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抿唇，“宁宁，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温宁抬眸看向他，莫名的笑了。


    最后，两人决定不在这件事上继续浪费时间。


    霍峥要回家了，温宁去送他。


    “后天我要回舞团了，准备五一的舞。”


    主题，就是上次那个五十六个民族和丰收的主题。


    劳动节嘛，当然要跟丰收挂钩。


    从过年到现在，时间一晃也四月份了，到五一，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霍峥嗯了一声。


    “明天是不是带姥姥姥爷去检查？我陪你一起。”


    温宁拒绝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往我们家跑，公司的事已经耽误了很多了吧，再说有大姨和妈在，不会有很大压力的。”


    两人没有坐车出去，步行着从别墅去大门口，正好消食。


    当然，霍峥更多的是不舍。


    “那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温宁笑着点头，“你当然能帮上忙，放心，有事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亮晶晶的。


    霍峥的手又慢慢摸索着，牵起了温宁。


    两人的身影紧紧依靠着，慢慢的走着。


    在月光下，拉长了身影。


    第二天，温宁很早就起来准备好东西，带着姥姥姥爷去医院。


    舒容提前打好了招呼，二老到医院就被带去抽血，抽完立马去拍片等等。


    还请了专业的医生给舒老夫人做检查。


    最后的结论是，舒老夫人确实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人们熟知的老年痴呆。


    只是现在属于初期阶段，表现的不明显。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记忆会变得越来越差，直至变得生活不能自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温宁和舒容都有些担心。


    不远处，舒华正陪着二老，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洋溢着轻浅的笑容。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延缓病情的发展？”


    医生语气淡淡的，“通过药物的手段可以延缓，但无法治愈。”


    舒容连连点头，“能延缓也是好的，对了，之前我爸给我妈弄了药吃，今天我也带来了，您看看这种药是不是有用，可以继续吃吗？”


    说着，舒容就从包里拿出一堆药盒。


    医生简单的看了下，点头，“这些药都可以延缓病情发展，可以继续吃。”


    “不仅是药物，最好还是做些物理方面的干预，这点就需要患者配合，否则效果也不大，最好……”


    听着医生的嘱咐，温宁的视线也在外面落定。


    生老病死，是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使命。


    只要在最后的时光里好好陪伴，相信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一家人上车，准备回家。


    舒容的声音缓缓响起，“爸，这件事妈知道吗？”


    舒老爷子还没说话，舒老夫人就开口。


    “什么事我知不知道？老头子，你瞒着我什么事了？”


    舒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骂。


    “你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不会还以为我给你吃的东西，吃糖丸吧？”


    舒老夫人的脸一下板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那不就是药吗？”


    此话一出，一车人都有些震惊。


    “姥姥，你知道那是药，那你还吃？”温宁有些意外。


    难不成姥姥自己都察觉到了？


    舒老夫人笑着说，“我是老了，但也不是真的糊涂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记忆里确实变差了很多，是不是更严重了？”


    她看向温宁，试图得到什么答案。


    温宁握着她的手，缓缓道，“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还不算严重，还可以通过药物来缓解。”


    “医生还说，还可以用物理干预的方式，来延缓发展的速度，姥姥，你想做吗？”


    她静静的看着姥姥，没有一点强迫的意思。


    姥姥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她不愿意，她们也不想让她去遭那些罪。


    舒老夫人笑眯眯的牵着宁宁的手。


    “宁丫头啊，你长得像你妈妈，我也最喜欢你，我要是不愿意去，你是不是就能不让我去啦？”


    温宁嗯了一声，“姥姥不想去，就不去，就算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我们也能照顾姥姥。”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姥姥身体也不好。”


    舒老夫人没想到温宁会这么说，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前面的位置上，舒容扭头看向窗外，舒华也低头轻轻擦拭着眼泪。


    “妈，宁宁说的对，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你养大了我们，我们也该给你养老的。”


    舒华强压着话里的哽咽，语气坚定。


    光是这么一句，舒老夫人都笑了。


    “好，那就不吃了。”


    语毕，她又责怪的看向舒老爷子。


    “老爷子，你没有亲口尝过那药，你不知道，其实一点都不甜，苦死了。”


    外面那层糖衣不是纯粹的甜味，有股奇怪的味道，正好是她最不喜欢的。


    舒老爷子有些慌张，“真的假的？你以前怎么不说。”


    舒老夫人得意的仰头，“那还不是你这个老头子，每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看你，头发都白完了。”


    她的话里满是心疼，听得温宁都忍不住酸了鼻尖。


    温宁好笑的看着舒老爷子。


    “姥爷，姥姥这是心疼你呢。”


    舒老爷子哈哈一笑，“好好好，老婆子还知道心疼我，行，那我也心疼心疼你，这些药啊，以后就不吃了。”


    他眼里泛着泪光。


    让她吃药，全是因为他舍不得老婆子。


    既然老婆子不想吃，那他就不勉强了。


    “宁丫头说得对，是药三分毒，可别吃出个好歹了。”


    “你放心，就算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会照顾你的。”


    二老相互依偎，看得温宁心里暖暖的。


    没有什么，比到了头发花白的年纪还愿意陪伴着对方更美好的事了。


    到家之后，舒老爷子就把药拿出来，让人处理了。


    幸好他每次拿的不是很多，没有浪费太多。


    不过有了这次的事，二老更加形影不离了，也愿意一直跟舒华住在一起，也让老婆子感受一下温情时刻。


    当天晚上，温诗妍就坐着夜班飞机离开了首都，去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