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怒吼，从小林正的喉咙里炸开！


    他再也维持不住儒雅的伪装，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谭家艺的手臂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你……你这不是谈判！”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你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这个九岁的夏国少年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然而面对他的暴怒，谭家艺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只是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身后的王小雅和李香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我们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王小雅和李香君立刻跟上，动作干脆利落。


    小林正彻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决绝的背影，大脑瞬间陷入了天人交战。理智在尖叫：不能答应，这是丧权辱国的条约！


    可对未来的恐惧，却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很清楚，今天一旦让这个少年走出这扇门，明天整个樱花国的游戏市场，就将迎来一头最恐怖的史前巨兽，而他和他的任天天，将会是第一个被碾碎的！


    “等……等等！”


    就在谭家艺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终于传来了小林正那充满屈辱和不甘的沙哑声音。


    谭家艺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只听小林正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坐回椅子上，声音嘶哑地说道：“加价五亿漂亮国币，我认了。”


    他抬起头，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利润分成，我最多只能给你两成，谭先生你只用出一款游戏，可我们的服务器、维护、人工成本是个无底洞，两成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谭家艺沉默了片刻，缓缓转过身。


    “好。”他点了点头，“两成，就两成。”


    ……


    半小时后，一份崭新的合同送到了小林正面前。


    他看都懒得看，直接递给了谭家艺。谭家艺随手又把合同交给了身边的李香君。


    “香君姐，你来。”


    “好的，老板。”


    李香君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捧着那份全是日文的厚厚合同，逐字逐句地翻译起来，细致到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而谭家艺，则像一个最严苛的审计官，但凡听到任何他觉得有歧义或暗藏陷阱的条款，都会毫不留情地打断。


    “停，这一条，不对，让小林社长立刻改。”


    一场马拉松式的合同拉锯战就此展开。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只有李香君清脆的翻译声，和谭家艺那冷静又锐利的“停”交织回响。


    每当谭家艺指出一个问题，小林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一次次让法务部门修改。


    从下午一直折腾到华灯初上，那份厚厚的合同终于被修改得让谭家艺点头。


    在京都璀璨的夜景下，小林正用一支颤抖的手，和谭家艺分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小林正感觉自己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强撑着挤出一个商业化的笑容：“谭先生，合作愉快，不知我是否有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


    在他看来，这既是礼节，也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谁知，谭家艺撇了撇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了。”他伸了个懒腰，用一种近乎嫌弃的语气说：“樱花国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不是生的就是炸的，我宁愿回酒店吃泡面。”


    说完他便带着王小雅和李香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让他憋闷的办公室。


    只留下小林正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


    新罗酒店，总统套房内。


    王小雅和李香君像是中了石化魔法，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茶几。


    茶几上没有红酒，也没有果盘。


    只有三张薄薄的支票，随意地摆在那里。


    一张来自NGsoft的朴永泰，一张来自纳克森的金正洲，还有一张，是刚刚从任天天的小林正手里拿到的。


    三张支票加起来，总额高达三十亿漂亮国币！


    这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首富都为之疯狂的巨款，此刻却像三张废纸一样，被她们的老板随手扔在桌上。


    王小雅伸出手，颤抖着想去触摸一下，却又不敢，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一天！她们来樱花国才一天！


    老板就从这个以精明著称的国度，硬生生敲走了二十亿漂亮国币的巨款！


    这哪里是做生意，这简直比抢银行还要轻松写意！


    李香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嘶……好疼！”


    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撼。


    南棒国一天，樱花国一天。


    短短两天时间，她们的老板，足足赚了三十亿漂亮国币！


    折合成夏国币，是二百多个亿！


    二百多亿啊！这个数字已经彻底击穿了她们的想象力，王小雅心里默算了一下，很多世界五百强巨头，辛辛苦苦干一年，刨去所有成本，纯利润都未必有这么多！


    而她们的老板，只用了两天，就把它揣进了口袋。


    “老板……”王小雅的声音都在发颤，“您简直是天才！”


    李香君在一旁疯狂点头，看着谭家艺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不，老板不是天才！”她斩钉截铁地说，“您是神！”


    然而面对两位美女下属近乎顶礼膜拜的夸赞，谭家艺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甚至没多看那几张支票一眼。


    在他眼中，这三十亿美金，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


    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布局着下一步的棋局。


    南棒国已经成了他的提款机，现在，樱花国这个更肥美的市场也被他敲开。亚洲最重要的两个游戏版图，已尽入囊中。


    那么，接下来呢？


    谭家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酒店的落地窗，投向了更遥远的夜空。


    欧洲，美洲……那里，还有着更广阔的星辰大海。


    他默默盘算着，等回到夏国，再开发几款更具颠覆性的游戏，用同样的模式，去收割欧美市场。


    到那时，移通公司升级硬件所需要的那几百亿资金，应该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