，这被大自然的矿物质结合硬块所轧压成型的无序纹路，还有双眸中那凌厉的镰刀纹路……


    ——这简直就是我啊！


    虚化男也不绕弯子，冷冷道：


    “现在懂了？”


    “我就是未来的你。”


    面具男心中明悟，怪不得在自己从未暴露的情况下，对方那么了解自己……


    真假之事他已经信了五成，看着虚化男的双神威和面相，他道：


    “你来自多久之后？”


    虚化男语气依旧冷峻：


    “十四年。”


    面具男心头一动，十四年，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那么……


    那件事呢？


    “月之眼计划……怎么样了？”


    “还有琳……”


    虚化男咬牙切齿道：


    “月之眼月之眼，你这辈子就毁在那个月之眼上了！”


    “还有琳……”


    “你还有脸说琳？”


    “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只会失望透顶！”


    “该死的畜生，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虚化男越说越气，凭借瞳术和体术的全方位领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面具男前，扯下他的虎皮面具，给了他两巴掌：


    “啪！啪！”


    彼时十四岁的少年带土：


    “？”


    被强制卸下伪装的他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与狠戾之色：


    “你做什么！”


    虚化男恨铁不成钢道：


    “我做什么……”


    “混账——我是在救你！！”


    虚化男狠狠抓住他的两只肩膀，猩红万花筒看着他的眼睛：


    “「宇智波带土」！”


    “你给我记住，这才是你的名字，而不是什么宇智波斑！”


    发泄之后，虚化男重重叹了口气道：


    “回头吧，趁你现在还没有犯下滔天的大错，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去跟师父和师娘好好道歉，争取他们的原谅，这是你现在唯一的生机了……”


    少年带土毫不听劝，倔强道：


    “道歉？”


    “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竟然叫我回头？”


    他嘴角透出一份凉薄：


    “没想到未来的我，变成了这样没种的废物……”


    虚化男闻言攥紧了拳头，这叛逆少年说话真的让人很恼火啊——


    自己当年真的这么贱吗？


    少年带土眼中露出一抹狂热，质问道：


    “幻术的世界究竟有什么不好！！”


    “你应该能理解我吧，我不仅仅只是为了琳……”


    “琳死了，但她是死在了这个肮脏的忍者世界！”


    “我一定要改变这个世界，即使走上与全世界为敌的道路，我也要成为那改变一切的救世主！！！”


    少年带土的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啪！啪！啪！”


    虚化男又给了他三个巴掌，能和四代火影战得有来有回的少年带土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幻术的世界究竟有什么不好。”


    “首先，月之眼计划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甚至连幻境本身都是虚假的！”


    “这只是一个怪物的子嗣所策划的，复活怪物的计划，仅此而已。”


    “还有，我知道你知道琳的根本死因不是因为卡卡西，但同样也不是因为忍者联军……”


    “琳是因为「斑」而死的！”


    “他一样是被那个黑绝蒙蔽之人，利用了你曾经极致的善，转化为极致的力量为他所用。”


    “我们都被骗了，知道吗！”


    少年带土闻言如遭雷击，面露苍白之色往后退了三步：


    “幻术世界，不存在……”


    “琳，是因为斑而死……”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


    “不，琳是因为我而死。”


    “如果没有我，斑就不会生出利用她的计划，她也就不会死……”


    “琳！！！”


    少年带土嘶吼着，从眼中流出了一行血泪……


    虚化男见状一叹再叹，语气也松了一点：


    “我毕竟是未来的你，绝不会害你。”


    “之所以这样，是要打醒你，你知道么！”


    虚化男忌惮道：


    “鸣人也从未来回来了，甚至我就是他带来的。”


    “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他恐怖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


    虚化男想起当日围攻慈弦的扬景，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全忍界一起上都打不过的怪物，随手就能捏死五影的存在。最后竟然被他战胜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刚才若不是我制止了你，你要是再对师父和师娘动手，他一瞬间就可以杀了你！”


    “醒醒吧，带土！”


    看似在毫不留情伤害面具男的虚化男，实际上一直在暗暗保护他。


    ——自己永远是自己最忠诚的伙伴。


    少年带土闻言，痛苦地流下了泪水：


    “我真的，我真的错了么……”


    “我只是想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虚化男垂眸道：


    “可到头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被骗的可怜人而已。”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所以为的救世，实际上只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执迷不悟……”


    ——这话像是对少年带土说的，又像是对自己。


    少年带土更是因为一直以来的信仰被摧毁，陷入到短暂的迷茫当中。


    虚化男席地而坐，以一种聊天的语气道：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


    “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犯下那些无法弥补的罪孽，就遇到了我。”


    “没有弑师弑师母，没有发动忍界大战，残害无尽生灵……”


    少年带土忽然道：


    “九尾已经取出，玖辛奈的死只是早晚问题。”


    主时空带土闻言失笑道：


    “这算什么，对于那位鸣人而言，他早已打破了生死轮回的限制。”


    “可以说，他现在晚上做一个梦，第二天起来就能实现。”


    “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了……”


    虚化男找了个还算恰当的比喻道：


    “你明白呢，我们所苦苦追求的无限月读，对他来说已经实现了。”


    “凭借着远超一切的伟力，他已经主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只要他不想有战争，那么这个世界上将再无战争……


    少年带土闻言整个人惊讶住了，真的有这么超标吗？


    主时空带土看向少年带土，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做回曾经的那个，以火影为梦想的——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那家伙，还在苦苦等着你呢，甚至每年，都会来给你上坟……”


    少年带土低下头：


    “再容我想想。”


    自己做了那样的事，道歉的话又怎么说出口呢……


    主时空带土眼中闪过一抹感慨：


    “不要怕，师父和师娘真的是很好的人呢，即使到了这个程度……他们依然会原谅你。”


    ——自己真是畜生。


    “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放你出去。”


    主时空带土说完，就随意坐在了神威空间的某个角落，也一同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