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会儿看看沈牧，一会儿看看程枫和程小虎，眼珠子滴溜溜转，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嘿嘿的笑声，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是程枫抱着窝在他怀里不出来的程小虎干脆席地而坐，无奈提醒道：“宝珠，节目还继续吗？”


    “哦哦，继续的继续的。”宝珠立即回神，接着报幕，“接下来有请前沈氏集团副总裁、沈氏娱乐老板、程枫先生前老板现……朋友沈牧先生，为程枫先生带来一首钢琴曲，掌声欢迎！”


    钢琴曲？


    程枫看了一眼进来时就注意到的钢琴，原来是沈牧表演用的。


    他也鼓起掌，但被吃醋的程小虎抬掌按了下去，程枫无奈在它耳边给它讲道理。


    “刚刚你上台的时候，沈叔叔可一直在给你鼓掌，现在他上台了，你自己不鼓掌就算了，怎么还不让爸爸鼓掌呢？”


    程小虎鼻子翕动了几下，喷出了一股气，又把头埋进了程枫的怀里，但压着他手的大掌却是挪开了。


    程枫笑着捋了捋程小虎的毛发，他家小虎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


    钢琴声响起，悠扬的琴声如山涧的溪流，叮咚悦耳，他没想到沈牧居然还有这一手，渐渐地也听入迷了。


    沈牧表演结束，下台时注意到程枫的神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果然还是要适时地向伴侣展露魅力啊！


    宝珠继续上台报幕。


    “接下来上台表演的这位重磅嘉宾，曾连续六年在年度大型活动中以精彩的表现获得满堂彩，让我们有请六一儿童节最佳表演者——宝珠！为大家带来诗朗诵《小小的船》。”


    程枫和沈牧立即鼓掌，就连程小虎也从程枫怀里钻出来，前肢不停地拍打着地面。


    宝珠被大家的热情感染，先朗诵了一遍，又唱了起来。台上的女孩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仿佛仍是那个12岁、受家人和社会庇护的孩子，而不是声名在外的丧尸大杀器。


    末日带给人的伤痛是漫长的、绵密的，程枫想，这种伤痛即便在末日过去，规则重建后，怕是也难以彻底治愈吧。


    宝珠唱着《小小的船》，渐渐地鼻音越来越重，她看着台下的程枫几人，眼眶泛红，或许是透过他们在看着那些存在于记忆中的人或景。


    表演结束，宝珠胡乱擦了把眼睛，又笑着起哄，“虽然今晚准备的节目已经全部结束，但咱们的大寿星不表示一下吗？”


    程枫笑了一声，起身走上了“舞台”，拿过一旁装饰用的吉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朝两人一虎道：“感谢大家为我准备的生日晚会，我很惊喜，接下来由我送给大家一首歌曲。”


    程枫并未说明曲名，因为这是他原创的一首曲子，还没命名，但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他都没机会演唱，今天是第一次。


    清亮有力的吉他声响起，婉转清新的曲调悠扬，伴随着干净的人声，似乎将人带到了某个傍晚时分，天边是绚丽的火烧云，路上是下班或放学的行人，清风从巷子中吹过，带来了孩童的欢笑和烟火气。


    那种平常的温馨感，如今再难拥有了。


    一曲终，程枫放下吉他，笑看着呆呆望着他的两人一虎，问道：“这么难听吗，怎么一点掌声都没有？”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程小虎也不懂歌好听不好听，它就是觉得刚刚的爸爸好迷人，和以前都不一样，它一清醒过来就朝着老父亲扑过去，这是它的爸爸，它的！


    除了暗戳戳炫耀的程小虎外，宝珠夸人的话也没个重样的，沈牧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让他有些不敢和他对视上。


    这一晚，大家吃吃喝喝，玩游戏、唱歌，闹到凌晨才散。


    宝珠回了1007，沈牧则和程枫、程小虎回了1006。


    有程小虎盯着，沈牧只能老老实实地去修电路，程枫也没管他们，而是打着手电筒去洗漱了。


    刚刚玩的欢了，把饮料给打翻了，淋了一身。


    等他洗漱完出来，电路已经被修好了，沈牧正在试开关。


    “好了，再一次性接两个冰柜应该不会再出问题。”沈牧一边收着工具，一边朝程枫说道。


    程枫点点头，“谢谢。”


    闻言，沈牧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低下头。


    等程小虎自己去了浴室冲澡，程枫被按在门板上时，他才知道沈牧在笑什么。


    “小枫，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谢谢，我不喜欢你对我这个客气。”


    程枫攥住那只往自己衣服里伸的大手，避开唇上的啄吻，轻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待会儿小虎又要闹了。”


    沈牧亲不到嘴也不觉得可惜，反正眼前这人身上各个地方都足够吸引他。


    程枫感觉到耳朵传来的湿热，忍不住身子一颤，有些恼，“沈牧！”


    “宝宝，再叫我一次牧哥好不好？”


    耳朵上的触感并未消失不说，某些人还更加得寸进尺。


    感受到臀·部传来的触感，程枫直接一巴掌拍上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被打了沈牧也不松手，只把人抱得更紧，声音委屈，“小枫不知道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吗？”


    程枫十分紧张地听着外面浴室的水声，就怕程小虎这个时候冲过来，那他这个做爸爸的还要不要脸了。


    “你差不多得了啊，待会儿小虎要真闹起来，有的你受的。”


    沈牧微微松开程枫一些，俯身看着身前人泛红的脸庞，又忍不住亲了一下，他觉得他应该是得了一种叫做程枫饥渴症的病，真恨不得时时刻刻亲亲抱抱。


    “宝宝，我好喜欢你，宝宝……”


    听着这人不知羞的一声声轻唤，程枫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说了不要叫我宝宝……”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应该是干脆有力的，但等说出来后，才发现是那么的绵软无力。


    他神情愕然，沈牧却低笑出声，笑得他又羞又恼，又狠狠给了沈牧两下。


    沈牧假装很疼地捂着自己胳膊，“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男朋友的？”


    见他还说，程枫气得又抬起了手，沈牧连忙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你想打想骂都行。”


    程枫被气笑了，他是什么有家暴倾向的人吗？


    不过他真的很担心被程小虎发现，只能瞪了沈牧一眼，“牧哥，可以了吧？”


    沈牧俯身亲了亲他，满足道：“宝宝别害羞，慢慢习惯，好吗？”


    程枫垂着的眼睫颤动，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