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孝子孙!!!
作品:《玄学奶包能掐会算,这家没我得散》 年年晃了晃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一脸严肃地说道:“叔叔,你爷爷快被你气得魂飞魄散啦!”
“什么?”
黄永强一脸茫然,手机AI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显得格外突兀,“我什么都没做啊!”
小奶团子叹了口气,背着小手摇了摇头:“正因为你什么都没做,你爷爷黄铁方才更生气呢!”
她抬起小短腿就往山上走。
“你们家祖坟被人动了手脚这么多年,你居然一次都没回来看看。”
哎,老爷爷这么生气也是应该哒!
黄永强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快步跟上。
山路崎岖难行,两旁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锋利的草叶刮在裤腿上沙沙作响。夜风拂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哀鸣……
草丛中还时不时传来一阵虫鸣:
“吱吱吱吱~”
走了约莫半小时,两人终于来到半山腰。
年年手中的八卦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直指向一处荒草丛生的坟包。
坟头上歪歪斜斜地立着一块斑驳的墓碑,上面“黄铁方”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就是这里!”年年小脸紧绷,指着坟头那棵歪脖子枣树。
月光下,粗壮的树根像巨蟒一样缠绕着整个坟包,有几根甚至已经扎进了墓碑的裂缝中。
黄永强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墓碑,却被年年一把拦住。
“别急!”
年年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安魂符,绕着坟包贴了一圈:“先得安抚下你爷爷的怨气,不然待会儿挖坟的时候,他老人家一怒之下……”
会要了叔叔的命!
话未说完,坟头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那些黄符哗啦作响。
年年眼疾手快,一把将黄永强拉到身后,小木鱼咚地敲响。
“黄爷爷!”她脆生生地喊道,“您孙子来给您翻身啦!别生气嘛!”
说来也怪,那阵阴风竟真的渐渐平息下来。
小奶团子冲黄永强使了个眼色:“快,给你爷爷磕三个头,说说这些年为什么不来上坟。”
黄永强跪在冰冷的土地上,额头抵着潮湿的泥土。山风格外刺骨,却比不上他心头翻涌的寒意。
“我……我恨他。”
手机AI机械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的哭腔。黄永强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斑驳的墓碑。
“我妈因为生我妹妹,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那年我才八岁,我妈头七还没过,我记得爷爷和我爹说了什么事情,二人起了争执,我爹不同意被爷爷用扁担打出了家门。”
他粗糙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我爹临走前抱着我哭,说等安顿好就来接我……可我再也没见过他。”
“后来......”
AI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
最讽刺的是,那个执拗的老头子,在黄永强十岁那年也撒手人寰。
留下他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带着这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活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年年安静地站在一旁,月光给她的小脸镀上一层银辉。她看见黄永强手机屏幕上的滴滴水渍,这个壮实的汉子正在无声落泪。
看不出来,叔叔也会掉眼泪呀!
小家伙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搭在黄永强颤抖的肩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叔叔,你要不要见见他?你爷爷说...你误会他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
黄永强猛地抬起头,泪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难道还会有其他解释吗?
可看着年年澄澈的大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从乾坤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泛着幽蓝光芒的符纸。
这张“见鬼符”可比纪辰哥哥的那张高级多了,是她重新绘制哒。
想到纪辰,小家伙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几分,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晃了晃小脑袋。
“本宝宝乱想什么呢!”
她小声嘀咕着,将符纸轻轻贴在黄永强的肩头。
“啊!”黄永强突然捂住眼睛,一阵刺痛过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僵住。
坟头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渐渐清晰。
老人穿着宽大的藏青色寿衣,布料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与记忆中那个拿着扁担的壮硕身影不同,此刻的黄铁方瘦得惊人,两颊深深凹陷,眼窝像两个黑洞。
黄铁方气的眉毛倒竖:“不孝子孙!”
黄永强双腿一软,吓得跪坐在地上。
年年气鼓鼓地跺着小脚丫,头顶上的碎发都气得翘了起来:“老爷爷!你太凶啦!”她肉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明明是在生气,却可爱得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小家伙撅着嘴,明明刚才在坟头上答应本宝宝不会生气哒!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叠安魂符,作势就要往墓碑上贴:“得多贴几张符符才行!”
“好了好了……”
黄铁方的鬼魂虚弱地摆摆手,魂体闪烁了几下,“小娃娃,我不凶他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再安魂下去,怕是得没。
年年这才收起符纸,乖巧地点点头,两个辫子跟着一颤一颤的。
黄铁方长长呼出一口寒气,那气息在月光下凝结成白雾:“强子...……爷爷是故意瞒着你……”
他的魂体又透明了几分,“那时候你还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黄永强手指颤抖着在手机上打字:“瞒着我什么?”
“咳咳咳咳咳……”
黄铁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魂体忽明忽暗,不得不靠在墓碑上才能维持人形。
他凹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无奈:“其实...你爸他...…不是个好人啊!!!”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砸在黄永强心头。
死死盯着爷爷的鬼魂,等待下文。
“你以为是我逼走你爸……其实是被警察抓去枪毙了!”黄铁方的声音越来越轻,“可你不知道...他是个酒鬼……”
原来,黄永强的父亲黄伟才常年酗酒,每次醉酒都会对妻子魏巧兰拳打脚踢。
黄铁方实在看不下去,才把儿媳和孙子接到自己家住。
为了弥补儿子造孽,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交给魏巧兰保管,甚至主动搬出主卧,住进了狭小的偏房。
“那天,你出去上学,我下地干活……”
黄铁方的魂体突然剧烈波动,“那个畜生...又喝醉了回来……”
魏巧兰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被醉酒的丈夫打得提前生产,最终一尸两命。
而黄铁方赶回家时,只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奄奄一息的儿媳……
“我抄起扁担……”老人痛苦地抱住头,“把他打得半死……是我让他去自首的!”
“是我让他骗你的……”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不能让那样的畜生……再毁了你……”
黄永强跪在泥土上,手机再次播报出声:“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单凭您几句话就……”
月光下,黄铁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欣慰又带着心疼:“我的强子不傻……”他飘近了些,枯瘦的手虚虚抚过孙子的头顶。
“你还记得你爸走后,给你寄的信吗?”
黄永强浑身一颤。
那些信是他童年唯一的慰藉,每封都写着“等爸爸安顿好就来接你!”
“那些信……”老人的魂体泛起涟漪:“是村里王书记帮我写的!我每次都要走三里地,把信交给镇上的邮差老李……”
“哐当!!!”
黄永强的手机掉在地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次邮差来送信,爷爷总是“恰好”不在家;
每次他欢天喜地读信、把信藏起来后,爷爷才会从家门口,能看见的大路上慢慢走回来。
原来不是幸运,是精心设计的温柔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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