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谭家艺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


    来了。


    他等待的东西，终于来了。


    雷俊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顾虑：“不过家艺有个问题，现在的流量费很贵。”


    “哦？有多贵？”谭家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初步定价，大概是一分钱1KB。”雷俊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我算过了一个MB，就是十块钱左右，这个价格普通老百姓根本用不起啊，我们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


    电话这头，谭家艺沉默了。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一分钱1KB？一个MB十块钱？


    在雷俊看来这是天价，是推广的巨大阻碍。


    但在谭家艺的脑海里，这几个数字瞬间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那扇门的背后，是遍地黄金。


    直播打赏、网购剁手、付费应用、页游充值……一个庞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流量经济帝国，正缓缓浮现。


    “家艺？你在听吗？是不是觉得这个价格太离谱了？”雷俊有些担忧地问。


    “不。”


    谭家艺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力。


    “雷哥你不懂。”


    “啊？”雷俊愣住了。


    “贵？”谭家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贵，才好啊。”


    “这是什么意思？”雷俊彻底被搞糊涂了。


    “雷哥你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让所有人都用上手机流量，那是以后要做的事。”


    谭家艺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那些最有钱的人，先用起来，让他们用手机看新闻，用手机处理邮件，甚至用手机看美女跳舞。”


    “一个MB十块钱，对普通人是天价，但对那些老板、富豪来说，这点钱算什么？这叫身份，叫潮流，叫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我们不仅不降价，还要把这个功能包装成最高端的服务，只有我们大米手机才有，只有最有钱的人才配用。”


    电话那头，雷俊彻底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耗费无数心血，担忧不已的成本问题，在谭家艺嘴里，居然成了一个引爆高端市场的绝佳卖点。


    这个年轻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许久雷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谭家艺笑了。


    “很简单，”他说，“准备好服务器，迎接新时代的到来吧。”


    挂掉电话，谭家艺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轻轻吐出两个字。


    “变天了。”


    挂断电话，谭家艺站在窗前，久久没有动弹。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江城首富？


    夏国首富？


    不。


    谭家艺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笑容。


    格局小了。


    之前想的那些，格局都太小了。


    有了移动互联网这把钥匙，他将要开启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


    直播带货、短视频、手游氪金、社交网络……


    这些名词在他的脑海里，化作一座座巍峨的金山，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他要站上的，是世界之巅。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他必须抓住，用尽一切力气死死抓住。


    深吸一口气，谭家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重新拨通了雷俊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家艺？”雷俊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没回过神来的茫然。


    “雷哥，听我说。”谭家艺的语气冷静得可怕，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们分两步走。”


    “第一步，就按我刚才说的，把移动上网包装成顶级富豪的专属服务。


    我们用富人的钱，来铺我们自己的路，顺便把大米手机的品牌形象，彻底拉到最高端。”


    电话那头，雷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虽然谭家艺看不见。


    “第二步，”谭家艺话锋一转。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你那边现在就要开始想办法，和运营商继续谈，优化我们的技术，用尽一切办法，把流量费给我打下来。”


    “打下来？”雷俊有些不解，“我们不是要走高端路线吗？”


    “高端只是暂时的，”谭家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霸气。


    “等我们用富豪的钱，建好了我们的高速公路，那这条路，最终是要对所有人开放的。”


    “到那个时候，流量的价格，必须足够便宜，便宜到让普通学生，都能在公交车上用手机看视频。”


    雷俊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终于明白了。


    谭家艺的野心，根本就不在那一小撮有钱人身上。


    他是想把整个夏国，甚至全世界的用户，都圈进他的商业版图里。


    “我这边，”谭家艺继续部署。


    “会立刻着手安排人开发真正属于移动互联网的应用，游戏，软件，内容……我要让所有买了我们手机的用户知道，他们手里的不是一块砖头，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雷哥，我们的时间不多，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电话那头，雷俊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谭家艺妖孽，九岁的年纪，心思比九十岁的老人都深沉。


    可他从没听过谭家艺用这种语气说话。


    那是一种几乎要溢出电话的亢奋，是一种看到了无尽宝藏的狂热，是一种顶级掠食者锁定猎物时的志在必得。


    能让他这么激动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是开天辟地。


    “好。”雷俊的声音嘶哑，却无比坚定。


    “家艺，你放心去做你的事。”


    “我这边，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一定把这个流量价格，给你干下来。”


    谭家艺拉开办公室门，外面还闹腾着呢。


    王小雅和赵龙正带着一群人，就为了《水果忍者》那噌噌往上涨的下载量，兴奋得拍手跺脚，吼得声嘶力竭。


    “小雅姐，破五十万啦！”


    “卧槽！太牛了，看以后谁还敢说咱们手游不行！”


    谭家艺扫了一眼这群乐疯了的家伙，目光精准地定格在几个核心骨干身上。


    “王小雅，赵龙，赵琳，周芸，都过来。”


    声音不大，但就像一把刀，瞬间就把办公室里那股子热乎劲儿给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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