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感觉到肩头的湿润，叶蓁蓁有些无奈，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安抚他。


    而周攸宁就跟个受伤小狗一样埋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你也喜欢我，真好。”周攸宁瓮声瓮气地说道。


    叶蓁蓁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被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一件只要想到就会忍不住开心的事情。


    “那你今日还要走吗？”从喜悦中抽身出来，周攸宁终于意识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猛地坐起来，也顾不上贪恋叶蓁蓁的怀抱了。


    跟个受惊的小狼一样，叶蓁蓁心里暗暗笑着，手在他头上安抚一般地摸了摸。


    “放心吧，暂时不走，大约还能待一阵。”


    “那就好。”周攸宁终于笑了，又腻歪地抱回去。


    叶蓁蓁笑着推开他，“好了，别腻歪了，今夜你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不成？”


    周攸宁被推开还有点不开心，听了这话，一看周遭环境确实不咋样，现在夜色还不算太浓，而叶蓁蓁本就是做戏出走，自然没有走太远，这时候快马赶路回去是来得及的。


    周攸宁只好起身，伸手把人牵起来。


    见他听得进去，只是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叶蓁蓁心里笑话他孩子气，但还是安抚了一句。


    “别不高兴了。”


    被牵了手晃了晃，周攸宁嘴角又勾了一点弧度，强压着说，“好吧。”


    回到营地，夜色黑沉。


    “将军！”


    李蛮几个等在外头，见他带着人回来，立马迎上来。


    周攸宁率先下了马，也没理他们几个，直奔后头的马车，将人牵着下来。


    见此，李蛮几个躲在后头挤眉弄眼，很是高兴。


    叶蓁蓁被牵着走过去，路过李蛮几个，还对着几人笑了笑。


    周攸宁忙侧身避开她的视线，不许她对人笑。


    “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我们这不是等着将军你嘛。”李蛮小声抱怨着，见周攸宁眼神一凛，忙摸着后脑勺道，“是该回去睡了。”


    其余几人也是仰头望天，“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几个碍事的走了，周攸宁回过头来又是一张温和的脸。


    “今夜月色确实不错，我们要不逛逛？”


    叶蓁蓁顺着话仰头，今夜是十七，月亮还正是圆的时候。


    “好啊。”


    两个在营地四处走着，这块地方离树林子不远，清白的月色撒下来甚是透亮，两人的影子拉的斜长，相互依偎在一块，看着很是亲密。


    “蓁蓁，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还是没忍住，要是他身后有尾巴估计早摇起来了。


    叶蓁蓁矮他一个头，侧脸抬眸看他一眼，嘴角抿出一个很轻的弧度。


    “其实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意识到的时候大概是我们成婚前几日。”


    “那么早！”周攸宁顿住脚步，声调不自觉的上扬。


    见他停了，叶蓁蓁也跟着停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急不可切的追问。


    叶蓁蓁的脸红透了，不过月华浅淡，在深沉的夜色底下不太明显。


    她松开被牵住的手，不好意思看他，便往前快走了几步，嘴里小声嘟囔着：“这让我怎么说？”


    手里空了，周攸宁挽留一般在空中屈了屈手指，忙快步追了上去，“这事怪我，我应该早些同你说的。”


    叶蓁蓁背对着他，忽而笑了，“那你呢？”


    她突然转头，脸上的笑意灿烂明媚，弯弯的眼睛里面是灿亮的星光。


    “我……”周攸宁语气一滞，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到了她粉色的唇瓣上，很轻忽地颤了颤，忍不住倾身靠过去。


    叶蓁蓁注意到他的动作，但是没好意思躲开，只呆呆地站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看着他一点又一点地靠近自己。


    很轻，很软的触感。


    像是羽毛，带着轻微的湿润感，在唇瓣上一触即散。


    周攸宁恍然回神，脸霎时间便红了个透顶，他一下就站直了身子，手足无措地站着，眼里满是惊慌，嘴上磕磕绊绊的。


    “对……对不起，我……”


    没等他说完，叶蓁蓁忽然向前一步，一手抓住他的领口，脚尖轻轻踮起，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压低，嘴唇很凶地撞了上去。


    可双唇相接的那一刻还是柔软的，轻柔的。


    周攸宁双眸放大，瞳孔震颤着，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双臂环住叶蓁蓁纤细的腰，将人露在怀中，动作更用力，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两个人都有些不太会亲吻，只是温柔的贴着，但却谁都不想要分开。


    周攸宁亲的很重，吮吸着两瓣薄薄的红唇，细细地用唇描摹着叶蓁蓁的唇，相贴又分开，像是捕捉的蝴蝶，在枝叶上短暂停留，带来短暂的炫目，又很快分开。但分开的刹那，还未来得及伤心，下一瞬，蝴蝶又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自投罗网。


    蝴蝶也舍不得依靠的短暂温暖。


    很久，叶蓁蓁只觉得呼吸慢慢困难，长久的亲吻让她几乎喘不上气，那种炫目的快乐和急速的心跳都让她近乎窒息。


    她忍不住伸手在周攸宁宽厚的胸膛上推着，可是她的力道微不足道，小的像是蚍蜉撼树一般。


    周攸宁短暂地离开了她的唇，大手将她的手攥住，是很轻的力道，却足够让她无法动弹。


    他着迷一般，垂着眸子，轻缓地喘了一口气，等叶蓁蓁大口呼吸一阵，迷离的眼神一刻都不曾从她的脸上挪开。


    嗓音低哑，带着要命的性感。


    “休息够了？”


    叶蓁蓁猛地抬眼，双眼瞪大，唇瓣颤了颤，想要说什么。


    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很快又被人吻住了双唇。


    周攸宁反复地碾磨着细嫩的唇瓣，滚烫的呼吸顺着相接的双唇传到了叶蓁蓁口中，叶蓁蓁的一只手被抓着，另一只手仿佛寻找着力点一般，攥住了他一侧的衣角。


    二人的呼吸都凌乱非常，在寂静的夜色里传出暧昧的响动。


    *


    翌日，天光大亮，耀目的日光从营帐外头透进来。


    周攸宁先醒来，大手在脸上一盖，长睫颤动着睁开，怀里柔软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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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他很快就彻底清醒了。


    将盖着自己眼睛的手松开，他稍稍侧首，埋在自己颈窝的头跟着动作动了动，他嘴角很轻很慢的上扬。


    陶瓷一般的玉肤在日光下近乎是透明的，青紫的血管蜿蜒着，长睫耷拉着像一把小扇子盖在眼窝，红肿的桃花唇带着鲜研的颜色。


    周攸宁的目光被烫着一样，飘忽着躲开，又很快地飘回来，回忆起昨日亲吻的滋味，他就忍不住心痒痒，吞咽了几下喉咙才把那股冲动压回去。


    他动作轻柔地起身，将怀里的人很轻地从怀里放下，见人没醒，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他看着叶蓁蓁的睡颜，看了很久，才俯身在她的侧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大步离开的时候，心都是飞扬的，走在路上，只觉得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花是香的，连叽叽喳喳叫着的鸟儿也觉得叫声悦耳。


    嘴角的笑意半天都落不下去，恨不能昭告全天下：他的媳妇也喜欢他。


    “今日将军的心情总该好了吧？”那边聚头的五个见这么晚了，周攸宁竟然还没来，都暗自揣测着。


    “八成是，昨日刚把嫂夫人哄回来，怎么也该高兴一阵子了。”李蛮深以为然的点头。


    “欸欸！”钱勇远眺着的目光收回来，小声给几个兄弟报信，“将军来了。”


    几人顿时作鸟兽散，生怕被周攸宁逮到偷懒。


    这几日周攸宁在李蛮看管的这块地方干活，他想逃也是逃不掉的，只好苦着一张脸跟近到眼前的周攸宁打招呼。


    “将军，早啊。”他干笑着道。


    周攸宁笑着过来，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容非但没减，反而更大。“早啊。”


    等周攸宁越过他，又跟着这一片的百姓都笑着打了招呼，还十分豪气地说：“今日大家伙加油干，午饭给杀几头猪，大家都吃些肉！”


    “好啊！谢谢将军！”众人一听有肉吃，各个笑得合不拢嘴，忙出声应和。


    剩下李蛮傻眼地愣住了。


    今日将军心情可真好啊！


    周攸宁半点不知道李蛮心里暗暗编排他，手上干活都有力道了，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李蛮观察片刻，暗自赞叹：嫂夫人真是好本事啊，把他家将军哄成这样了都。


    那头的叶蓁蓁不知道李蛮对她的佩服，等她醒来的时候，日头都高了几分，她坐起的时候，发现营帐里头只剩自己一个。


    她半坐着，唇瓣淡淡的肿胀感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忍不住双手捧住羞红的脸颊，下齿轻咬着红唇，带来轻微的疼痛后又很快松开。


    双颊的温度更烫了。


    昨夜周攸宁真跟个狗崽子似的，咬住了就不肯松开，半天都亲着不放，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想到这里她的羞窘更甚，头都恨不能埋进被子里不出来。


    可……


    他也喜欢我。


    她抿着唇又笑了，嘴角的笑意灿烂，垂落的眼睫都带着上扬的弧度，双颊的红晕顺着脖颈蔓延，染红了一片。


    她忍不住傻笑起来，像是昨夜的周攸宁一般无声的喟叹着：真好啊……