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坏蛋!臭不要脸~

作品:《玄学奶包能掐会算,这家没我得散

    丁卉在手术台上经历大出血时,意识已经模糊得像泡在冰水里。


    当她再次睁眼,医生沉痛的一句:“为了保命摘除子宫”,仿佛抽走了她最后一丝生机。


    术后她连翻身都疼得冷汗淋漓,却要在第七天强行出院:


    吕宗平嫌住院费太贵,直接把她拽下病床,婴儿车里哭闹的孩子也跟着颠簸。


    出院后的日子像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清晨五点,她要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起身熬粥,剖腹产的疤痕每次碰到硬邦邦的围裙系带都会渗出淡粉色血水。


    深夜给孩子换尿布时,贫血带来的眩晕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扶着墙干呕半天才能缓过劲。


    有次晾晒床单时伤口突然崩开,鲜血顺着裤腿滴在水泥地上,邻居王婶想帮忙叫救护车,却被吕宗平举着酒瓶砸烂了窗玻璃:


    “谁多管闲事,老子剁了他的手!”


    最寒冷的冬夜,三岁儿子滚烫的小脸烧得通红,体温计显示40度。


    丁卉跪在冰凉的瓷砖上,拽着吕宗平的裤腿求他送孩子去医院,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知道哭丧个脸!别想花老子的酒钱,发烧而已又死不了!”


    看着男人揣走最后三百块扬长而去,她咬着牙用棉被裹紧孩子冲进雨幕。


    雨好大,两公里的路,她摔了七次,怀里的孩子渐渐没了哭声,吓得她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喊:“宝宝别睡!妈妈在!”


    好心的医生连夜抢救,摸着孩子惊厥的小手直叹气:“再晚半小时,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场大病后,吕宗平彻底撕下伪装。


    他辞去了工作,把“养男人是女人的本事”的锦旗挂在客厅,每天瘫在沙发上指挥丁卉:


    “去楼下买包烟!”


    “把洗脚水端过来”


    当丁卉因贫血晕倒在灶台前,打翻的油锅在她手臂烫出狰狞的疤痕时,男人还翘着二郎腿骂骂咧咧:“装什么死,老子晚饭还没着落!”


    直到一天,她在医院走廊晕倒被推进急诊室,检查结果让所有医生倒吸冷气,右肾不翼而飞。


    拿着报告单的手剧烈颤抖,她想起剖腹产那天,麻醉苏醒后总觉得后腰有异样的钝痛。


    当时吕宗平骂她:“娇气,不过是生了个孩子而已……”,她便将疑虑咽进了肚子。


    在网络论坛发完求助帖的深夜,匿名网友的私信让她浑身发冷:“姐妹,你是不是剖腹产时被全身麻醉?有些医院会趁产妇昏迷......”


    帖子瞬间引爆网络,她的情况不是例外,热搜词条#黑心医院偷肾案#阅读量破千万。


    当大批记者堵在小区门口时,吕宗平却卷走家里所有积蓄消失了。


    丁卉抱着瑟瑟发抖的孩子站在维权队伍最前列,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倔强:


    “我要真相,为我,也为所有妈妈。”


    正是这条热搜,让纪瑾文的公益团队注意到了这个破碎的家庭,也让丁卉看到了黑暗尽头的第一缕曙光。


    公益团队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就为丁卉筹集到足够的治疗费用,还联系到爱心人士长期资助孩子的学费。


    在志愿者的帮助下,丁卉租到了光线明亮的廉租房,墙面上贴满孩子稚嫩的蜡笔画,冰箱里再也不会空空如也。


    她在社区找了份缝纫,虽然薪水微薄,但终于能挺直腰板带着儿子去公园玩耍。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保持多久,便被彻底撕碎。


    吕宗平浑身酒气地撞开家门,青灰色的手臂上爬满针眼,凹陷的眼窝里闪烁着病态的狂热:“快!把钱交出来!”


    丁卉攥着银行卡的手直哆嗦,看着曾经熟悉的面容如今像恶鬼般扭曲,喉咙发紧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颤抖着递出刚取的三千块,换来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有空荡荡房间里挥之不去的劣质烟味。


    从此吕宗平成了索命的冤魂。


    起初是四五天一次,后来发展到每天凌晨拍门。


    他会把丁卉按在墙上搜身,抢走孩子的零花钱,甚至把公益团队送来的米面粮油都拿去变卖。


    丁卉无数次报警,可吕宗平总能在拘留期满后变本加厉。


    有次她躲在邻居家给纪瑾文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痛心疾首的劝说:“丁姐,你得勇敢地拒绝!”


    她却望着窗外蜷缩在楼道里等她的男人,声音沙哑:“他...……他说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深秋的清晨,纪瑾文带着新一批资助款敲响房门。


    开门的瞬间,屋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满地狼藉的吸“度”工具,丁卉脸上青紫交错,儿子抱着她的腿哭得抽噎。


    吕宗平正举着菜刀威胁:“把钱交出来!老子要去买货!”


    纪瑾文冲上去夺刀的刹那,丁卉突然发疯似的拦住他:“别管我!别再资助了!”


    她把装满现金的信封狠狠砸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喊震得人耳膜生疼。


    二人也断了联系,很久以后,纪瑾文的手机突然亮起。


    丁卉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小纪,对不起,我活不下去了!”


    ………………


    听完纪瑾文的讲述,整个商场陷入一片死寂。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红了眼眶,有人攥紧了拳头,更有人忍不住低声咒骂。


    所有人都为丁卉感到不值……


    她的一生,短暂而痛苦,最终吕宗平还将她的死怪在纪明远的身上!


    年年的小脸气得通红,肉乎乎的小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掐进掌心里。


    她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这个吕宗平实在是太坏了!自己打老婆、害死老婆和儿子,还敢怪大舅舅!明明是他自己作恶多端,凭什么把错都推给别人!】


    “大坏蛋!臭不要脸!”年年终于忍不住,奶声奶气地喊了出来。


    清脆的童音在寂静的商场里格外响亮,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吕宗平的脸上。


    吕宗平被这声稚嫩的骂声震得浑身一颤,他抬起头,正对上年年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果那孩子还活着,大概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