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王小雅又将所有处理好的文件，分门别类地进行了打包。


    等着在最合适的时机，交给那些已经饥渴难耐的媒体朋友们。


    漂亮国，顶级通讯巨头的联合会议室。


    天刚蒙蒙亮，会议室里却早已烟雾缭绕，这群平日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行业帝王，此刻眼圈发黑，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一种情绪——紧张，以及一丝势在必得的期待。


    会议桌中央，一台顶级的卫星电话开着免提，电流的滋啦声中，连接着他们远在夏国江城，号称王牌的公关团队。


    那是他们的刀，他们的剑！


    此刻，大佬们正襟危坐，聆听着前线传回的战报。


    电话那头，公关负责人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困惑。


    “先生们，我们昨天按照名单，秘密约谈了三十二名家根公司的核心员工。”


    “我们开出的价码，足以让他们在纽约买下带泳池的豪宅，许诺了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无比诡异。


    “可是……”


    “他们所有人，听完天价条件后，表情都很精彩，但最后无一例外，全都用同一个借口——我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然后就走了。”


    “直到现在，一个答复都没有，我们一无所获。”


    寂静。


    冰冷刺骨的死寂。


    这个结果，抽在每个大佬的脸上。


    懵了，他们彻底懵了！


    诺基亚的总裁看看爱立信的CEO，AT＆T的CEO又看看威瑞森的CEO……剧本不对啊！


    难道价码还不够高？不可能！


    那是这帮夏国人串通好了，想玩一手集体抬价？！


    就在会议室被诡异的沉默笼罩时——


    “咚咚咚！”


    一阵疯狂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砰！”


    门被猛地撞开，AT＆T的CEO约翰的首席助理，一张脸煞白如纸，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踉跄着扑到约翰耳边，极速耳语了几句。


    约翰的脸，瞬间风云突变！


    先是瞳孔地震般的震惊！


    再是五雷轰顶般的难以置信！


    最后，所有情绪汇聚成一股火山爆发般的——暴怒！


    “砰——！！！”


    约翰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豁然起身，厚重的咖啡杯当场飞出，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FUCK！！！”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咆哮！


    “狡猾的夏国人！！”


    “该死的，该死的谭家艺——！！”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从未见过以冷酷著称的约翰如此失态！


    “约翰，冷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离他最近的威瑞森CEO一把扶住他。


    约翰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因极致的愤怒而一片赤红，他指了指电话，又指了指助理，气得说不出话。


    “他……他们……”


    “你快说啊！”


    约翰猛吸了几口冷气，才终于压下爆炸的情绪。


    他缓缓转头，用一种充满了屈辱、不甘和荒谬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同谋，声音沙哑。


    “我们被耍了！”


    “我们被那个该死的夏国小子，彻彻底底地当猴耍了！！”


    他将助理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那个谭家艺，搞了个富贵险中求的内部奖励！”


    “他告诉所有员工只要是被我们挖角，只要能录音、能拍照、能拿出证据！”


    “我们开什么价，他就照单全收！”


    “我们承诺一百万美金，他就当场奖励那个员工八百万夏国币！！”


    “我们许诺出去的，所有钱他全都给兑现了！！！”


    这句话，狠狠劈在每个大佬的天灵盖上！


    轰——！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那些员工积极赴约！


    明白为什么他们只听价码，死不答复！


    原来！


    他们压根就不是想跳槽！


    他们是在钓鱼！


    是把他们这群运筹帷幄的漂亮国精英，当成了送财童子，当成了自动提款机，在疯狂地薅羊毛啊！！！


    更让他们喉头一甜，几欲吐血的是——


    约翰的声音因无尽的屈辱变得嘶哑，仿佛砂纸在摩擦。


    “更狠的是！”


    “那个杂种居然还通过媒体，把我们派人挖墙脚，反被他们当提款机套现的事，给捅了出去！”


    “现在整个夏国的互联网上，都在拿我们当笑料，我们就是最大的傻逼！”


    杀人诛心！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计划彻底失败！


    连带着他们自己，以及整个漂亮国通讯行业的脸面，都被那个夏国小子，用脚狠狠地踩在地上碾进了泥里！


    他们，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体无完肤。


    会议室里，只剩下约翰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在场的大佬们，瘫软在座椅上，脸上写满了屈辱、不甘，和发自灵魂的无力感。


    威瑞森那个胖乎乎的CEO，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更让他们绝望的事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本来我们还有最后一招，最毒的一招。”


    “如果他只是偷偷给员工发钱，没有捅出去的话……”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我们可以跟他玩到底，故意给他的员工漫天开价，一个工程师一千万美金，一个总监一个亿，反正我们只是画饼，又不用真给钱，而他谭家艺，就必须真金白银地掏钱，用他自己的承诺，活活拖垮他的资金链！”


    这个恶毒的计策，非但没让众人兴奋，反而让他们脸色更加灰败。


    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约翰颓然坐下，声音沙哑无力。


    “可是现在……他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我们再派人去开价，就不是在给他放血了。”


    “那是在上赶着给他们送钱、送业绩、送头条，我们会成为全世界眼里，最大的傻子，最大的冤大头！”


    “这条路也被他堵死了！”


    是的。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们就像掉进了一张天罗地网，越挣扎，越窒息。


    长久的死寂之后。


    约翰这位名义上的总指挥，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他们最不愿承认的命令。


    “撤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挫败。


    “通知我们在夏国的所有人。”


    “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再待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